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莞宏遠灑店座落在東莞市南城區107國道旁,是一家五星級酒店。
顧漢東怕路上堵車,提前去了半小時。
他決定自己與漆敏之間,總得有個了斷,至于是什么樣的結果,自己不知道。
“學長,你來了!”
顧漢東在酒店大堂的沙發上坐著待了十來分鐘,漆敏身穿一條黑色的裙子,上面套了件薄的外套,朝著顧漢東走了過來,向他打了聲招呼。
(再次注明,東莞的天氣冬天在有太陽時也有二十七八度。)
“哦。”顧漢東站起身相迎。
他看了下漆敏的表情,顯得略為平靜,不像電視劇中那種一見面就激動得說不出話,接著慟哭流淚不止,然后一下撲進男主懷中的情景。
“坐吧。”漆敏示意著他。
“你...”顧漢東坐下,開個頭,卻不知道自己該問什么,或說想問她來東莞做什么,是不是專門來找自己;或說這次叫自己出來是干什么;他甚至乎自己為什么要出來和漆敏見面都沒搞太明白。
漆敏笑了笑。
“你變成熟了。”顧漢東看著她不接自己的話,把自己對她的第一印象給說了出來。
“嗯,咱有五年沒見了吧?學長還是當年的樣子,一點也沒變。”漆敏眨了下眼睛望著顧漢東說道。
她眨眼睛也沒別的用意,只是人普通的眨了下而已。
顧漢東望了一眼,瞧得仔細,她是專門化了狀的。漆敏皮膚本就很好,其實素顏亦是大美女一個,大大的眼睛,長長的捷毛,身材與楚熏熏差不多。
他為不知道為什么,從漆敏的眼態之中,他似乎覺得那樣熟悉,想起楚熏熏有時候也是這樣一副眼神。
“這幾年你還好吧?”顧漢東曾聽周火明說過他在老家一旅游公司上班,但見面怎不能什么話也不說,還是問了問。
“就那樣吧,學長你呢?”
“我也還好。你來東莞做什么?”顧漢東還是問了起來。
“我來探望一個人。”漆敏說到這里低下了頭,聲間也比較輕。
“哦。”顧漢東不知道如何接她的話,也沒有仔細琢磨‘探望’與‘看望’間的區別。他覺得漆敏這句話本身就是對著自己來的,因為不知道如何回應。
“不是你。”漆敏猜著他在想些什么。
“那是....”顧漢東此時也不知道是一種怎么樣的心情,但也不至于那么尷尬,這只是有些出乎于自己的意料之外了。
“算是我爸爸吧。”漆敏抬起頭,直了直腰,吐出了幾個字。
“你爸爸?”顧漢東想起來,之前在大學時好像是記得漆敏曾說過她一直是媽媽帶大的,從未提起過自己的父親。
“我親生父親,他叫楚河,今天....”
“啥!”顧漢東一下子抬起頭,打斷了漆敏的繼續住下說。
事實上不用漆敏完全的說出來,他已經猜了個五六分。
“你爸爸是楚氏集團老板楚河?昨天在醫院做了心臟支架手術?”顧漢東核然地問道。
“你...你也認識他??”漆敏稍稍有些意外,不是在因為他知道楚河,而是清楚楚河昨天做了手術這種事情,這要不是一般的關系,是不可能這么清楚的。
“嗯。”顧漢東點了點頭,心里無比震驚。
他想著楚熏熏曾說過她小時候父母便離了,然后她跟著爺爺奶奶長大。
如今漆敏說好的爸爸就是楚熏熏的父親楚河,那已經說明楚河在年輕時就有過婚外情,從而生下來漆敏。
只是他不明白為何楚河離婚后,卻沒有與漆敏的母親重修舊緣,這也許中間有好多的故事,自己也不便于去問。
“我媽認識楚河的時候,并不清楚他已經結婚了,(等)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有了我。我媽一氣之下就隨便找個人給嫁了,我的繼父對我很不好。我上大二那年,我媽去世了,我媽把我的身世告訴了我,我一時接受不了,得了抑郁證,休學了一年。”
漆敏吐了一堆顧漢東猜想著的事情。
現在顧漢東終于是明白了,楚熏弱的母親顯然那時發現了什么,因此鬧了離婚。而楚河知道漆敏的媽媽懷了自己的孩子后,肯定也有去找她們,但卻不想對方找人結了婚。
而漆敏得抑郁癥休學并不是因為感情的問題,而是因為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明白了繼父為何一直對她不好,這一系列的事情所造成的。
他也明白楚河既清楚了自己還有一個女兒,肯定也會多方照顧,說不定就背著漆敏的母親一直在與漆敏接觸,只是從來不曾告訴漆敏自己就是她的生父。
“你和你爸爸應該早就認識吧?”顧漢東還是問了起來。
“學長真是聰明。”漆敏苦笑,楚河一直出現在她的生活之中,要是一直不清楚自己的生父是誰便也罷了,卻偏偏是自己最信任的‘朋友’和最尊敬的長輩。
“你去醫院見過他了嗎?”
“沒有,我還有一個姐姐,我不想因為我打攪他們本來的生活,但想不出什么辦法來,所以就找了學長。”
顧漢東點了點頭,他知道漆敏所說的姐姐楚熏熏。顯然楚熏熏并不清楚她的爸爸楚河還有另外一個女兒,也就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
楚河住院之時,肯定也有與漆敏聯系,因此才有漆敏過來東莞。
漆敏來是來了,卻不知道如何避開楚熏熏,卻找了自己替她出主意。
“學長,你去武功山我從相片上看到你的,拍得很帥。”漆敏笑了笑,接著說。
顧漢東笑了笑,搖搖頭。
“我后來查了一下活動的贊助商,查到了你們公司,而且我發現了這個公司的法人,竟是我沒見過面的姐姐,也清楚了你就在她的公司。”漆敏接著說道。
“哦。”顧漢東晃然明白了過來,看來不是周火明這孫子出賣了自己。而漆敏找自己,是知道自己與楚熏熏認識的,所以才找了自己幫她。
一切都清清楚楚了,顧漢東感覺漆敏并不是沖著感情來了,雖然一切的信息都令他意外,卻也稍稍安心。
“學長,這幾年我一直在找你!”漆敏突然又轉變了話風,平靜的眼神中,又帶著些許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