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干什么 在柳三郎小妾一臉懵逼的表情之中,蠶室里頭響起了一陣歡呼聲。
接下來,自然有人去通知一直守在門外的柳三郎進來,之后就去到后面的住院處休息。
而林然等人折騰了一天,也總算是可以各自去休息室休息了。
至于大家睡不睡得著,就沒人管了。
不過,林然他們可以安心了,有些人卻是還在火急火燎的干著急。
“大哥,我在城門關閉前剛剛得到的消息,巢瓊在觀獅山書院醫學院附屬醫館惹事兒了。”
巢家的大堂之中,幾根粗大的鯨油蠟燭照耀著巢方略微有點老邁的臉龐。
原本勞累了一天,巢元還想著回家找小妾放松一下,結果卻是被堂弟巢元帶過來的消息給破壞了。
“嗯?瓊兒不是一心專研醫術嗎,從來都不與人吵架,怎么會惹事呢?”
巢方對自己的女兒還是很了解的,不明白巢元說的惹事了是什么意思。
“大哥,她是一心專研醫術,但是那…那到底是醫術還是邪術,現在還不好說啊。我下午的時候就聽說了觀獅山書院醫學院附屬醫館那里有郎中采用了什么放血療法來治療疾病,當時沒有太在意,覺得這什么放血療法,單單聽名字就覺得不靠譜。到了傍晚的時候,果然出事了,把一個懷胎四月的孕婦給放血而亡了。”
“你不會說這個把人給治死了的郎中就是瓊兒吧?”
巢方臉色有點不對勁了。
一個郎中要是把明明不會死的人給治死了,那個問題可是不小。
至少名聲基本上就壞了,想要恢復,不知道要付出多少倍的努力呢。
“就是她啊!所以我才說瓊兒在醫館里惹事了。聽說出事的是附近柳家村的人,現在召集了幾百村民正在醫館外面鬧事呢。好在醫館是楚王府的產業,聽說有楚王府護衛在那里負責安全,要不然我還真擔心瓊兒的安全呢。”
“人流的血太多肯定是會死的,但是流的不是很多的話,也沒有什么大礙,頂多就是身體變得虛弱一些而已啊。”
“具體情況我現在也還不知道,只是我們仁心堂每天都有安排伙計去觀獅山書院醫學院附屬醫館盯著,打聽醫學界的最新情況,所以才能這么快就知道些消息。”
“不行,我的去看看,這個時候瓊兒肯定是最希望有家人能夠站在背后支持他。”
巢方不顧渾身疲勞,起身準備出門。
“大哥,現在已經到了宵禁時間,哪怕是你能出坊,也出不了城。我們還是先別擔心那么多,等明天天亮以后再去看一看就可以了。”
巢元突然有點后悔,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跟自己大哥說明的。
“可是瓊兒現在需要我啊。”
“瓊兒是大哥你的女兒,但是她同時也是觀獅山書院醫學院的人,并且還是醫學院里頭出類拔萃的學員。您放心,哪怕我們家沒有人出面,楚王府的人都能幫忙搞定的,只是不知道后面她的名聲會變成什么樣就是了。”
“哎,這都是什么事啊!”
巢方此時再也沒有去找小妾放松的心情了。
觀獅山書院醫學院,這兩天,許多學員都發現上課的教諭換了。
原本林然和九條杏香上的課,都改成其他教諭來上課了。
當然,林然他們不是偷懶,而是一心泡在了實驗室。
“林教諭,我剛剛把狗的血輸入到綿羊體內,只過了不到一個小時,綿羊就死掉了。看來不同動物的血應該是不能通用的,否者就會危及到生命。”
林然和九條杏香都忙著研究人血和斷肢縫合,彭恩卻是另辟蹊徑的做起了其他的實驗。
“把實驗數據都記錄好,一個案例不能說明什么,我們至少要做十次,才能得到一個相對準確的結論。”
彭恩的實驗結果并不讓林然感到意外,相反的,這驗證了大家之前討論的內容。
“嗯,這幾天我準備了一批羊羔、兔子和狗,到時候多做幾組實驗,看看結果是怎么樣。林教諭,我看你剛剛準備在縫合一只羊的斷腿,結果怎么樣了?”
“死了!”
彭恩:…
本來想要拍馬屁,結果卻是拍到了馬腿上,彭恩臉上露出了尷尬的表情。
“那只羊流血過多,我的縫合手續還沒有完成就已經斷氣了。一會我準備從新做一下實驗。”
“嗯,那我也先去忙了!”
彭恩說完立馬開溜,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二哥,你有沒有發現這兩天書院食堂的伙食好像變好了?”
在觀獅山書院的一處食堂之中,朱銅跟朱銀一起吃著午飯。
作為氣象研究所的人員,朱銅和朱銀都可以來到這個教工食堂用餐。
觀獅山書院非常重視教師隊伍的建設,不僅提供免費的住處,還能一日三頓的在教工食堂里頭免費用餐。
不過,教工食堂的用餐標準雖然比較高,頓頓都有肉,但是肉的數量和種類都非常有限,不可能放開來隨便供應。
大唐暫時還沒有富裕到這種程度。
“確實是變好了不少!以前一份羊肉燜蘿卜里頭,也就兩三塊羊肉,現在居然變成一大片都是羊肉,只有兩三塊蘿卜了。”
聽朱銅這么一說,朱銀也發現了變化。
“不僅如此呢,最近幾天食堂里頭居然多了一道黃燜狗肉的菜肴,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呢。還有那紅燒兔子肉,以前也很少出現,我還是在五合居吃過一次而已。”
朱銅是個肉食動物,每天最感興趣的就是吃肉。
按理來說,如今的朱銅在大唐也算是高薪階層了,每個月的俸祿比一個縣令的俸祿還要高。
但是因為從小餓怕了,人生的前面十幾年,基本上沒有吃過幾塊肉。
現在有機會每天都吃肉了,他也不管吃多了肉會不會不健康的問題,只要食堂有肉菜,他一定要大吃一頓。
“你們想知道這些兔子肉和狗肉是從哪里來的嗎?”
就在朱銅和朱銀興高采烈的討論著的時候,旁邊的童周忍不住插了一句。
“啊?童教諭,這些肉難道不是從外面買的嗎?”
朱銅感受到了童周話里有話,忍不住停了下來。
“聽說農學院的學員不僅在培養農作物的種子,還在研究養殖雞鴨鵝等牲畜,莫非這些羊和狗是農學院自己養殖的?這樣的話,我們以后是不是天天都可以這樣大魚大肉了?”
朱銀臉上忍不住露出了期待。
“從源頭上來說,這些東西有從外面買的,也有農學院自己養殖的,但是這些都不是重點!”
童周臉上露出了一個神秘的微笑,賣了一個關子。
“童教諭,一頓酒,你趕緊告訴我這個答案,我請你喝一頓酒!”
朱銅的好奇心被提了起來。
“你為什么今天吃的都是素菜啊?我看食堂的師傅做的羊肉和狗肉都很不錯啊,哪怕是五合居的大廚,也比這好不了多少吧?”
一旁的朱銀意外的發現童周今天打的都是素菜。
青菜炒豆腐、黃瓜炒蛋。
雖然對于普通百姓來說,有豆腐和蛋,就相當于是葷菜一樣了。
但是對于觀獅山書院的教工食堂來說,這妥妥的就是素菜。
“是哦,童教諭你莫非也跟長安城寺廟里頭和尚學習,要吃素了吧?”
朱銅跟童周如今都算是觀獅山書院的教諭,認識很多年了,所以偶爾也會開開玩笑。
“你知道醫學院的那些教諭,這段時間都在忙什么嗎?”
童周繼續很淡定的吃著自己的青菜炒豆腐,一邊吊著朱銅和朱銀的胃口。
“忙什么?”朱銅倒是很配合的接腔。
“做實驗!”
“嗯?”一旁的朱銀腦子比弟弟轉的快一點,立馬意識到了什么,“不會是利用羊羔、狗和兔子來做實驗吧?”
醫學院的實驗室是一個神秘的存在。
除了他們學院自己的學員,其他的學員是不讓進去的。
但是朱銀他們在觀獅山書院待了那么多年,自然也知道醫學院的實驗室大概在干什么。
“嘿嘿!恭喜你猜對了,不過沒有獎勵!”
童周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
“童教諭,你的意思是最近食堂的伙食變豐盛了,是因為醫學院做實驗用到了更多的動物,做完實驗之后就拿到教工食堂來宰殺了?”
朱銀想到醫學院的那些傳說,肚子里莫名的有些反胃。
解剖學啊。
聽說這是醫學院學員必學的一門課程呢。
難道自己吃的這些肉都是被人解剖過的?
雖然肉沒有什么變化,但是想到這些動物曾經在實驗室里頭哦被一幫醫學院的人搞來搞去,朱銀肚子里就不舒服了。
“沒錯!你有沒有感受到羊肉里面有狗肉的味道?或者狗肉里頭有羊肉的味道呢?”
“羊肉是羊肉,狗肉是狗肉,不一起煮的話,味道怎么會串在一起呢?”
朱銀不解的看著童周。
“因為醫學院現在做的是輸血的實驗,就是把羊血輸入到狗的身上,或者把狗血輸入到羊的體內。所以我才問你羊肉里頭又沒有狗肉的味道。”
童周的話剛說完,朱銀就覺得自己筷子上夾著的羊肉,似乎真的有點狗肉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
出于不浪費糧食的想法,朱銀強迫著自己把餐盤里的所有食物都吃下去了。
不過,等到他吃完最后一塊紅燒兔肉的時候,他終于忍不住了,放下筷子朝著交流的垃圾桶飛奔而去。
“嘔!”
“嘔!”
朱銀越想越覺得惡心。
而他開了這個頭,朱銅也忍不住跟著過來嘔吐。
只留下童周在那里開心的吃著黃瓜炒雞蛋。
楚王府別院,瀟灑了好幾天的李寬總算扶著腰,帶著一家老小回來了。
本來是想去好好放松一下的,結果不僅沒有放松到,身體更受累了。
好在這幅身軀還算年輕,要不然要受不了。
“王爺,這是長安城這幾天發生的主要事情。”
李寬剛剛坐下,王玄策就拿著幾張紙走了過來。
這幾天,李寬不在王府,基本上都是王玄策在拿主意。
“都有什么大事呢?”
李寬喝了口晴兒剛剛泡好的紅茶,接過了情報匯總的紙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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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么大事,但是有一件事情屬下覺得王爺你可能需要稍微關注一下。”
“哦?什么事!”
“跟觀獅山書院醫學院附屬醫館有關系,就在王爺你去驪山的第二天,醫館里來了一個特殊的病人,孫神醫也不敢隨便給開藥;當時醫學院的巢瓊提出了一個特殊的治療方法,后面好像出了一些情況,具體的情況在這份分析報告里頭有說明。”
王玄策一邊說一邊遞給了李寬另外一份報告。
“噗!”
李寬看到放血療法這四個字的時候,忍不住將嘴里還沒有咽下去的茶水都給噴了出來。
這不是歐洲那邊流行了上千年的療法嗎?
什么時候大唐也有郎中這么搞了?
雖然放血療法對一些病癥有一定的效果,但是副作用也是非常明顯的。
后世有種說法,華盛頓就是因為得了感冒和咽炎,然后醫生采用放血療法來治療他,最終把開國總統給治沒了。
連享受了頂級醫療資源的一國總統都受不住放血療法的副作用,普通百姓死在放血療法之下的,更是不在少數。
“這個巢瓊,怎么會想到放血療法呢?”
李寬一目三行的看完了報告,對當時的情況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這個情報調查局的人員也專門去了解了一番,是因為她從西市的一名大食商人那里購買了一個奴仆,這個奴仆據說是來自極西之地的拜占庭帝國,是當地有名的郎中。”
王玄策這么一說,李寬立馬就懂了。
巢瓊這是想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揚名立萬啊,可惜選錯了方向啊。
不顧,后面九條杏香能夠提出輸血治療,倒是出乎李寬意料。
雖然自己似乎曾經提過輸血的事情,但是在這個時代,連針管都還沒有搞出來,更不用說輸血設施了,他們是怎么給病人輸血的?
想到這里,李寬忍不住升起了幾分好奇。
“走,我們去觀獅山書院醫學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