“天都之外？”
林克眉頭皺了一下。
“剛才蒸汽教會發了一條通告，現在董事長和其他理事還在開會，不過已經有一些消息發送了過來。”理事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背對著林克看向了窗戶外成群的塔樓：
“你剛剛去了豎井區不知道，蒸汽教會探查到了寒潮來襲，位于舊世界的霧都淪陷了。”
“母親河凍結，大海變成了千里冰川，整個城市都被淹沒在了大雪之下。我無法想象那是什么畫面。”
“現在天都外面的溫度已經降低到了零下十度，以教會圣徒圖靈建造的超級智能天網的推算，在今后幾天會不斷降低，一直到寒潮來到新世界，屆時最溫暖的時候，溫度也在零下四十度。”
理事說到這里，深深的嘆了口氣。
林克有很多槽想要吐，尤其是那個天網，帶著無形惡意。
他把槽吞了回去，說道：“所以這和天都之外有什么關系？”
理事轉過身來，抬起頭凝視著林克：“眾所周知，天都在避難城市之外還建造了許多小型避難所，這是為了保留文明的火種。”
“萬一萬一要是天都也在末日下淪陷，這些火種們會有讓人類文明重燃起來的一天。”
“這些避難所沒有天都這樣完善強大的防衛力量，遇到旭日的進攻根本無法阻攔，你也知道了，現在外面的環境有多么惡劣，旭日如果在天都的行動受挫，勢必會調轉攻勢針對這些避難所。”
“教會、女王和議會達成共識，會派出精銳教導團，指導、訓練和組織這些避難所抵御外敵。”
“董事長和諸位理事們都一致認同，你是我們公司最精英的干員。”
“所以就選了我？”
林克平淡而直白的道：“我拒絕。”
避難所和蒸汽城的體量差距太大，或許有任務，但絕對沒有天都這里可以挖掘的內容多。
林克也對外派不感興趣，直截了當的說no。
“我知道這不是一個好差事，我們會提供給你一個滿意的報酬。”
理事不是和迷霧獵人第一次打交道，知道用什么才能說服林克，沒有兜圈子，敲了敲桌子。
這一回整個桌子都從中裂了開來，一個黑色箱子升起，還有一大團白色蒸汽，像是寶物出場時候的干冰，派頭很足。
“這是知識。”理事神秘的道：“一種罕見而強大的知識。”
知識？
就算知道了蒸汽黑科技，在游戲里也沒用啊。
林克想著系統不會那么坑爹，打開了箱子。
「你發現了技能：斷罪儀式」
「名稱：斷罪儀式」
「類型：主動」
「效果：擺出特定的姿勢并念出臺詞，消耗10點精神，1分鐘內對黑暗、混沌、邪惡屬性的敵人傷害增加50，此類敵人造成的傷害減少50」
「備注：在神秘學領域，知識就是力量」
技能？
說有用吧，效果很杰出。
跟名字一樣，是邪惡克星一類的針對性技能，增加造成的傷害，減少受到的傷害，一增一減，真正戰斗的時候差距就大了，這就像是百米短跑比賽，有時候0.1秒的優勢都是巨大的。
說沒用吧，林克現在也沒有對付過這樣的敵人。
豎井區那幾個怪物說不清楚。
以后副本的事情說不清楚，適用性看起來好像不怎么高，但多了一個屬性針對，從投資未來的角度來考慮，這個技能有強化的價值。
但代價是離開天都 林克皺眉斟酌了起來。
理事也沒有催他，耐心等待著，并且沒有將黑色箱子收起來，一副對林克人品非常信賴的姿態。
想了幾秒，林克做了決定：“我在天都還有一點事情，什么時候？”
巨山精神病院的藥還沒送過來呢。
“前期準備還要一點時間，兩天以后。”
理事的回答解除了林克的顧忌。
兩天以后，巨山精神病院的補償能送到，也有充足的時間開金礦。
林克也不猶豫，點了點頭：“可以。”
「觸發任務：火種」
理事臉上露出了笑容，把黑色箱子推向林克：“一點心意。”
拎起箱子，林克打開任務欄。
「任務：火種」
「任務介紹：樹葉飛舞之處，火亦生生不息。火光將會繼續照亮文明，并且讓新生的樹葉發芽。凜冬將至，保留文明的火種」
任務介紹上和理事說的差不多。
林克關閉任務欄說道：“任務詳細。”
“暫時沒有。”
“沒有？”
“你知道的，能夠讓上面的人定下兩天的準備時間，這已經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詳細的事宜，現在還開著會，沒爭吵個一會，消耗幾噸淡水，他們是擬不出來的。”理事攤開手：“總之，我只能保證等擬定好后，我會第一時間把細節告訴你。”
“好吧。”林克不是很滿意，不過他心里也承認理事說的沒錯。
扯皮是少不了的，沒吵個好幾個月，還是因為末日就要來了，大環境逼的人要團結。
“不要擔心，以你的能力，我相信不會有問題。”
理事笑著說著拍了拍手，一個聾啞仆人沉默的走了過來，把兩個酒杯放在桌上。
倒上香檳，理事微笑道：“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林克舉了一下，因為戴著面具沒有喝一口的意思。
等理事把香檳喝完，林克道：“我還有一些事情。”
“請講。”
“我在乘坐尖嘯去豎井區的時候，遇到了一些人的襲擊，這讓我有些在意。”
“哦？”理事神情嚴肅了起來：“天都還有敢襲擊您的人？”
“如果不是人呢？”林克道。
“不是人”理事沉吟半響，神情驚訝：“人偶？”
“兩個人偶，跟人一模一樣，如果不是內部構造都是人造物，我都無法分辨出來。”林克道：“他們穿著侍者的服裝，其中一個喊著自由然后自爆，另一個逃走，給了我一個禮物。”
“我是個講禮貌禮儀的文明人，別人送我禮物，我自然也要回禮，你說對嗎，理事。”
“說的沒錯，這件事情公司會全力幫你。”理事毫不猶豫的道。
林克瞄了眼，見沒有系統提示彈出，暗示道：“我喜歡親自動手，要是公司有一些目標，我也可以順帶慰問一下。”
“你是想要”
理事做了一個‘我懂了’的表情：“原來如此。”
他懂的不是玩家要做任務，想的是林克對這任務和獎勵還是不滿意。
換做是理事自己，別說給一個斷罪儀式，給他一座金山，這個關頭都不會離開最安全的天都。
說是火種，但哪有火堆溫暖。
用迂回的方式給一些補償。
理事這么想著說道：“有一些不太遵守規則的幫派和社團，之后我的助手會把名單送到風帆旅館，這兩天還要多麻煩你了。”
在理事說完，林克收到了系統提示：「觸發任務：黑名單」
他沒去看，平淡的向理事點了點頭，提著黑色箱子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在路上走著，林克打開了任務欄看了眼。
「任務：黑名單」
「任務介紹：這是給公司制造過麻煩的人的名單，時間或許會淡忘記憶，但記錄在名單上的名字不會消失。讓他們記住獵人之名」
林克暗道：“看任務介紹的意思，黑名單不像是臨時寫的，應該早就有了，沒看出來理事還挺記仇的。”
任務比豎井之謎簡單直接，照著名單上的名字，一一上門慰問送溫暖。
考慮到人偶出現的蹊蹺，林克覺得有必要先從上城區開始，到時候利用一下公司的關系，跟治安官合作，能節省很多時間和事情。
林克相信這種時期，女王、議員和主教們絕對樂意看見一個更加穩定的內部環境，不會拒絕跟他合作。
花費個兩天時間，在天都砍砍砍，哦不對，是慰問失足青年，進行友好的接觸和交流，然后離開天都完成火種任務 回到風帆旅館404號間，林克叫了一份套餐，坐在床邊打開了箱子。
里面是一卷羊皮紙，血紅的線條書寫著字體和一幅畫，內容是一個火柴人擺出奇怪的姿勢。
干員常識沒有翻譯這些字的意思，也不需要學習，林克觸碰羊皮卷后解鎖了技能。
研究了一下，林克發現了一個問題。
這個姿勢有點羞恥。
一句話來形容，JOJO立。
臺詞也很中二。
換做林克上學的時候，一定會很喜歡這個口味，但現在還是算了。
“感覺有點吃虧。黑名單任務要做到完美，好好榨干公司。”林克咬了咬牙。
吃過飯，公司那邊也送來了黑名單。
林克叫住了女秘書，說道：“我需要治安官配合。”
“沒有問題。”女秘書道：“理事授權您代表公司，治安官會樂意協助您。”
“還有其他事情嗎？”
女秘書眼神帶著某種暗示。
林克當做沒看見的擺了擺手。
回到房間看了會黑名單，該說不愧是天都有名的大公司，名單還挺長的，還很貼心的給他備注了可能與‘自由’有關的人。
一個是天都內部的自由黨，一群日常發騷，閑的快要長毛的二代搞出來的，最喜歡的就是在一些小報上張口自由閉口皿煮，嘴上的強者，行動上的矮子，可能性不大。
一個是外鄉人建立的社團，手上經營著幾條偷運路線。
之前說過下城區乃至豎井區，有一幫進行非法研究的科學家，他們的路子就是把一些上城區禁止的小東西偷運進來送到需要的人手里牟取利益。
自由的選擇去死可還行。
財力和渠道上，都有辦法能夠搞到武器級別的人偶，但缺少動機。公司的情報顯示，這種時候外鄉人老早就忘記老鄉，開始囤積大量的糧食和物資，沒有理由來招惹林克。
剩下的剩下的林克也懶得看。
他把黑名單合了上來，反正只要全都慰問一遍總不會錯。
當晚，一身黑色獵裝的獵人找到了治安官。
在經過了一番親切友好的磋商后，兩人在‘維護天都內部穩定’‘打擊黑色勢力’等上面達成共識，夯實了官方和企業的互利互贏。
兩天后，公司辦公室，理事看著發來的消息有些后悔。
“我真傻，真的。”他雙眼無神的對著今天的值班理事道：“我單知道林克跟普通人不一樣，他很專注，還很他媽執著的人。我不知道他會這么勤奮！”
“48個小時，只要在黑名單上，天都大大小小的幫派、異教、社團，用最短的時間慰問——你見過把人從教父到教子都殺光的慰問嗎？——之后，再用抓鉤趕到下一個地點。”
“不分晝夜，沒有休息，受傷也無法阻止。你知道嗎，治安官和我說，就在這兩天，‘意外死亡’人數成功突破了三位數，第一次見到如此多樣的死法，甚至有幾個是被鉛筆殺死。”
“現在全天都消息足夠靈通的都知道，上空游蕩了一個可怕的幽靈，還是我放出來的，還好現在時期特殊，不然我們公司情況.”
他露出苦澀的笑容。
值班理事道：“那可是最強獵人，誰敢去阻止。”
“其實要我說，這位獵人還是很有分寸的，沒有對那些沒有做過什么只是嘴炮的少爺們下手，其他也只是代理人，問題不算嚴重。更何況獵人馬上就要離開天都，之后的事情那不已經末日來臨，又有誰會在意。”
兩位理事對視了一眼，齊齊嘆了口氣。
憂傷了會，他道：“教導團的詳細準備已經做好，之后我就讓人送到獵人手里，省的他殺瘋了。”
“同意。”
“最后一個。”
被評價為殺瘋了的林克，劃掉名單上最后一個名字。
他掏出手帕擦掉了面具上的血跡，看著面前戰戰兢兢的女人，平淡的道：“你走吧，我不殺女人。”
女人害怕的不敢看他，聽見他這么說，身體顫抖了一下。
上城區治安官示意屬下帶著她走，小心翼翼的道：“大人，找到了嗎？”
“或許。”林克收起黑名單，隨意的道：“所有目標都去了一遍，只要全都回過禮，那就等于找到了。”
“大人！”
一個探員跑了過來：
“有您的消息。火種計劃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