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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生命的意義

熊貓書庫    道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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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孝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好像有人在他腦袋上打了一下,昏昏的。

  搖了搖頭,方孝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玉清棺好像被人掀翻了,光芒從外邊透了進來,有些刺眼,方孝眼睛稍微瞇了一下,不過下一刻便愣在了那里。

  眼中的血光消失了!頭發也恢復了原先的黑色!

  借著玉清棺方孝看清了自己的狀態。

  臉色依舊十分蒼白,不過卻并不是如死人般那樣的慘白,而是多了一絲生氣,頭發已經由血紅恢復為了原先的黑色,眸光中雖然時不時會閃過一絲血光,但是卻只是如正常的血絲一般,不會再給人嗜血變態的感覺。

  手臂依舊是血紅的,紅的發亮,不過上面的倒刺已經消失不見,方孝稍微呼吸了片刻,心臟處跳動了幾下,那血色便也迅速的消失,呼吸間就恢復如常,不過也是有些過于蒼白罷了。

  伸手將玉清棺的棺蓋打開,方孝從棺中走了出來。

  入眼是一片狼藉,密室中好像經過了一場爆炸,密室坍塌了一半,碎石滾落的到處都是,有鮮血和碎肉凝固其上,方孝掃了一眼,便知是人。

  而且是兩個。

  地上兩個灰溜溜的儲物袋證實了方孝的猜想,方孝揮了揮手想要將其攝過來,不過一時間沒有法力流轉,皺了皺眉頭,方孝運轉了火云經。

  隨著火云經的運轉,原本丹田內似死水般的法力驟然涌動了起來,剎那間一股搖山振岳的氣勢從方孝身上蒸騰而起,再配合上那平靜但卻毫無溫度的目光,如猛獸出籠,壓得周圍光線都黯淡了幾分。

  收起了玉清棺,方孝隨手從儲物靈戒中拿出了一件衣服套在身上,衣服是白色的,月白色的長衫配上方孝蒼白的面容,看上去好似古墓中的厲鬼,眉頭深皺,方孝又換了一件玄青色的衣衫。

  這樣看起來便賞心悅目了許多,甚至那蒼白也不再令人討厭,配合上方孝深邃的眸光,反而有一種別樣的美感。

  兩個儲物袋中沒有什么好東西,一堆堪稱破爛的功法,些許靈石丹藥,加起來也不值極快靈石,散落在石縫間的兩件靈寶也是普通的中品靈寶,隨手拿起其中的彎刀比劃了兩下,方孝便將其丟在了一邊。

  洞中看來是有兩個修士闖進來了,不過最后卻是同歸于盡了,應該是其中一人吞了什么天材地寶,然后控制不住法力自爆將另外一個給炸死了,同時將自己也掀翻在了地上。

  弄清楚了狀況方孝也不欲在此地停留,身形一動便出了密室,一路上洞穴中的蝙蝠看見方孝宛若見到了最恐怖的野獸,呼嘯著朝洞外飛去,這樣的場景讓方孝不由得又皺了皺眉頭。

  野獸對危險的感知是最靈敏的,他們恐懼自己,說明其感知到了自己的氣息,甚至是身體內不好的東西,連洞中這種普通的蝙蝠都能感知的到,可想而知自己現在對氣息的掌握有多么差勁。

  搖了搖頭,方孝轉身又回了密室。

  三日后,當方孝再度踏出密室之時,殘留的蝙蝠便毫無反應,于是方孝這才出了洞穴。

  天氣不怎么好,下著雨,樹葉響得讓人心煩,谷中時不時的傳來幾聲妖獸的咆哮,震動了一片飛鳥,其中甚至還夾雜著人類修士的呼喊和法力的波動,不過這些現在與方孝無關,他也不愿再多做殺戮,朝著記憶中的方向前行,五日后方孝離開了嘯風谷。

  寧州是一座小城,城中盡是凡人,百姓雖穿著樸素,但是臉上大多都洋溢著笑容,顯示著城主不錯的治理。

  車馬來往其間,柳樹隨風擺動,枯黃的葉子撲簌而下,帶著柳條輕紗似的落入碧幽的河水之中,順著水勢流淌,到了岸邊被那洗衣的婦女順手抄起打在了弄水的頑童身上,穿著兜襠褲的孩童一面慘嚎一面跳著逃跑,呼朋喚友的沒入了那蜿蜒曲折的小巷,紅磚灰瓦之間炊煙裊裊升起,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方孝步入城中,緩緩而行。

  城中好似在過著節日,街巷邊的人家爬上梯子掛著燈籠,也有拉著彩旗呼嘯前行的,視野的盡頭應是一處武館,在那里張牙舞爪的舞著獅子,不過看起來是在排練,幾位領頭的班主呼喝著懶散的弟子,眼睛瞪得像個鈴鐺。

  自小偷身上借來了幾塊碎銀,方孝在街邊買了一個光餅,攤主是個老婆婆,見方孝面色蒼白便給他多夾了幾個肉塊,于是方孝便將手中所有錢財都遞與了對方,老婆婆不要,推脫了幾聲,背后高樓雅閣中傳來了一聲巧笑。

  笑聲甜美,略帶著一絲煙火氣,不過卻并不令人討厭,方孝轉過身,那高樓上的女子咬著團扇遮住了半邊俏臉,柔荑將窗欞半合,在其陰影下將遮住眼睛的團扇稍微往下拉了拉,偷偷地瞄著方孝。

  挺鼻薄唇、清新俊逸,白皙的令人心疼,只是笑起來卻呆呆的,真如那愣頭書生一般,讓人直想跺腳,扇子搖的手都快酸了還站在原地,真是個呆子!

  砰地一聲將窗欞關上,驚起的浮塵遮住了方孝的視線。

  “小伙子,年輕時莫要留戀那煙花之地,考取功名才是正途......”

  背后老婆婆提醒了一下,眼睛流露出了片刻滄桑,方孝道了一聲謝,也便邁步離開了。

  夜幕降臨,燈火在這寧靜祥和的小城升起,一點一點、一片一片朝著遠方蔓延開去,似火龍舞在空中,閃耀著漫天星河,瓊宇中銀河倒懸,星落如棋,孤冷的月光于這蒼茫大地間普照,投下來一束清輝,飄在了立于屋頂的身影之上。

  月色如歌,夜色如墨,城市中喧囂聲漸漸起了,熱鬧震散了空中的浮云,隨著聲音飄向遠方。這熱鬧吹走了時光,吹老了年輪,吹著少年走向成熟,老者走向衰老,而那永恒不斷的,唯有浩瀚的銀河和那生命的意義在這片蒼茫大地上交織、傳承,順著河流奔向遠方。

  齊云國景泰帝十年,于喜慶祥和中拉開了帷幕,方孝揚了揚手中的酒杯,為自己五年來第二次的清醒撒下了一片喜悅,銀杯照影,那蒼白的臉上漸漸涌起了一絲紅暈,混著清風,揉進了這廣袤的天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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