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來味之素參加宴席的人超過了三百人,其中大部分都是過來湊熱鬧的。
但是,當王富貴扔出經典語錄的時候,情況就有些變化了。
“曾經有一份獨家廣告擺在我面前,但是我沒有珍惜,等到失去了我才后悔莫及,塵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于此。”
這話,韋寶聽起來簡直傷心的連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大唐日報》上面的第一份獨家廣告,本來不是給到金太打鐵作坊的。
為了讓大家充分的見識到廣告的厲害,當時李寬讓王富貴聯系了一批長安城的大作坊、大鋪子,根本就沒有想過讓楚王府自己的產業去首先打廣告。
結果,居然沒有人愿意出這筆廣告費。
最終沒有辦法,只要以廣告免費,但是收提成的形式跟金太打鐵作坊合作了,嗯,準確的說那時候還是叫做金太打鐵鋪子。
結果就不用說了,金太打鐵鋪子一躍而起,實力立馬上了兩個臺階。
當初韋寶拒絕王富貴是以為對方別有用心,后面反思之后才意識到那是楚王府有意在千金買馬骨呢。
結果…
自己沒有珍惜,錯過了才后悔莫及啊。
要是沒有錯過,指不定城南馬車行的規模就不是今天這個局面了。
“你姐夫也真是的,明明是搞個競價活動,自己不來就算了,偏偏還讓王富貴搞出這么一副煽情的話出來。”
有感觸的不僅是韋寶,顧盼盼也差不多。
只是她的感觸不是自己錯過了當初的獨家廣告,那個時候還沒有她什么事情呢。
她只是覺得這段話讓自己想到了最初認識那個“武郎君”的場景。
就連站在楊本滿身邊的楊東也忍不住抹了抹眼角。
他想到了當年那個跟自己一起陪在楊本滿身邊的婢女,當初自己想著自己也只是一個書童,沒有什么資格談什么情情愛愛的,結果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婢女嫁給了其他人。
現在想起來,楊東是追悔莫及啊。
如果上天可以給他再來一次的機會,他會對那個婢女說三個字:“我愛你!”
如果非要在這份愛前加一個期限的話,他希望是一萬年。
可惜,人生沒有那么多如果啊!
“王掌柜,你就少在那里賣關子了,有什么話就直接跟大家說吧!”
韋思仁覺得在場的氣氛已經完全被王富貴給掌控了,立馬插了一句話打破了那短暫的寧靜。
不過王富貴這次卻是介意韋思仁的打斷,反而順著他的話把這次的主題給說了出來。
伴隨著王富貴的這話,眾人都將眼神聚集在了他的身上,期待著他繼續往下說。
偏偏這個時候王富貴居然拿起了桌上的茶杯,喝了口香茶。
“不愧是楚王殿下的商業代言人啊,一個掌柜的講話水平已經這么高深了。”
巢元是仁心堂的掌柜,今天也受到了邀請。
畢竟,仁心堂的美顏霜,如今是大唐銷量最好的幾款化妝品之一。
“是啊,徒兒原本覺得經營一家鋪子是很簡單的事情,現在才發現沒有那么簡單啊。”
張昌坐在巢元旁邊,也是一臉崇拜的看著王富貴。
別看張昌的醫術還遠遠不如巢元,但是仁心堂的日常管理卻是基本上都由他在負責。
“聽說觀獅山書院商學院那里準備面向長安城商家開設一個特別的班級用來傳授商業技巧,學費特別的高昂,原本我還糾結到時候要不要給你報個名,現在看來這錢還是不能省啊。”
觀獅山書院起家的六個學院是大家都比較熟悉的,成果也比較顯著。
但是商學院卻是知名度比較低,再加上商學院是單獨建設在作坊城那邊,搞得很多人都沒能把它與觀獅山書院聯系在一起。
也就是長安城的商家對商學院的事情比較關注。
“如果他們的商學院能夠請到王掌柜或者楚王殿下去授課的話,那么不管是學費多貴,也是值得的。就是不知道到時候人家愿意不愿意傾囊相授。”
知識和技巧的傳承,在這個時代是非常嚴肅的事情。
所謂的傳男不傳女,在很多地方都不是一句口號,而是被嚴格執行的明規則。
至于各家的獨門秘籍,更是不會輕易的告訴普羅大眾。
哪怕是一些師父教徒弟也會留一手,生怕出現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父的事情發生。
所以張昌有這個擔心也是非常正常的。
“不管會講授什么,不管講授多少內容,只要王掌柜和楚王殿下愿意去講課,對我們來說就已經是個重大收獲了!”
此時此刻,巢元心中顯然是有了決斷。
“廣告的好處大家已經非常清楚,我就不多加贅述了。今天要給大家展示的一個獨家廣告就是眼在天邊、近在眼前的大唐第一高樓!誰出的廣告費高,就能獲得大唐第一高樓的冠名權,時間限制是三年!記住,這個三年是獨此一次,以后就沒有這個機會了,都會一年一變!”
轟隆!
王富貴說話的聲音不算多么的大,但是卻是像一聲巨雷在眾人頭頂上炸響。
大唐第一高樓的命名權,居然可以當做廣告拿出來售賣?
這個方式…
還真是前無古人,后沒后來者不知道的事情啊。
要是在大唐第一高樓修建之前,有人說要轉讓一棟樓的命名權,估計沒有人會當回事。
但是現在大家所在的地方不一樣,這是高度超過一百米的大唐第一高樓啊。
整個長安城,上至八十歲的老人,下到三歲,額,三歲夸張了點,下到六歲小孩,有幾個沒有聽說過大唐第一高樓的?
無數外地來的客商,都要去這棟樓里頂層的如家客棧住上一次,哪怕只是住上一天也行。
這棟樓也成為了長安城新的一大景觀,每天都有人到樓下來參觀。
甚至在洛陽等附件州縣的商家士字,還有專門慕名而來的。
要是能夠拿下這棟樓的命名權,那妥妥的是一個活廣告,效果好的不得了啊。
顧盼盼感受著眾人的眼光從漠視變成熱烈,心中開始升起了一股慌亂。
啥情況?
這幫人的商業嗅覺怎么變敏感了?
一定是他們還不知道這個廣告費有多貴,要不然就不會那么期待了。
顧盼盼如此安慰著自己。
畢竟,不是誰都跟自己一樣愿意出一千貫錢的嘛。
不過,似乎自己之前提出的是出一千貫錢獲得大唐第一高樓的命名權,沒有提過這個命名權只有三年啊。
怎么聽王富貴的意思,他還想不斷地掙這個命名權的錢呢。
果然是奸商!
楚王府的人都太奸猾了!
“王掌柜,這大唐第一高樓的命名權,是怎么個參與方法?有什么條件呢?”
人群之中,金太像是托一樣的問出了大家都想問的話。
是啊,這命名權是怎么轉讓的,王富貴還沒有說呢?
自己是不是也有機會呢?
“很簡單,一會我組織一個競拍會,給出一個競拍的底價,所有人都可以在這個底價的基礎上加價,加價的規則是每次不少于一百貫錢;最終價格最高的人可以獲得大唐第一高樓的命名權。至于條件…沒有條件,諸位既然被邀請了,說明你們都可以參與到這個競拍會之中,我只看一個結果,那就是誰出的價格高,就給到誰!當然,最終這個名字,你不能亂取,只能是跟你作坊或者鋪子,亦或是產品名稱相關的名字來作為大唐第一高樓的名字。”
這個年頭,講究誠信為本,王富貴也不擔心有人故意拍一個高價格,然后不要的情況出現。
所以保證金之類的東西,那是完全沒有必要的。
至于約束一下名字,那也是很正常的。
總不能到時候再搞出一個“妖言惑眾楊本滿”之類的名字出來吧?
那可就不是廣告,而是笑話了。
“東家,搞了半天,王掌柜不會就是讓大家來參加這么一個競拍會吧?只不過是改了一個名字而已,有必要這么大張旗鼓的嗎?”
楊東嘀咕著跟楊本滿說著話。
在他看來,大唐第一高樓的命名權雖然可以起到一定的廣告作用,但是應該比較有限。
至少在他看來是比較有限。
“不,你不能小看這個命名權的變化。這些年,百姓們買東西越來越關注這個東西是哪家作坊生產的,已經漸漸的有了品牌意識。對,就是品牌意識,觀獅山書院商學院的《財經》雜志上面還還專門解釋了‘品牌’這個詞語的意思。如果能夠讓大唐第一高樓改名成為楊氏綠茶,那么肯定能夠提高我們的茶葉的品牌影響力,也就能夠提高銷量和讓價格更加穩定,甚至漲價。”
楊本滿的眼光,自然不是楊東可以比的。
要不然他也不會成為長安城投資圈的一個風向標。
“東家,就是簡單的改一個名字而已,有這么大的影響力嗎?”
楊東將信將疑的問了一句。
“酒香也怕巷子深啊。如今炒茶不僅在大唐各個州縣都有銷售,哪怕是周邊的胡人部落,也已經習慣了購買茶磚;聽說在倭國和南洋各國,他們也都跟長安城一樣,開始喜歡上了喝茶。與此同時,大唐各地生產茶葉的作坊也越來越多了,各家的茶葉良莠不齊,價格也是五花八門;越是這個時候,就越是需要讓大家認識到我們楊氏茶葉的不一樣。”
楊本滿看似是在給楊東解釋,實際上也是在進行思考。
很顯然,不可能只有自己一個人對大唐第一高樓的命名權感興趣,到時候應該怎么出價,最終自己可以接受多少的價格,這都需要心中有個數。
要不然等會可能就會錯失良機。
他可不想成為剛剛王富貴那段話里的有一個經典案例呢。
“郎君,雖然不知道這個命名權的廣告效應有多大,但是如果可以改為城南馬車大廈的話,對我們的馬車售賣應該還是有一點好處的。等會我們要不要考慮參與競價呢?”
韋寶聽了王富貴的話,收起了看熱鬧的心態,覺得似乎需要重新評估一下這個所謂的競價會的影響。
“用肯定是有用的,但是用處有多大,到底值多少錢,這是個問題。一會如果開價不高的話,也不是不可以考慮參與一下。”
這個時候回,韋思仁也不裝了。
如果花費一點點錢就能讓楚王府重金修建的大唐第一高樓改名為城南馬車大廈,他自然樂意去做。
畢竟,這是占楚王府便宜的事情啊。
“嗯,不過我看不少人都有點蠢蠢欲動,估計這個價格不會很便宜呢。”
韋寶掃視了一圈,心中沒有什么信心。
“真要是價格很高的話,我們自然不會去做那個傻子,乖乖的給楚王府送錢。如果這個命名權的廣告效果非常好,可以有力的促進產品的售賣,那么楚王府那么多作坊,他們為什么不把這棟樓改名為龍井香茶大廈,怎么不改成奔馳四輪馬車大廈,或者是珍寶閣大廈之類的?”
韋思仁的這個顧慮,是很多人都在考慮的。
競價會是個新鮮玩意,對象還是一個大家從來沒有玩過的命名權。
這新東西的價格,又不是新羅婢,沒有人玩過就價值更高。
“說的也是。”
對于自家郎君的顧慮,韋寶無從反駁。
不過,王富貴也沒有給大家太多的思考時間,只是簡單的停頓了幾分鐘,讓眾人稍微消化了一下,就開始競價了。
“起拍價五百貫,每次至少加價一百貫!價高者得!”
伴隨著王富貴的話,下面立馬有人動了起來。
韋寶:“六百貫!”
顧盼盼立馬也跟著開價:“七百貫!”
楊本滿:“兩千貫!”
角落里的楊本滿,直接把價格拔高了一個等級!
顧盼盼覺得有點頭暈,怎么就兩千貫了?
不是說好了每次加價一百貫嗎?
這人不講武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