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莊座落在潭州城南十里外一座莊園內,柳媚兒的父親柳員外頗有些錢財,所以便在城外購了一處莊園,手下有幾個佃戶,平時還做些生意,倒是很少有時間管柳媚兒,所以柳媚兒平常總是一個人偷偷溜出來玩。
原本這次和柳媚兒一起出來的還有個貼身丫鬟,當時被嚇的跑回去喊人了,是以葉星辰一行人快到柳莊的時候,便見一個丫頭領著一幫人氣勢洶洶的迎了上來。
柳媚兒上前交涉,眾人這才又浩浩蕩蕩的返回柳莊。
柳莊很大,占地足有幾十畝,一條碎石大道,大道兩邊都是曲延婉轉的農田,幾間農舍。大道盡頭是一棟烏木紅漆的大宅,門上匾額柳莊二字,門口則有一對威風凜凜的石獅子,十分氣派。
柳莊內部是個四進的宅院,假山池水花園,樣樣具備,既顯得氣派又不失幽雅,可見莊子的主人是下了些功夫的。
葉星辰被柳媚兒一路拉著,聽她不停的介紹,倒也覺得新鮮,不過這周圍的一切卻并不能勾起楚妍玉絲毫的心思。
就在楚妍玉漫無目的打量這處柳莊的時候,林老卻是忽然來到她身邊低聲說了一句:“殿下,這柳莊頗有些不簡單!”
林老是個絕世高手,他在跟楚妍玉說話的時候,外人是根本聽不到的。
“哦?林老何出此言?”楚妍玉心中一動不著痕跡的問道。
“這莊上的人幾乎個個都是練家子,可卻又都是佃農下人的身份…”
林老沒有繼續往下說,但他的意思卻不言而喻。
“嗯…我知道了,我們一切小心行事!”楚妍玉點點頭,心中警覺。
一行人剛剛進莊,楚妍玉的話語剛落下便有一個身材富態,面如彌勒的中年胖子迎了上來。
“唉呀呀,原來諸位便是小女的救命恩人,柳某在此謝過了!”其他人在這時都已退下,此間已無外人,這中年胖子想必就是柳媚兒的父親員外了。
楚妍玉她們還沒說話,柳媚兒便拉著葉星辰上前開心的介紹起來“爹爹,這位是葉公子,他就是女兒上次說的救命恩人,這次救女兒的又是他,我不管,這一次爹爹無論如何也要好好謝謝人家!”
“女兒家拉拉扯扯成何體統?也不害臊!”柳員外洋裝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兒,見她終于老實了下來,這才沖葉星辰客氣笑道:“葉公子俠義為懷,我柳員外承你的恩情了!”
葉星辰趕忙擺手“哪里哪里,舉手之勞而已!”
柳員外滿意點點頭,又沖葉星辰身后的楚妍玉她們道:“想必諸位都是葉公子的朋友了,今日諸位大駕光臨,柳某倍感榮幸,柳某這就去吩咐下人好好招待諸位,便由小女帶諸位先行去休息吧!”
柳員外沖葉星辰他們拱拱手客氣了一句,末了又瞪了柳媚兒一眼,這才笑呵呵的離開了。
葉星辰他們同樣回了一禮,然后便有柳莊的下人上前為他們引路。
柳員外一走,柳媚兒又拉著葉星辰,說要親自帶他參觀柳莊。
因為還擔心楚妍玉她們,葉星辰原本是想拒絕的,可誰知楚妍玉這時卻沖他擺擺手:“葉公子不用管我們,自便就是。”
楚妍玉三人是要商量一下接下來的打算,倒不是在跟葉星辰客氣,但葉星辰心中始終有些過意不去。
“哎呀…她們有手有腳會照顧自己的,不用我們擔心,葉公子還是跟我走吧,我帶你到處去逛逛!”見葉星辰躊躇不定,柳媚兒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著他便走。
葉星辰拗不過,只好三步一回頭,不停給楚妍玉投去歉意的目光。
“假惺惺,虛偽!”高升似乎是看不慣葉星辰的行為,忍不住說了一句。
楚妍玉倒沒說什么,只是笑笑,隨后便跟著柳莊的下人一起離開了。
這是葉星辰第一次被別的女子拉著到處亂跑,柳媚兒雖沒有楚妍玉那般驚心動魄,但也勝在體態婀娜,模樣小家碧玉。說葉星辰一點感覺都沒有,那是假的。
試問有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少年不情動?
葉星辰原本便是孤零零一個人,突然間有一個年齡相仿的異性主動熱情陪伴著他,嘰嘰喳喳的跟他說這說那,完全一副將他當作自己人的態度,他又如何不開心呢?
雖然柳媚兒熱情的有些過頭,但葉星辰卻也不會反感,像他這樣內心孤獨的人,需要的便是柳媚兒的這種溝通方式。
是以,在柳媚兒的“熱情”招待下,葉星辰的心情竟也開始變好了起來,些許遭遇帶來的壓抑,也終慢慢化去不少。
與此同時,那離開后不久的柳員外這時卻出現在了柳莊后一處僻靜的宅院中。
這間院子和葉星辰他們相隔的很遠,而且位置十分偏僻,柳員外原先說他是要去吩咐下人做事,這會兒卻是來這里也不知要干什么。
“什么人!”柳員外還沒踏進這間院子,院中便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
“是我!”柳員外低低答道。
片刻后,院子的大門“吱呀”一聲被打開,然而院中卻看不到一個人影,情形頗為詭異。
柳員外似乎早已習以為常,也沒猶豫便一腳踏進了院中。
當柳員外進入這間院子以后,院子的大門卻又自動合上了,仿佛一個惡魔關了它的巨嘴。
柳員外對身后發生的一切充耳不聞,他只是熟練的在這座僻靜的宅院中左右穿梭,末了卻是進了院中的一間書房。
柳員外進了書房,徑直在一排書架前停了下來,然后他又伸手在書架上放著的一樽佛像上扭動了一下。
“喀喀”
一陣機括聲響,書架緩緩自動移開,從后面慢慢露出了一條僅供一人通過的暗道。
原來書房內還有機關…
待這條暗道完全露出來以后,柳員外便抬步走了進去。
暗道很長,很安靜,隱隱還有火光,柳員外踏步在暗道中,頓時傳出了陣陣“吧嗒,吧嗒”之聲。
暗道內的情形十分復雜,有多處暗室和通道,柳員外如同老馬識途一般直徑向其中一間最大的石室而去。
石室的門被打開,柳員外低頭走了進去,隨即他便單手握拳放于胸前,彎腰畢恭畢敬的道:
“主上!”
石室內左右有一排背劍的黑衣人靜靜而立,如同雕塑一般,而在兩排黑衣人拱衛的中間,還有一名黑衣人在柳員外的前方背對而立,此刻他正在觀賞一副圖畫。
那是一副九州天下圖,圖上畫的便是大理、楚國、陳國、還有大夏諸國的勢力分布。
“嗯!叫你辦的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黑衣人似乎知道來人的身份,他并未回頭,只是背負雙手淡淡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