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要去哪兒?”
男人溫柔地捏捏她臉頰,“爸爸要去出差,楚楚放心,爸爸很快就會回來的。回來的時候還會給楚楚帶禮物好不好。”
“這次不能帶著楚楚一起去嗎?”
她仰著腦袋,大大的眼睛里蓄著一泡淚。
“我的小心肝,你可別掉眼淚。”男人把她抱在懷里,擦掉她掉下來的淚珠,柔聲安慰。
“楚楚,你想不想媽媽?”
“爸爸這回去,就是要把媽媽帶回來。但是去接媽媽的路上是不讓帶小朋友的,小朋友要乖乖等在家里,不然媽媽會著急,害怕小朋友外出受到傷害,就沒法回來啦。”
在鐘成功回來之后,她哭著罵他是個騙子,沒有帶回來媽媽。
可當時她還沒發現,愛她的父親也在那趟出差途中一并丟了。
鐘天明重重錘到電腦屏幕上,摸出腰間的手機,直接朝著外面打開了門。
剛剛還在響起敲門聲的樓道空空如也。
“出來!你給我出來!”鐘天明的喊聲在整個樓層里回蕩。
沒有比直接在鐘成功口中問來消息更快的辦法了。
一個擁有幸福生活,妻子沒有意外亡故的‘鐘成功’,為什么會來到她的家,又為什么會在取代了父親的身份后用這么奇怪的態度對待自己。
這是一個搶占了父親身份的怪物。
不說別的,就剛剛他那種詭異的倒立姿態,就不是人類能夠實現的,更不是一個將近五十歲的男人能夠做到的。
“你瘋了?”
劉子清也被樓上的大喊聲吵醒,從樓梯跑了上來。
“你們在干什么?”
下一秒劉子清就看見鐘天明手里拿著自己那把手槍,“你現在情緒不穩定,危險物品還是不要拿在手里。”
“你現在可以把它......”劉子清放下還沒說出口,鐘天明就朝著她開槍了!
劉子清整個人傻在那里,她身后卻傳來滾下樓梯的聲音。
管家也從一樓跑了上來。
慌亂地去扶倒在地上的人。
“鐘總......少爺,你,你這是在做什么!”
管家慌亂地按著鐘成功的傷口,血止不住,他站起來,想要去找藥箱,或者去撥打急救電話。
鐘成功卻直接抓住了管家的手腕。
“鐘總,您想要什么?”
只是肩膀中了槍,還沒那么容易死掉。
剛才鐘成功突然出現在劉子清身后,直覺讓鐘天明在那一刻開的槍。
包括現在,鐘天明也拉著想要去看傷亡情況的劉子清。
劉子清很焦慮憤怒又無奈,子彈是從她的武器里射出去的,尤其在白天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自己的槍被鐘天明摸走了,她卻沒有做出應對措施。
韓林兒和錢正陽也悄悄后退,韓林兒的手甚至按在書房的門把手上,準備隨時退回去關上門。
鐘天明這一槍開的太突兀了,就像是瘋了一樣。
正在所有人都疑心重重的時候,肩膀不停流血的鐘成功腦袋突然變成人類絕不可能的狀態,橫向彎折九十度。
他的脖子活像是一根彎曲的吸管。
在他的額頭處不斷鼓脹起了一個鼓包,將皮膚撐撐又紅又薄的一層。
“那是什么。”韓林兒低呼道。
錢正陽直接把她給擋在了身體后面,韓林兒也十分配合地只露出一個腦袋。
“這種時候還要看你們秀恩愛,真是夠了。”
“你也可以幫那位女士擋擋。”韓林兒即使在這種情況下嘴下仍舊不饒人。
劉子清不想被別人保護,她只想把自己槍拿回來。
“剛才不打頭是想跟他好好交流一下,現在看來是個錯誤。”
鐘天明吐出一口氣,手里的槍重新抬起來,指向那個男人的額頭。
這是一張她熟悉的臉。
只不過現在扭曲,鼓脹,變得徹底陌生。
管家被嚇得渾身顫抖,手腳并用地踢踹往遠處爬想要甩開鐘成功,可是鐘成功的手牢牢地抓著他的。
在鐘天明開出第二槍之前,鐘成功腦袋上的紅色瘤子啪的一聲爆了,不是大家想象中腦漿崩裂的恐怖場面,而是一團黑氣冒了出來。
那團黑氣出現之后毫不耽擱地直接朝著管家的腦子鉆了進去。
鐘天明一連開了三槍,每一槍都打到了那團黑氣上,卻沒有對它造成絲毫影響。
“如果門的背后是這種東西的話,我們完了。”
被黑氣鉆了腦子的管家開始抽搐。
鐘天明利落地朝樓下跑去,“我們對付不了他,估計也問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他們已經被門控制了。”
韓林兒和錢正陽緊隨其后。
劉子清看著地上倒著的尸體,又看看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的管家,終于也朝著三人追了過去。
“你這么冷漠的么!就算你父親被怪物占據了身體,可是管家是無辜的。”
下午的時候,劉子清能夠看出來,管家對于劉子清的態度。
那是長輩對晚輩特有的溫和與包容。
鐘天明怎么能這么無動于衷地將他直接留在那里!
“你覺得我很冷漠?”鐘天明一邊給車子打火,嘴角帶著淺笑望向他。
“你不是么?”
“他是必要的犧牲,至少讓我們知道了我們的敵人到底是什么。”
“有什么用,你只是讓身邊多一個人遭受了迫害!”
鐘天明一腳油門下去,“不是完全沒用,至少你相信了我們的對手不是人。”
劉子清完全無法理解鐘天明的腦回路,她覺得這個人冷血的過分。
“要往好處想,我不知道結果是什么,但在那種情況下,我沒有其他選擇。”
在面對厲鬼和陰靈的時候,她遭遇太多次沒有選擇的情況。
如果她不果斷,不能在該出手的時候出手,她就會變成那些家伙的同類。
有什么樣的天賦,就去做什么樣的事。
她用自己的天賦去幫助無法看見第二個世界的,幫助他們擺脫陰靈的糾纏,幫助這個世界解決潛在的危險,就已經做好了隨時身死的準備。
不同的是,以前在她的心里,至少有最柔軟的一塊地方是留給家的。
但現在家也不在了。
“如果我們想不到對付那種黑色氣體的方法,那道門我們不能進去,就算進去,我們也不可能找到救人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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