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坐在發動的車子上,完全想不起來自己有解鎖過A級隱藏任務。
他果斷選擇了直接離開試煉場。
靈魂被高高拋起的瞬間,林遠感受到了熟悉的失重感。整個試煉場瞬間被黑暗籠罩,在他離開車子的一瞬間,一切動態便像是機子卡帶一樣定格在那一秒。
嫩綠葉片上的滑落一滴晶瑩的露水,凝在半空中。
“啊——”女人凄厲的慘叫化作穿透靈魂的呼號。
“留——下——來——!”
黑暗中一只紅色的大手朝著他抓過來,像是要抓住一只即將非離的鳥雀一樣朝著他蓋來。只是將他抽離的力量動作更快。
林遠睜開眼睛,他的手指仍舊維持著握住手機的動作,甚至連屏幕都沒有變暗。上面的試煉距離他最后有印象的時間不過剛過了一分鐘。
就這一分鐘,還有可能是他剛醒時候在發呆過去的。
他以厄場調解員身份進行的這次奇特試煉,試煉場里度過的兩天居然對現實世界沒有絲毫影響。
林遠手機的歐歐跳動了兩下,一個對話窗口自動彈開。
全世界第一的熱舞皇后:親愛的,你還沒有回答我,我美不美呢。
叮——
又是一張圖片。
這次的圖片是一面鏡子,女人單腳站立在鏡子面前,兩只手高高舉起,抱著披散著長發只露出一只純白色眼睛的腦袋。
鏡子里的女人正面沒有絲毫衣物蔽體,身體上攀慢了像是荊棘一樣生著尖刺和觸手的肉紅色怪異植物。對應腦袋的部位只露出了一張嘴,一張沒有嘴唇,露出滿口紅色牙齒的嘴。
叮——
全世界第一的熱舞皇后:最美的樣子,只想給你一個人看到......親愛的,你真英俊。只是,你變得有些不太一樣了。
叮——
全世界第一的熱舞皇后:我看見你的世界了。
林遠手忙腳亂的想把它拉黑。
他退出消息界面長按頭像,卻無法正常彈出管理好友的列表。頭像上那只黑色的眼瞳似乎鎖死了他。
寒意從林遠心底不間斷的攀升。
這個頭像的顏色,為什么消息列表和聊天界面里的不一樣。
林遠手忙腳亂的操作著歐歐,可是軟件被鎖死在桌面上。他長按軟件圖標,別的都開始晃動著進入刪除可選狀態,歐歐卻頑固的在他桌面上變成黯淡的灰色。
明顯是不配合不讓刪的架勢。
他居然干不過一個軟件!
林遠悲從中來。
消息界面里,對方顯示在編輯中。
林遠按著里面那只紅色眼睛的頭像。似乎這個紅色眼睛的頭像對應的才是全世界第一的熱舞皇后這個奇葩ID。
他其實沒抱太大希望,可是在這個消息內頁面他長按頭像后,居然彈出了是否刪除好友的選項。
林遠手一哆嗦,自己還沒反應過來呢手指就按死了是。
消息從最后一條開始不斷往上跳,直到熱舞皇后給他發的第一條全部消失。
就像從來沒存在過一樣。
這一刻,林遠莫名有種死里逃生的感覺。
當前調解任務完成程度100。怨鬼‘舞蹈家’將進入F區域試煉場參與試煉任務,共同為構建鬼生和諧社會貢獻自己的一份力。
拯救失足新生鬼,鬼鬼有責。感謝您做出的貢獻。
林遠焦躁又期待的端著手機等著,然而等到花兒都謝了愣是沒等來新的消息。
這就完了?他費勁巴拉搞半天一點獎勵都沒有?林遠徒勞的扣著手機屏幕,也沒能讓它再多發一條短信過來。
門口傳來砰砰兩聲,小黑興奮的汪汪大叫著。
鐘天明的聲音隔著門傳過來,“吃晚飯了,家里做的,坑不了你。”
“不餓,不想吃。”林遠挺尸在床上,他現在心情煩躁,身體疲憊,不想再硬塞骨頭湯泡飯。
“今天廚房進了一批海鮮,晚餐有龍蝦、帝王蟹、鮑魚、扇貝、海膽......”最騷的是鐘天明每說一個名字,小黑就興奮的汪一聲,跟它吃著過一樣。
鐘天明還沒說完,林遠就打開了屋門。
“看你這么真誠我才出來的。”
鐘天明彎腰拍拍黑背的腦袋,“跟著你大哥去吃飯,我就不影響你倆食欲了。”
小黑支棱著耳朵,聽話的繞著林遠蹭。
“那你們過去吧,我先去書房開個視頻會議。”
“對了,小黑不能吃海鮮,它再饞也別喂它。”
林遠揮揮右手,“行了,知道了。”
鐘天明下意識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干什么?”
“你手,怎么好這么快。”雖然他忙項目耽擱了不少時間,但林遠的手就算恢復的再快,也不可能恢復到一點兒痕跡都看不出來。
尤其下午接林遠的時候,他手掌上還爬著數到歪歪扭扭的粉紅色疤痕,該要留一輩子的,怎么可能幾小時就好全了。
林遠這才注意到自己手掌的變化。
他一醒就被歐歐給吸引了全部注意,又是驚又是怕的,壓根沒發現手的事。
“我也不知道......”難道說試煉場還是給他了好處的?
林遠摸摸自己的鬢角,先前腦袋被磕出來的傷口好了之后留了個小坑,這會兒也平了。
“還真是好了,三兩句也說不清楚......跟你也沒解釋的必要,估計就是因為你凈幫倒忙,現在試煉場改的我都特么不認識了。”林遠把自己手抽出來,“甭廢話了。”
海鮮涼了可腥。
坐在飯桌前面,林遠才反應過來,鐘天明那孫子剛是想當他爸爸?!畢竟他不止一次還聽見對方管小黑叫兒子。
林遠化悲憤為食欲,最后說不想吃、不餓的某人吃出來的殼子比自己腦袋都高。
林遠也沒想到自己吃完第一口之后,就跟開了閘的水龍頭一樣,壓根停不下來。
他感覺很餓,特別餓。
吃了那么多也不頂飽。
鐘家養的十幾個廚子全都伺候他一個,人家都是搞精細活的。結果盤子端上來,什么花樣還沒看明白就全進了林遠肚子里。
雕的花都被林遠給吃了。
鐘家那幫仿佛機器人一樣死板的員工,臉上總算有了不一樣的表情。
那一個個看著林遠的眼神都透著:這人不會被撐死了吧?這人肚子到底有多大,這么一大桌子的吃的都能擱胃里去?鐘總不會帶回家的是一個從來沒吃飽過飯的流浪漢吧?
“沒了?”林遠掃蕩完最后一個還有食物的盤子,不太好意思的抬頭,肚子還咕嚕嚕地喊了兩聲,“骨頭湯泡飯還有么?”
他,大概、可能、應該......身體發生了一些變化。
是試煉場調解員這個身份所帶來的隱形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