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母去世,已經一百多年,昔日記憶也越發模糊,對于父母的樣子已經模糊;可能再過幾百年,記憶會徹底模糊,可能會徹底忘記他們吧!”雪芙說著,臉上有冷淡。
活得時間越長,人類感情越是淡薄,越是接近天道,越是太上忘情。
太上忘情,不是刻意忘情,而是活得長,自然而然感情淡薄。
李牧也是沉默了。
人總是健忘,或者是故意忘記那些不好往事,那些悲痛往事,不斷刪除。昔日對父母感情越是深刻,可父母去世后,對他們懷念卻是深刻,越是難以玩懷,卻越是想要忘記。
忘記,是不想要回憶,不想要痛苦。
“父母在,人生尚有來出;父母去,人生只剩歸途!”雪芙問道:“我的歸處在何方?”
李牧沉默,片刻后道:“我也不知!”
“曾經以為,我的歸處是日月魔教魔教…可后來知道,不是!那里不是歸處,只是一個過客而已!”雪芙嘆息道。
說著,站起身來,腳上水自動干掉,赤足而行,離地三尺。
恍然之間,想到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刻,這位飛天魔女就是赤足而行,離地三尺。
佛不履,有三因緣。一者使行者少欲。二者現足下輪。三者令人見之歡喜。佛行足去地四寸。有三因緣。一者見地有蟲蟻故。二者地有生草故。三者現神足故。
佛陀為什么不穿鞋?一是做個榜樣,令修行者減少欲望;二是顯現足下千輻輪相;三是令見者歡喜。為什么佛走路時雙足離地四寸?一是不傷害地上蟲蟻,二是不踩踏青草,三是示現神足。
她名為飛天魔女,卻有化為飛天佛女趨勢。
“你可明悟了?”雪芙問道。
“師姐,名為魔修,實為佛修,修魔是為修佛!”李牧說道:“好人成佛太難,需要九九八一難;壞人成佛容易,只需要立地成佛。好人做一百件好事情,世人也未必會夸獎;壞人做上一件壞事情,就是世人贊美!”
“當然,不是任何魔頭,都可以成佛,唯有頂級魔頭,佛陀不能降伏,魔頭放下屠刀,才可立地成佛。至于普通小魔頭,只會被一刀度化!”
“如何成佛?昔日有孔雀,擊敗諸天佛陀,佛陀不能降伏,故而有佛母準提出手,將其降伏,化為孔雀大明王。又是有邪王石之軒,四大圣僧聯手不能降伏,故而邪王欲要成佛,圣僧度之,化為佛陀!”
說著,李牧看向雪芙:“天魔大法前十八層,對于后天,先天;天魔大法第十九層到四十五層,對應宗師,大宗師,天人。天魔大法,不斷推進,不斷將魔推演到極致,然后化為一點佛心,化為無上佛陀!”
“這個過程很危險,若是沒有將魔道推演到極致,就是化佛,只會自絕而亡;唯有將魔道推演到巔峰,才有化佛可能!”
說著,想到那朵白蓮,似乎明白什么。
“你想多了!”
說著,雪芙消失不見。
雪芙消失而去,李牧松一口氣。
佛陀本不穿鞋子。
可若是佛陀穿上鞋子,這意味什么?
李牧沉默了。
片刻之后,收斂雜念,又是開始修煉起來。
姓名:李牧 壽命:二十九歲(四百歲)
境界:半步天人(9999999/10000000)
武功:長生不朽訣(神話級15,契合度100),九天星辰訣(神話級15,契合度100)
資質:神話(下等1/10000000)
悟性:神話(下等1/10000000)
功德點:2250萬功德點 看著如此多功德點,李牧有些歡喜,可又是有些擔憂。
殺死一個天人,帶來兩千萬功德點,數量太多,可見這個天人武者是做多少壞事情。
一個凡人,即便是犯罪,對社會造成破壞,影響力有限;可一個實權人物,上位者若是做壞事情,對社會造成破壞力,影響力太巨大。
正所謂,布衣之怒,伏尸兩人;天子之怒,伏尸百萬。
罷了!
罷了!
收斂雜念,李牧不再胡思亂想,
加點,加點,加點!
沒有什么是加點,無法解決,如果不能,那就繼續加點。
消耗一百萬功德點,才能增加百分之一進度,功德點在消耗,五百萬功德點消耗一空,長生不朽訣提升到百分之二十。
轟轟轟!
在提升到百分之二十時刻,李牧大腦在轟鳴,海量信息進入腦海之中,一波接著一波,不斷沖擊,消化信息,李牧笑。
長生不朽訣,提升到天級功法。
又是消耗五百萬功德點,九天星辰訣也是提升到百分之二十,品級上也達到天級。
兩大功法,皆是邁入天級。
他修煉很多天級功法,可那是他人創造的功法,走他人的道路,可能會變成強者,可注定無法成為頂級強者。
可如今,他創造出屬于自己的天級功法,與自己完美契合,契合度為百分之百。
轟轟轟!
隨著這兩大功法邁入天級之后,天人之門洞開,阻礙提升屏障徹底消失而去,好似困龍升天,好似囚徒擺脫枷鎖,修為在緩慢提升,肉身在緩慢提升,生命本質上發生劇烈變化。
李牧邁入天人境界。
邁入天人境界后,并不會讓他立刻有強大力量,立刻變得無敵,也不會瞬間就凝聚出領域。
可阻礙提升的枷鎖,卻是消失了。
就好似過去,到大宗師元圓滿后,力量無法提升,只能不斷打磨技巧,所謂封號強者,半步天人等,都是在技巧上出眾而已,并沒有力量提升;可現在力量,卻是能提升了。
“終于成了!”
李牧松一口氣,再次看面板,面板數據上線在提升。
姓名:李牧 壽命:二十九歲(一千歲)
境界:天人(1000萬/3億)
武功:長生不朽訣(神話級,進度20),九天星辰訣(神話級,進度20)
體質:長生圣體(殘缺,進度1)
元神:星辰元神(殘缺,進度1)
領域:星辰領域(殘缺,進度1)
資質:神話(下等1/1000萬)
悟性:神話(下等1/1000萬)
功德點:1250萬功德點 上線提升,原本半步天人極限是一千萬,可現在極限提升到三億。
壽命也提升,提升到一千歲。
很多王朝壽命,也沒有一千年。這意味著,李牧能見證一個王朝開國太祖,也能見證一個王朝末代皇帝。
又是多了體質,元神,領域等,三個欄目。
分別對應長生圣體,星辰元神,星辰領域等三個新數據,只是進度只有百分之一。
相當于,一個大池塘已經開辟出來,可里面還欠缺水,還要不斷注入水。
同樣是天人,一個剛剛邁入天人,真氣只有一千萬;一個邁入天人境界許多年,真氣有三億。
兩者之間戰斗力,幾乎是懸殊。
越是在天人境界呆時間長,池塘中水越是多,越是戰斗力強大。
故而,有新進天人,與老牌天人之說。
“天人境界,要花費大量時間打磨修為,提升實力,所幸天人武者壽命漫長,至少有五百年壽命,而我卻是有一千年時間,有大量時間打磨修為!”
李牧深吸一口氣。
一般大宗師,壽命為一百五十年,可天人壽命卻是五百年,一些天人壽命更是在六百年,七百年,八百年,少數善于養生天人壽命可達到九百多年。漫長時間,可以打磨修為,提升實力。
李牧運轉功法,頓時靈氣滾滾而來,進入身軀之中,不斷化為真氣,不斷滋養元神,滋養體魄,滋養領域,修為在緩慢提升,比起在大宗師境界提升速度更快,只可惜池塘也更大,想要將池塘水注滿,花費時間更多。
至少需要三百年時間,才能邁入天人圓滿,才能達到升無可升地步。
這還是,因為李牧是神話資質,消耗時間相對較短。
若是傳奇資質,需要五百年時間;
至于頂級資質,需要一千年時間。
頂級資質沒有大機緣,可能這輩子都是無法邁入天人圓滿,沒有一絲希望窺視超凡。
至于傳奇資質,四五百歲時,邁入天人圓滿;還有二百年時間,窺視超凡;壽命長可能有四百年時間,窺視超凡。
“本尊,十歲修煉武道,十五歲邁入先天,二十歲邁入宗師,四十歲邁入大宗師,五十歲邁入半步天人,在一百二十歲邁入天人境,一百五十歲邁入超凡,如今已經是一百八十歲!”
忽然,李牧想到雪芙說過的話。
雪芙,是李牧見過的唯一超凡武者。
雪芙四十歲邁入大宗師,五十歲邁入半步天人,明顯不如他;
雪芙,一百二十歲邁入天人,也明顯不如他。
前面階段,雖然稱得上天才,甚至是絕代妖孽,可也在正常之中,可后期只是三十年時間,就是邁入超凡境界,果然有其機緣。
收斂心中的各種雜念,李牧將剩余的功德點消耗在資質上,還能繼續提升,加快修煉速度。
直接加點,將剩下一千萬加在資質上,資質提升,從神話初期變化神話中期。
隨著資質提升,李牧煉化靈氣速度加快,只需要一百五十年時間,就能邁入天人圓滿。
若是直接加點,需要三億功德點,才能邁入天人圓滿。
若是加上功法推演,還有圣體提升,元神提升,領域提升等等,又是要消耗海量功德點,幾乎是恐怖數字。
功德點,越來越不夠用。
所幸,他邁入天人境界,戰斗力在提升,地位也在提升,對于世界改變也在提升,獲得功德點渠道,還有數量也在大幅度提升。
幾天后日子,李牧鞏固修為,緩慢提升實力。
同時,每天雪芙也是到來,兩人談心,說著一些心里話,李牧還是繼續為其洗腳。
在閑談之余,雪芙也指點修為,說了一些常識。
李牧恍然明悟。
關系在悄無聲息靠近,可似乎又是隔一層膜,只是彼此都是不說破。
悄無聲息之間,雪芙在變化,過去時刻好似魔女,好似佛陀,高高在上,有魔性,有佛性,唯獨沒有人性;可現在,卻是穿上鞋襪,從高高在上佛陀,化為凡人女子,有紅塵氣息,多一些人味。
李牧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畢竟,一個超凡大佬,有多牛逼,有多無敵,心態如何,他也不知道,盲目點評,可能適得其反。
幾天后,李牧說最新消息,“大皇子叛亂,可沒有任何其負面消息,只是說長生教叛亂,大患子被叛黨殺害!”
“果然,曾經的太子,不會有任何負面消息。就好似皇帝不會犯下任何錯誤,真正有錯誤,只會是臣子。如果明白這一點,有資格成為皇帝,如果不明白,注定是臣子。太子為何會謀反,還不是皇帝太霸道!”
雪芙說道:“皇帝唯我獨尊,當皇帝治理天下沒有問題,可作為父親就是有錯誤。因他們總是定位錯誤,總是把兒子當成臣子。不出問題才怪!”
李牧微微愕然。
雪芙說道:“當年,我父親也是皇帝,我也是皇室公主,只是后來我加入日月魔教,父親母親也是死去,與皇室關系也是斷了!按照族譜上算,我與當今皇帝,隔了六輩,我早就出五服之外,彼此關系淡薄!!”
“即便是皇室被滅,大周亡了,對我而言,也是無所謂…這次出手,不是為救下大周王朝,只是為救下你而已!”
五代之內,還有些關系;五服之內,還算是親戚。
可出五代,出五服,關系變得很是冷淡。
就好似劉備與漢獻帝一般,按照族譜上算,劉備是劉皇叔,可漢獻帝真會叫劉備皇叔嗎?
想多了。
所謂皇叔,只是自我包裝而已。
李牧道:“沒有想到你還有這樣的過去。”
雪芙說道:“太上忘情,并非真的無情,而是活的時間長了,很多事情都看破了,值得我們動情的人,太少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