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策的動作很快,覺得杏兒的推廣方法很不錯之后,立馬就開始了行動。
當天下午,東西兩市就各有一隊穿著羊毛衣褲的女子和漢子舉著臨時趕制的條幅開始游街。
為了避免被金吾衛打擾,留守楚王府的護衛還被調派了一部分跟在隊伍兩旁維護秩序。
明眼人都知道這必定是楚王府的產業了。
與此同時,長安城各個坊的知名媒婆也都收到了一件羊毛衣和幾斤羊毛線,只要她們連續一個月在各自的坊里面幫忙宣傳羊毛線的織法,就可以免費獲得這些羊毛衣和羊毛線,另外還有一貫的賞錢可以拿。
所以,接下來幾天,長安城的老百姓很快就發現了一件趣事,街面上時不時的就有穿著“奇怪衣服”的人,不畏寒風凜冽,傻傻的舉著條幅游街。
一幫唐人穿著羊毛衣和羊毛褲游街,這個場景想想也是挺奇怪的,不過效果卻是驚人。
不管是勛貴子弟還是普通老百姓,都知道楚王府旗下的服裝鋪子推出了可以織出保暖效果很好的羊毛衣服的羊毛線。
關鍵是價格還不貴,開業前一個月購買還有折扣。
五和居。
“長孫公子,我去打聽了,楚王府新來的販賣羊毛線的鋪子就在西市,別看這兩天長安城上上下下都在討論這羊毛線,但是真正去鋪子里購買的人并不多。”杜荷邀功似的坐在長孫沖旁邊,一邊幫忙倒酒,一邊說著長孫沖關心的事情。
“賣的不好?”長孫沖覺得有點意外,不過原本有點郁悶的心情,卻是立馬就變得好了起來。
原本以為這個羊毛線又和蜂窩煤一樣,一推出來就引起了長安城所有人的討論,熱銷的一塌糊涂。
沒想到現在的實際情況卻是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樣。
太好了!
李寬那家伙,也有失算的時候啊!
“千真萬確!我在那里待了差不多半個時辰,總共也沒有幾個人來購買羊毛線,反倒是制作好的羊毛衣,時不時的有幾個人購買,但是賣的也并不算多好。”杜荷拍著胸脯,生怕長孫沖不相信自己說的話。
“好!我就覺得羊毛從來都是沒有用的東西,用這些誰也看不上的材料制作的玩意,沒有幾個人會買的。”長孫沖興沖沖的和杜荷碰了個杯,然后一飲而盡。
“嘿嘿,楚王府現在也就是賠本賺吆喝,我專門找熟悉皮草生意的范陽麻布鋪子的盧掌柜聊過,這些羊毛衣保暖效果是不錯,但是要把臟兮兮的羊毛清洗干凈,絕對是一件復雜而又費錢的事情。楚王府的這些羊毛線賣的這么便宜,不說賣不出去,即使賣的出去,也是掙不到錢的。”
杜荷知道長孫沖對楚王府相關的事情很感興趣,所以來赴宴之前專門做了一番功課。
長孫沖聽了杜荷的話點點頭,又搖搖頭,“你說的我倒是理解,可是李寬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長孫公子,您做事一向是光明磊落,可是有些人就不同了。我聽說陛下這段時間一直為天氣寒冷而老百姓保暖衣物不足而操心,這李寬在涼州必定是聽到了風聲,所以裝模作樣搞出了這樣的東西出來取悅陛下,想讓陛下早點把他從涼州調回長安城…”
杜荷把自己代入到李寬的角色里,開始給長孫沖分析了起來。
長孫沖雖然覺得杜荷的話里面,隱約有些邏輯不通,不過也不去想那么多了,只要李寬沒有得到好,那就是一件開心的事情。
范陽麻布鋪子。
“掌柜的,這是今天麻布的販賣情況,基本上和昨天差不多。”店里的伙計小心翼翼的來到盧掌柜身邊,匯報著鋪子里今天的銷售情況。
這基本上是盧掌柜每天都要確認的事項了。統計每天各種貨物的銷售情況,及時追加訂貨或者取消訂貨,這是盧掌柜這些年的成功秘籍。
“啪!”盧掌柜掃了一眼數據,立馬就一巴掌拍到桌子上,“這就是你說的和昨天差不多?你眼睛瞎了嗎?最近五天,每一天都比昨天少賣了半成貨物,今天和五天前比起來,已經少了一大截,這還叫差不多?”
盧掌柜一臉火大。
自從對面楚王府的服裝鋪子開業以后,自家的麻布也好,皮草也好,銷售情況就開始變差了。
照理說每天進店的客人還是很多的,并沒有明顯減少,但是卻有不少客人看完之后沒有買東西就走了。
剛開始盧掌柜還以為是對面的服裝鋪子搶了自己的生意,正想著要不要和東家商量商量怎么對付他們。
但是他偷偷的溜進對面的鋪子里觀察好久之后,發現人家的貨物賣的似乎也不怎么滴。
這就頭大了。
想要撒氣都不知道沖誰去。
自己可是囤積了不少的麻布和皮草,并且為了維持住價格,自己很是高價收了幾批外地運來的貨物。
原本設想著今年比較冷,鋪子里的東西應該很好賣,所以哪怕是占據了大量的資金,也沒什么可怕的。
特別是那些皮草,別看量遠遠不如麻布,花掉的錢財卻是一點也不少。
要是真的壓在倉庫里賣不出去…
“掌柜的,要不我們降點價格吧?現在麻布賣的比羊毛線要貴。那羊毛衣的保暖效果,兩三件麻布衣服也比不上…”
“夠了!”盧掌柜怒吼道:“降價!降價!你讓我怎么降價?人家羊毛線打折后只要十六文錢一斤,買的多還有額外折扣,我們的麻布要是降到那個價,根本一文錢也掙不到!”
楚王府服裝鋪子。
“香兒姐姐,怎么辦,都已經七八天了。每天來問的人是變多了,但是買的人還是好少啊。”
杏兒這幾天都消瘦了一些,原本以為王玄策都那么支持自己的推廣方案,應該很成功才對。
但是,事實上,到現在為止,鋪子里一直都在虧錢,羊毛線賣出去的還沒有送出去的多。
“明明長安城的老百姓都在討論我們的羊毛線,偏偏就是沒有幾個人買,真是怪了!”香兒也一臉愁容。
香兒:“哎,我也想不明白呢,怎么會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