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蒙心中大驚,可還無法確定,自己寧愿相信這是一句讖言,龍赫英在根據這讖言來尋找能一念入神游的人罷了,而自己恰好就是當世唯一一個一念入神游之人,因此才被龍赫英看中!
林蒙抱著試探之心呵呵笑道:
“閣下怕是昏了頭,若是光憑一句讖言,找到什么能一念入神游之人就能登那無上龍位,坐那改朝換代的開國之君的話,這帝王之位可就太過容易了,這種事還是得靠腳踏實地的打拼才對,閣下若真有化龍之心,還是勿要被這種鬼話蒙了眼!”
只見龍赫英又露出那般一切盡在預料之中的笑容,會意的點了點頭,撐頭說道:
“好巧不巧,在下還就真信這種鬼話,先前還有個卦師說在下乃是當世天命所歸之人,注定要化龍的。”
林蒙呵呵冷笑兩聲,也不搭話,在心底腹誹道:
真是什么蹩腳的神棍都能來這龍興山莊行騙,天命所歸這種話都敢亂說,稍有點真本事的卦師都知道,這種話要么是假的要么就是不能說,說出來泄露天機引起天地氣運反噬己身,還不落個暴斃而亡的下場!
林蒙估計這龍赫英不是迷性神鬼天命被那些江湖神棍所騙,就是自說自話在編故事給自己臉上貼金。
這龍赫英的氣運,林蒙雖不精通什么察運望氣之法,可卻也淺薄的懂一點皮毛,雖說看起來這龍赫英的氣運不小,可要說天命所歸的話,林蒙還是覺得差點。
龍赫英見林蒙一臉的不信,也并非強說天命這般玄乎的話題,而是直接了當的問道:
“安兄若是實在不愿的話,還請說出個緣由來,讓在下死心的徹底一點才好。”
林蒙也沒藏著掖著,當下說道:“實不相瞞,這天下氣運大變在際,就連江湖上許多的有真本事的卦師和大修士都有所察覺準備避禍,此間恐有大劫數大恐怖,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生什么改朝換代的亂子出來,助長氣運之亂!”
林蒙雖是隱去了有關圣人博弈和全性圣人事情,可仍是簡潔明了的告訴了龍赫英此中的危險和變局。
此時龍赫英的臉上才是第一次出現了意料之外的詫異之色。
可片刻過后,龍赫英的神情又回到了他那漫不經心的慵懶之色,小飲一口淡茶后說道:
“安兄可以同我打個賭,這不出一年之內,天下必定大亂,紛爭四起百姓揭竿,王侯刀兵相向。”
“屆時這天下氣運已經亂了,不知安兄是會支持大元,還是支持在下呢?”
林蒙聽了卻是面色瞬間一寒,目光凌厲起來直刺龍赫英的雙眸,沉聲道:
“你若煽風點火肆生事端,我必來龍興山莊斬你,平天下之亂!”
場面瞬間一寒,任平生和沈夢舟都不解的望向林蒙,不知林蒙為何會有這么大的反應,就連齊雙也是收了嬉笑之色正色起來,目光與林蒙相對毫不退讓,擺明了自己的立場,絕對是站在龍赫英一邊的,哪怕是與林蒙開戰!
“哈哈哈!”
這時龍赫英大笑三聲擺了擺手,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表情,舒緩了一些氣氛后,朝林蒙說道:
“安兄多慮了,實不相瞞這句話也是那卦師告訴在下的。在下用自己這龍赫英之名向安兄擔保,絕對不會煽風點火挑弄事端,屆時若真天下生亂,還請安兄明察了。”
說罷,龍赫英扭頭朝齊雙說道:
“把你那塊能出入此地防守陣法的令牌拿來。”
齊雙摸不著頭腦還是照做了,拿出了一塊方形令牌給了龍赫英。
龍赫英隨后又從自己身上掏出一塊一模一樣的令牌給了齊雙,然后將齊雙那塊林蒙交給了林蒙,自信滿滿的笑道:
“安兄,我這龍興山莊里里外外布有無數防守殺陣,皆是少卿親手所布,若是硬闖,就連玄悟境的高手都要頭疼,而這塊令牌卻是可以自由出入此地不觸發任何殺陣。”
“在下如今將這塊令牌交與安兄,若是日后天下大亂,安兄察到任何同在下有所瓜葛的事端,可持此令牌來和在下當面對質,若到時在下無法給出安兄一個滿意的答復,安兄便可在咫尺之距取在下首級!”
龍赫英說的坦蕩無比,林蒙不由得心生疑惑。
莫非對方真的不是打算挑生事端在這一年之內謀逆造反搞的天下大亂?那真的就是一句卦師的讖言?
林蒙瞧的出,龍赫英故意讓齊雙拿自己的令牌給了林蒙,便是為了表示一片坦誠,打消林蒙的顧慮,證明這令牌不是什么假冒的東西。
一旁齊雙那副一臉震驚還有些急的抓耳撓腮又不知道說什么好的樣子,似是有在佐證這令牌的真實性。
林蒙將信將疑的收了令牌,語氣友善不少,且信了龍赫英這一次,但還是說道:“你可不要后悔!”
龍赫英搖頭輕笑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說罷,龍赫英又回頭問了齊雙一句。
“你說我還算君子嗎?”
齊雙白了龍赫英一眼,有些不滿道:“你要是在不做生意的時候,勉強還算個君子!”
“哈哈哈哈!”
林蒙等人同那龍赫英一同大笑,氣氛算是恢復如初,眾人談笑起來,龍赫英也沒再提起想拉林蒙入伙的事來。
此間事了,林蒙三人也很快向龍赫英辭行。
本來林蒙三人來此的打算,就是見一見這龍興商會背后的神秘主人,如今也算圓滿。
龍赫英無法說服林蒙入伙,也便沒有多留,讓齊雙帶著林蒙三人再下山去。
沈夢舟和任平生開口向龍赫英索要了那蟬形玉牌,要自己飛出山莊去,是決計不再坐齊雙的馬車了。
可到了林蒙這里,龍赫英在身上摸索一陣,卻沒有再剩下那蟬形玉牌。
“安兄稍后,我現在便讓少卿再刻一個玉牌出來!”
林蒙點點頭,再等一會兒也無妨。
可齊雙卻性子稍急,爭著想表現一番,連連擺手朝林蒙笑道:
“安少俠放心,這下山的路可比上山的路容易的多,不會再那般顛簸,就不用再麻煩了,還是坐我的馬車吧!”
沈夢舟和任平生自是不信齊雙的,林蒙則有些將信將疑的問道:“真的?下山還有條路,沒有石階的那種?”
“那當然!下山的路可順暢了!”
齊雙一拍胸脯打了包票。
林蒙也不愿意多浪費時間等候,便點了頭。
“且信你一次!”
說罷林蒙便被齊雙帶著出了內院,上了他那架赤翎馬車,沈夢舟和任平生則搖搖頭,自己用蟬形玉牌抵抗此地陣法,徑自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