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下意識地,莫骨哈才反應了過來,普樂方已死,他身邊最為得力的,只剩下了這尊先天境強者,對方一旦強殺過來,后果不堪設想。
可是,眼下的這般,究竟該如何?一時之間,莫骨哈越發的糾結,很明顯,想要強行沖過這青風峽谷,無疑是有些難以做到的,不提別的,單單那被眾多的先天境強者圍困住的己方強者,就已經顯得勢單力薄,縱然言狼軍人多勢眾,近乎數倍于這些大夏武者,可是對方的個體戰力委實是太高了。
對方究竟是從哪里尋來的這么多的高修為的武者?簡直難以置信,難不成那陽師郡的郡守,動員了所有陽師郡的高水平武者不成?
可是倉促之間,對方怎么可能夠做到這般,那些陽師郡的武者,又豈會那般的心甘情愿?一時之間,莫骨哈只覺得萬萬難以理解。
當然,縱然無法理解,也并不妨礙莫骨哈明了此間的情形,那便是言狼軍已經陷入到進退兩難的尷尬境地了,進一步便是海闊天空,可是這一步無論如何也度過不過去,退一步便是意味著自家眾多的北蠻強者盡數難以逃回,這般的決定,他莫骨哈又如何下得了?
沒有了那么多的北蠻強者,言狼軍的總體戰力可想而知會下降多少,這般的決定,莫骨哈無論如何都難以下達。
“小殿下,現在該怎么辦?”一邊的先天境強者也是面色惶惶,再也沒有北蠻強者那般淡定從容的態度,他作為先天境強者,比任何人都能夠明白此時言狼軍所處的尷尬境地,偌大的言狼軍,近乎難有絲毫的轉圜余地。
而且,看著眾多的軍士不斷地隕落,在對方那些高修為的武者的武器之下,再如何精良的軍士,都難逃厄運,雖然言狼軍人多勢眾,一時半會倒也能夠打得有聲有色,但是作為能夠透過表象看穿本質的先天境強者,他明白,這般下去,雖然對方會最終敗落,但是卻似乎需要消耗極久。
而言狼軍卻是會被活活拖死在這里,沒有一個合適的地形,言狼軍完全就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其實憑借言狼軍之精銳,哪怕是在這清風峽中,遇到了任何的軍團,都足以戰而勝之,奈何,此番他們遇到的根本不是任何所謂的訓練精良的軍團,而是以陽師郡為中心附近各大郡中的天才以及其背后的勢力。
大規模作戰,自然沒有什么可說的,可是在這清風峽中,言狼軍又如何是對方的敵手?看著不斷倒下的言狼軍軍士,那北蠻強者莫元貴只覺得心內一陣瘆得慌,再看看那之前跟隨在安連樂身邊沖向敵陣的那一眾先天境強者,近乎被對方數量更為龐大至極的先天境強者所圍困,近乎是難以脫身。
這還怎么打?一時之間,莫元貴不由得一陣苦澀,卻也夾雜著幾分難以言喻的慶幸,所幸,他不用跟著安連樂一并沖上前去,所幸,他的修為剛好不高不低,既不是那般沖陣所必須,也是足以守護住小殿下莫骨哈的安危所在。
“小殿下,我們現在該如何?”莫元貴沒有安連樂那般的地位,對于莫骨哈的添堵無疑是恭敬的很。
“這…”莫骨哈一時之間為之語塞,他的糾結可想而知。
“小殿下,我們再不撤,遲早會損失越來越嚴重,”莫元貴再度勸道,現在的局勢不似之前那般的糜爛,大夏武者終究也是人,剛開始憑借著精巧的武技以及遠勝于尋常言狼軍軍士的修為,自然能夠展現出一面倒的殺戮。
可是再度過了最初的那般光景之后,言狼軍終究也是訓練有素之輩,彼此之間配合了起來,雖然難以如同在戰場上那般展開威力可怖的軍陣,但是也是逐漸有了軍伍的默契,像剛開始那般被大夏武者殺戮的場面,卻是少了起來。
也正是因為如此,莫骨哈方才有了幾分的猶豫,如果戰局一直便如同剛開始那般的糜爛,他早已經就會打定心思撤退,哪里會考慮太多,此番卻是有了沉沒成本,也便多了幾分的牽掛。
“小心!”大夏的攻勢也漸漸變得艱難了起來,終究是一眾不曾嚴密配合的高水準武者,雖然仗著修為能夠進行足夠的殺戮,但是也遠遠不如最開始那般的輕易,伴隨著一個青年的一聲驚怒的喊聲,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被一名北蠻軍士以骨矛刺中了胸口。
無盡的血液飚射出來,那老者不甘心地怒睜著眼睛,拔出胸口的骨矛,用力狠狠一拍,將其拍作了兩截,下一刻狠狠投擲出,將背后的那一尊北蠻軍士穿了個透心涼。
下一刻,老者嘴角再度溢出了幾絲鮮血,終究是無奈地倒下,胸口豁大的創傷流了一地的鮮血,這是一尊后天境高手,只是年老體衰,再殺戮了無數的北蠻軍士之后,被一名煉骨境的軍士捅了個對穿,卻猶自拉上了對方墊背。
“三叔!”那青年怒吼道,這是自幼指點著他武技的同族長輩,他是家族的天才,未來希望之星,此番參加北寒演武大典,便指望著能夠振興家族,進入北寒學府修習,為日后踏足先天境做準備。
這般的大事情,家族自然也派遣了不少的人一并隨行,奈何家族這幾年也是不景氣,不復昔日的威勢,后天境高手并不多,他身邊僅僅只有著這個跟他一向親近的三叔,雖然以他的實力,甚至實力更在對方之上。
奈何,此番身在戰場之上,他卻是顧及不到對方,只得眼睜睜地看著這個一向是親近于自己的三叔就此隕落!
“啊啊啊啊…”青年怒吼著,手中大刀揮舞著,一片片的刀茫灑落無盡,偏偏鋒芒紛飛四周,驚人的刀鋒竟是將這附近的所有北蠻軍士盡數殺戮干凈,一時之間血流無數。
青年近乎陷入了某種的癲狂,雙眸通紅,身上的氣機亦是隱隱不穩了起來…
當然,在這偌大戰場之上,如那老者一般的并非個例,按照尋常來說,后天境高手面對煉骨境武者,近乎有著壓倒性的優勢,可以輕易殺戮。
但是當這些煉骨境武者盡皆有著精良的護具之時,想要那般輕易屠戮,便是有了一些難度,而當那面對著的,是一眾的軍士之時,對方本能的默契,便會發揮出往常百分之一百二十甚至一百五十的戰力。
這樣便會導致,后天境武者在屠戮這些煉骨境軍士時,所消耗的遠遠超過普通的煉骨境武者,故而這般的大戰,也難免有一時的失神疲憊。
可是后天境武者并不是絕對的強橫,在面對著煉骨境武者的一擊,極度疲憊不作防備也有可能受傷甚至重傷,故而在這戰場之上,已經隕落的后天境武者絕對不是個少數了,甚至有著相當為數不少的一部分,都是隕落在了煉骨境軍士的手中!
這般的結局,對于后天境高手而言,絕對不算得上是個光彩的下場,可是在這戰場之上,哪個顧及的上?
來此的后天境高手,有關聯的自然不少,隨著關系的親密,在這戰場上狂性大發的不在少數,但是不理智也終究導致了更多的隕落之人出現。
當然,又是一陣過后,占據再度向著大夏的方面傾斜,只是因為那些先天境強者的緣故,在言狼軍的先天境強者被牽制住了的前提下,大夏的那一眾先天境強者,自然便是失了顧忌,在偌大的戰場之上橫行霸道,近乎隨手殺戮便是無數的軍士隕落。
這般帶來的直接結果,便是言狼軍的士氣近乎被大大的折損,先天境強者出手波及何等廣泛,一個真氣的沖擊,便足以令得無數言狼軍士死于非命!
哪怕是這些先天境強者出手并沒有十分的無所忌憚,而是保留了不少的心思,防止意外事件的出現,也是在一瞬之間令得無數的北蠻軍士傷亡慘重。
更何況,看著這般大夏的先天境強者肆虐橫行,而己方卻是完全沒有能夠與之抗衡的存在,對于這一眾的北蠻軍士,打擊何等之大那便是可想而知了。
“怎么會這樣!”
“我們的先天境強者呢?怎么不見他們出現!他們在干什么!”不少的北蠻軍士紛紛呼喊道,帶著無盡的絕望,結不成戰陣,巨大的修為差距令得他們在那一眾的大夏的先天境強者面前近乎是完全的被屠殺。
可是他們自己的北蠻強者,卻是遲遲不見蹤影,這般的情景,言狼軍士氣的折損便是可想而知了。
“尋學使,這樣下去可不行啊,這一眾人可都是我大夏陽師郡及附近幾大郡的根本所在,讓他們同這些訓練有素不畏生死的言狼軍軍士廝殺,未免太難為他們了,”一邊也有先天境強者開口對著蔣春說道,他出身軍伍,更是尤其覺得這般的廝殺,對于這一眾隕落的大夏武者而言,分明是一種浪費。
這一眾的武者,但凡是在軍伍之中,有著軍陣的加持,起到的作用可是要大得多的,可是在這里,卻是白白折損了許多,自然令得他有些心痛。
尋學使蔣春只是之前廝殺了一陣,便也退了下來,他更多的是需要監察四方,以待功績的記錄,畢竟這涉及到北寒演武大典,可是半點兒大意不得。
“不行,眼下我們必須都要撐住,等待著楊郡守的到來,況且你也完全沒有必要擔心,北蠻軍士會首先撐不住的,他們的北蠻強者被我們的先天境強者拖住,剩下的雖然也是人多勢眾訓練有素,但是也并非是太過于強勢,無需擔心太多。”蔣春聽到了身邊的先天境強者所言,不禁是輕輕搖頭,“你看,那些言狼軍的軍士,此番也是士氣折損極大,我聽說過,那小殿下莫骨哈也是知兵之人,不會逞能的。
想來必然還是要撤退出去以求其他的,到時候想結束戰斗的是他們,我們決計不會吃虧的。”
聽聞蔣春這般信誓旦旦胸有成竹的說法,一邊的那先天境強者雖然還想要說的什么,卻也是沒有了言語。
“這北蠻軍士果然不一般,”江勝隨手將長劍送入一名北蠻后天境高手的脖頸之中,細長的長劍通過他的脖頸之間的鎧甲,輕易的洞穿了這一薄弱點。
那北蠻高手也是精明之輩,一手彎刀使得近乎是滴水不漏,刀茫閃爍之間蘊藏著無盡的殺機,可惜依舊是武技不甚精湛,被看破了其中玄妙的江勝,近乎沒有什么花里胡哨,便是輕輕結果了對方。
劍之靈巧,配合上江勝精妙至極近乎衍化至巔峰的劍法,哪怕是沒有動用大光靈雷霆劍以及仙痕劍道等絕殺劍技,僅僅憑借著基礎的劍勢,在玄妙至極的演化后,亦是有了幾分化腐朽為神奇的可怖!
凡是被他照面的北蠻軍士,近乎存活不過幾息的時間,哪怕是后天境高手亦是如此,至于尋常的煉骨境軍士,近乎連反應能力都沒有就已然隕落!
此時的江勝,這不斷地殺戮,更是隱隱約約感覺自己似乎有所明悟,劍勢揮動之間,近乎每一刺出擊都足以洞徹其中最為關鍵的一個點,繼而伴隨著對方那不敢置信的眼神,將其徹底擊殺,這便是劍的優勢所在,若刀者,勢大力沉,哪怕是刀法境界再高,也難以做到這般的輕松。
“公子你看,”這時候,亦是無往而不利,跟隨在江勝不遠處,亦是殺傷無數的林平之卻是開口說道,聞言江勝不由得向著林平之所言的方向望去,一名身穿燦金色獸皮,頭戴異樣金冠面容華貴的青年男子映入了江勝的眼簾。
這是?
江勝不由得微微皺眉,他自然不認得對方是誰,但是毫無疑問,對方這身迥異于尋常北蠻軍士的打扮,以及對方那身邊眾人的護衛姿態,很顯然便是說明那個青年的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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