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寶慶跟陳浩寒暄了幾句,然后將陳浩請到了正屋,屋內已經擺好了一桌菜肴,看上去是要好好宴請陳浩一番。
陳浩掃了一眼飯桌,發現已有一名女子落座,女子打扮得很華貴,長相也很好,只是陳浩不好意思盯著女子一直看,看不出來女子多大年紀。
李寶慶坐到了女子旁邊,剛才的少年也穿好衣服來到正屋,坐到了李寶慶的身邊。
“陳先生,這是犬子李賢羽,后面還要承蒙先生照顧,李某先敬先生一杯。”李寶慶說著就端起一個酒盅。
看著李寶慶這么客氣,陳浩也端起酒盅:“李家主客氣,公子天資聰慧,將來定有大作為!”
商業互吹還是要有的。
兩人碰了一盅,一飲而盡。
陳浩感覺這酒喝起來很醇厚,喝下去以后口中留有余香,肚子中也暖洋洋的,說不上的舒服,不禁贊嘆一聲:“好酒!”
李寶慶聽陳浩夸酒好喝,心里也高興:“這酒還是我托關系從京城買回來的,名為春酒,咱們這里可是沒有賣的。”
“家主對陳某如此厚愛,讓陳某受寵若驚,陳某自喝一個,以謝家主。”
陳浩是覺得這酒喝起來真心不錯,比原來跟朋友們喝的毛臺,五涼液之類的好得不是一星半點兒。
“陳先生真乃豪杰,能夠遇到先生此等豪杰也不枉我李某花費月余時間,今天真是我李某的幸運之日,來,喝酒!”
年紀加起來快70歲的兩人,剛開始還能清醒地說話,喝到后面輩分就徹底亂了套。
“大哥,我敬你一杯,認識你很高興。”
“小弟,別說那么生分,以后有事兒,盡管來找大哥我......”
陳浩不知道他最后喝成了什么樣子,什么時候喝倒的也記不起來了。
醒來以后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
“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剛醒過來的陳浩腦袋還有點兒暈,一時間搞不清楚發生了什么狀況,使勁搖了搖頭才清醒過來。
陳浩身上穿著一身干凈的白色內衣,床頭前還放著一套新衣服,看上去要比他昨天穿的那身衣服高雅許多,是真正的教書先生應該穿的衣服。
陳浩起身后發現他在一間大屋子里,屋內正對門的桌子上好像擺著什么東西,只不過用紅布蓋著,看不清楚。
陳浩走過去揭開紅布,就像揭新娘子的蓋頭一樣,心里既激動又緊張。
“嘩”
紅布掀開,白花花的銀子瞬間吸引了陳浩的目光。
“發財了,發財了,哈哈哈,發財了。”
陳浩雙手捧起銀子湊到眼前,仿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多銀子,這些銀子放到現實里,也是一筆巨款。
陳浩狂喜了一會兒后,漸漸冷靜了下來。
“這些銀子可以用作啟動資金,等絲茶之路打通后,倫德堂重開之日也就不遠了!”
雖然陳浩賺到了500兩,但答應李寶慶的事兒也不容反悔,只是具體的教書細節還沒有商量。
“我出門已經兩天了,出門前跟葛先生說好了最長半個多月就要回去,時間還很充裕,得抽時間好好逛逛洪縣,把這邊的茶肆和綢緞莊的價格都搞清楚。”
陳浩穿衣服的時候,仆人敲門進來把飯送來。
“昨天光顧著喝酒,飯倒是沒吃幾口。”
狼吞虎咽地吃完飯后,陳浩來到昨天喝酒的大堂。
“先生昨夜睡得可還習慣?”李寶慶坐在主位,端著一碗茶,用茶蓋撥弄著茶葉。
“習慣,昨天謝謝家主款待了。”
“說這話就生分了,那間房以后就留給先生住了。”
陳浩思忖著:“難道他想要我留下?這可不行,500兩銀子就想留住我,也太小瞧我了。”
一聽要把那間房留給他住,他感覺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在下不明白家主的意思,還請家主明示。”
“在下希望先生能夠留在這里,教授犬子知識,在下一定不會虧待先生的。”李寶慶笑著說話,陳浩聽著卻大感不妙。
“先生的美意在下心領了,只是在下于鄰山縣開了一個小學堂,恐怕無法在此地久留。”
陳浩沒時間留在這里當私人教書先生,他到李家純屬奔著那500兩銀子來的,現在李寶慶要留他下來,著實讓他有些犯愁。
“哦?難道是在微草堂教書嗎?”李寶慶有些驚訝,據他所知,現在的鄰山縣只有一個學堂,就是微草堂。
微草堂很早之前就已經有了,只不過倫德堂還在的時候,倫德堂是鄰山縣最好的學堂,微草堂只能排第二,待到倫德堂衰敗以后,微草堂才做大。
陳浩無意間從李寶慶嘴里得知鄰山縣竟然還有另外一家學堂,這讓他有些吃驚,轉念一想卻又想明白了。
鄰山縣雖然是個縣城,怎么會沒有一個正規的學堂呢?
陳浩剛來到鄰山縣的時候,只想著快點兒把倫德堂辦起來,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任務上說的是重振倫德堂,現在看來,不僅要重新把倫德堂辦起來,而且還得把倫德堂的名聲再找回來才行。
“先想辦法把倫德堂辦起來再說,名聲這事兒后面在想辦法。”
“小人不才,沒在微草堂呆過,只是在田村辦了個小學堂,教一些村里的孩子。”陳浩是個數學老師,沒本事教小孩兒們四書五經的東西。
在田村教學的時候,他也只是簡單教孩子們一些數學方面的東西,偶爾還給孩子們講一些故事,他給他自己擺得位置就不是教書而是看孩子。
“是這樣啊。”聽到陳浩的話后李寶慶有些泄氣,言語中似乎透露出一點失望,仿佛是在說:這怕不是個騙子吧?
李寶慶心里想:“唉,如果這陳浩真是個騙子,虧500兩事小,說出去讓別人知道我識人不明事大,丟不起這人啊。”
畢竟是做過大買賣的人,李寶慶略一思索便做了決定,心中思忖著:“既然你想走,那我也不留他了,到時候他若有真本事,肯定也會想辦法回來賺我這每月100兩的酬銀。
如果沒有真本事,我就對外宣稱這先生是外縣的,此次只是偶然前來,需要回家辦理一些事務。
等時間一長,大家應該都會忘記此事,到時候我再從外地請各先生過來,此事便了。”
李寶慶想明白以后對著陳浩說:“既然先生還有事情未處理完,那先生自便,我也不強求,那500兩銀子昨晚已放到先生房中,先生自可取走。”
陳浩一聽李寶慶不強求,微微一笑說了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