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啊,兄弟。”顧漢東笑道,“等我侄子出生,我定給個大紅包。”
“就你這樣,還能給什么大紅包啊。”又是剛才那個青年,聲音陰陽怪氣。
現場氣氛本來也挺好,也就因為這一句話,頓時尷尬起來。縱然顧漢東素質再好,也架不住對方一再挑剔。
“火明,這孫子是誰呀?”顧漢東沒好氣地說。
“你他媽說誰是孫子?”那青年一聽冒火了,“就你這樣,我姐以前怎么會喜歡你?我呸!!”
“漆亮,這不還沒喝兩杯嘛,你就醉了。”周火明開了口。
他實則有些歉意,顧漢東打電話要來,漆亮就坐在邊上,問了聲是誰。結果周火明便悄悄地在他的耳邊說是你姐姐以前喜歡過的人。
毫無疑問了,他姓漆,周火明又說他姐姐喜歡過自己,顧漢東想得到他必定是漆敏之弟,難怪左看右看的,不認識卻也似乎相熟,眉眼之間還是有漆敏的一分影子。
顧漢東猜出了他的身份,也便不介意了。他覺得自己欠了漆敏,她弟弟為此打抱不平也算是正常。誰又知道漆敏為自己傷心過多少回呢,而漆敏又無處訴說,她的弟弟是唯一的親人,自然而然地也會知曉一些事情。
顧漢東所猜是大概還是沒錯的,但是卻不知道漆敏有本日記,漆亮偷看過。后來漆亮問起,漆敏也說得不多。必竟是自己的弟弟,對他偷看日記之事漆敏忍了。
說起漆亮,從小驕縱。從他出生后,漆敏的養父便什么都要漆敏讓著他。這人也沒念什么書,高中畢業后在本市上了個大專,也還沒念完。后來在社會上晃蕩了一年,沒事就向自己的姐姐要錢用。
再后來漆敏突然間接手了旅行公司,又把他弄進了市場部,但也是兩天上班,三天休息。
去年漆敏回深圳去了,把周火明叫了過來接自己的位,周火明介于她姐弟關系,又讓漆亮當上了市場部總監。說白了也沒想讓他管事,就是給他一個位,白養著他。
周火明敢這樣安排那就是自己本身就是業務出身,對這一塊掌控得了。
話說漆敏身家起來之后,漆亮就不得了了,整個人便飄起來了,幾乎是夜夜笙歌,這次聚會就是他拉起來的。也就是杖著自己有錢了,然后一聽又是‘甩’過自己姐姐的人,然又見對方這么土鱉,心想不捉弄幾句,他渾身不爽。
話說這也是看了周火明的面子了,否則還不止這樣子,說不好叫上桌上幾個哥兒將顧漢東打一頓都有可能。
這個時候顧漢東沒發話,漆亮還以為他聽了自己的名字后立馬慫了。此時他也不搭理周火明,接著嘲笑起顧漢東來:“我以為我姐看上的人有多棒,窮酸樣!”
“夠了啊,漆亮!”周火明也有些冒火了。本來是想做個和事佬,沒誠想這孫子越過火了,這是當自己不存在嗎?
“火明,你讓他說。”顧漢東這時候反倒不生氣了,他想著自己倒要看看這漆敏的弟弟渾蛋成啥樣。
“火明哥,這可是他讓我說的。”漆亮此時得意起來,然后從身上掏出一包中華軟盒放在了桌面上,“看見沒,我們這里的人抽的最差的都是這個檔。”
顧漢東順帶瞧了瞧,還真的,雖說不全部吧,但差的也得三四十一包,好的上百。
“呵,一包煙能代表什么呢。有些人自己草包一個,無非是杖著有個好爹,有個好姐姐什么的,天天裝腔作勢,真要是靠自己,只怕得撿別人的煙屁股了。”顧漢東作為一個年輕人,也是有血性的。是人都有脾氣,與素質無關。
他這話就是沖著漆亮去的,也不怕得罪他,這種人自己以后也不會有交際。
“你什么意思?”漆亮如何聽不出來,立馬便有了反應。
“呵,我沒意思,說的是人話,是個人都聽得懂,就怕有人聽不到人話。”
“哼,那也比你這個窮逼強!”漆亮冷笑道。
“火明,這里空氣不好,臭氣熏天,我走了,咱改天聊。”顧漢東實是不想繼續呆下去。
其實周火明早就想攔著了,實是攔不住。不過他了解顧漢東,表面上斯文,誰要惹了他,也不會太好過。本來是想著讓顧漢東壓壓這孫子的,卻不想顧漢東還是看在他姐姐的面子上,并不愿做過多的糾纏。
“怎么,這就做孫子想開溜了?”漆亮哪肯放過他。
“漆亮,你別過份了!”這時周火明有些生氣的,再要鬧下去,只怕得動手了。這一桌的人,這都是沖著自己的面子才不幫腔,真要是鬧起來,還不定如何收場呢。
“火明哥,我知道他是你同學,今天給你面子,我不會叫人動手的。不過他今天罵了我,要么給我道歉;要么把這里的酒全喝了!”漆亮邊說,邊往啤酒之中參白酒。
顧漢東看了一眼,桌面下還有兩廂啤酒,臺上還有兩瓶白的。他正想回話,卻不想電話響了起來,他一看是楚熏熏打過來的,于是起身對著周火明說:“我去外邊接個電話。”
說完他便朝外邊走去。
“有種別借機就跑啊!”他的身后跟來了一句漆亮挑剔的聲音。
其實如果漆亮不說這一句,顧漢東也可能便直接回酒店了,與那個毛頭小子扯,不像是自己風格。但是此時被他一激,顧漢東還真就不打算走了。
在接了楚熏熏的電話后,直接發了個定位過去給她,叫她直接過來這邊。他就是想著楚家看看漆家這個二世祖的真相,叫他猖狂。
此時顧漢東還撒了個心計,他在盤算著楚熏北過來的時間,因為楚熏熏從酒店走時說過,這里離她家里也就是十分鐘左右的車程。這個時候他并沒有直接返回包廂之中,而是先去了趟洗手間。
在洗手間中,他點了一支煙,心里也在想自己要不要這樣做,內心還是有些糾結的,必究也就是幾句言語不合。人家的弟弟怎么樣,與自己又有什么關系呢?
他正糾結著,周火明過來了。
“漢東,你還在啊,我以為你走了呢。”周火明笑了笑,挺無語的。
“呵,我是打算走來著,與他計較犯不著。”
“嗯,你別回包廂了,回頭我說你有事走了,算了吧,都是自己人。咱們兄弟明天再聚,我擺上一桌,為你回老家接風。”周火明打了個圓場。
“靠,你這個和事佬做的。你沒聽見他將了我一軍啊,我是這么慫的人嘛?”顧漢東白了白眼,內心還在糾結,也許這個時候周火明堅持讓他離開,或許顧漢東也會答應下來。就像他說的,都是自己人,沒必要。
“你想把事鬧大啊?”周火明問著他,“唉,這二世祖,我也看不慣,可是沒辦法啊。你要是能冶,我倒是贊成,不過文著來啊,別動武!”
“哈,君子動口不動手嘛,走,咱回包廂去!”顧漢東之所以要回去了,是因為楚熏熏在微信上說已到了樓下停車場,顧漢東邊回應周火明之明,邊發了個包廂號給楚熏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