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跟山賊拼酒顯然是不明智的,不出所料,又把他給喝醉了。
能喝多少酒,心里沒點兒數?
上次跟李寶慶喝酒,前面還能清醒,后面就“哥哥長哥哥短”得喝了起來。
這次跟三個山賊拼酒,前面還是大當家二當家的喊著,后面就是“龍哥,好,沒問題,龍哥,包在我身上!”
剛開始的時候,陳浩舉起酒碗來,江龍三個人還跟著碰一碰一起喝,喝到后面的時候,陳浩那舉著碗的手就開始發抖,然后跟誰也沒碰碗,喊了一句不知道是‘豪爽’還是‘好爽’的話后把酒給干了。
江龍三人就沒見過這么喜歡喝酒的人,竟然自己能跟自己喝上,最后陳浩斷片了幾個人合力把陳浩給抬了回去。
陳浩喝醉酒后神志不清,忙壞了照顧他的張大夫。
張大夫是個老頑固,到了飯點來發現陳浩像個死豬一樣躺在床上,把飯放在桌子上,捋起袖子就要上手。
“先生?”張大夫還是先叫了叫陳浩,發現沒有反應后心里默念了一句:“先生,老夫來了!”
張大夫瞅準陳浩大腿上發青的地方用力一擰,痛感刺激下,陳浩醉酒的臉上痛苦的表情一閃而過。
“沒用?”張大夫看著陳浩,皺了皺眉:“看來喝酒喝的太多,這招不管用了,沒辦法用那一招吧,飯涼了就不好吃了。”
張先生出了屋子,過了一會兒拿著個卷布包回來。
張先生打開卷著的布包,用手指在粗細不一的針上摸來摸去,就像撫摸著寶貝似的。
“就它了。”
張大夫拿著一根針在蠟燭上烤了烤,然后在陳浩的腳上摸了摸,找準一個地方扎了下去。
剛開始的時候,陳浩沒什么反應,隨著針進去得越來越深,陳浩的身體開始抖動起來。
張大夫猛然將針刺入,陳浩瞬間醒了過來:“啊~~~~”
“喊什么喊,大驚小怪的。”張大夫將針收起,端著飯過來:“先生,該吃飯了。”
陳浩一臉怨恨地看著眼前這個笑瞇瞇的老頭,心里面感覺有一萬只草泥馬奔騰而過。
難受啊!
“大夫,以后不用給我送飯了,我真的謝謝你!”陳浩咬牙切齒地說完這句話,搬起腳了來看了起來,發現腳上什么東西也沒有,但痛感確實是從這里傳來的。
“先生能吃肉也能喝酒,身體應該好得差不多了,沒什么事兒的話,在下就去跟當家的復命了。”張大夫收拾起東西就要出門。
陳浩雖然對這個怪老頭沒什么好印象,但也知道是眼前這人每日給他按時敷藥按時送飯,雖然有些不情愿,但陳浩還是說了句:“謝了啊。”
張大夫正要出門的身體微微一停,然后走出了屋子,臉上的皺紋因為笑容顯得更突出了。
陳浩喝完粥以后,躺在床上開始考慮喝酒時跟三龍兄弟說的話。
“跟土匪頭子做了朋友,究竟是好是壞?”陳浩翹著二郎腿,雙手拖頭躺在床上:“如果真的是朋友,那拜托朋友幫忙辦個事兒,應該不難吧?”
下午吃完飯后,寨子里就沒了什么事兒,陳浩在寨子里逛了起來,并沒有人阻止他。
江龍看到陳浩在轉悠,主動給他講起來二龍山的由來,以及手下的人都是如何加入二龍山的。
“二龍山是我跟石龍一手帶起來的,剛開始的時候就我們兩個人,為了躲避官府的追擊,實在沒辦法的時候跑到了山里。”江龍講得很平靜,陳浩聽得也很認真。
陳浩從江龍的話里知道了江龍的生平。
江龍出身于落魄商人家庭,妹妹被人欺負,一氣之下江龍帶上被家里人救回來的石龍將那壞人打死,后被官府通緝。
聽完以后,陳浩沒有說什么,只是了解了這樣一個堂堂的山賊頭子,也有這樣不為人知的過去。
“寨子里的弟兄們大部分原來是普通人家,由于被官府逼得吃不上飯,實在沒辦法的情況下才落草,一少部分是收復得這附近的流民,
雖然人多,但大家在一起都是為了寨子好,
而且二龍山能走到今天,人越來越多,靠得就是個義字。”
說這句話的時候,江龍停下了腳步看著陳浩:“陳兄,可能你對我們這些落草的人看不起,但我們二龍山從來沒有亂搶亂殺,我們搶的是黑心的奸商,殺的是擾民的賊人,
我覺得咱們有緣,希望陳兄也能真心待我等。”
陳浩被這突如起來的話震住,不知道這個山賊頭子跟他說這話是什么意思,心中略一思忖便知道,這是讓他不要動歪心思。
“大當家的請放心,在下絕對是真心要與二龍山當朋友,但凡有異心,天誅地滅。”陳浩也不知道是不是該這樣回答,發了個毒誓想讓對方消除戒心。
“好,我江龍在此起誓,只要陳兄不負我等,我等定當不負陳兄,如若違背,天打五雷轟!”
“陳兄,你慢慢逛,有什么事情就來聚義堂找我,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江龍拍了拍陳浩肩膀,然后轉身回去了。
“什么意思?難道剛才有殺機?”陳浩不知道江龍剛才突然跟他談心是什么意思,但有一點他是知道的:不能對山賊頭子說不!
“不管剛才如何,現在應該對我沒有殺意了,否則也不會讓我隨意逛他的寨子。”陳浩剛才發誓也是腦子里瞬間反應過來的。
以前看電視的時候,電視里總演古人喜歡發誓,發誓以后就要用性命去遵守誓言。
剛才陳浩為了活命,看上去用誓言綁住了他,其實陳浩知道那誓言約束有限,也就是古人才可能信這個。
二龍山的寨子很大,各個方向上都有寨門,看上去是為了跑路準備的。
陳浩很想知道這些門都通向何處:“如果每個門都有一條路,那這些路是不是都通向不同的地方,如果這些路有通向不同縣城的,說不定可以利用起來。”
既來之則安之,陳浩現在不僅不慌,反而有一些興奮,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非常想探索這些路都通向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