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請便!”岳不群深吸一口氣,他有心令對方不要前往,但是卻也知曉這不太可能,再說如果對方如果日后又在江湖上散播什么與自己密謀之事,反倒更是洗不清。
所幸,便跟對方一齊前往吧,現在看來,這年輕的朝廷勛貴,應該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這便對了啊!
江勝心中輕笑,似乎取得了莫大的勝利一般,看著岳不群走出這正氣堂大門,亦是對著站在正氣堂大門口守衛的江元甲、江元乙二人點了點頭,旋即負手遠遠跟著。
江勝一路之上,游山玩水一般,慢悠悠地向著那正堂而去。
可是還沒有靠近,便聽得里面傳來了大聲喊道:“岳夫人請,寧女俠乃華山氣宗高手,天下知聞。劍宗成不憂今日領教寧女俠的氣功。”
成不憂這么說,竟是揭明了要重作華山劍氣二宗的比拼,以此來激那寧中則比劍,更是希望岳不群因此而亂了心神。
“不敢跟人家岳掌門比劍,反倒是將氣撒在了家眷之上,你這劍宗到當真是有出息啊。”門口傳來一聲輕笑,聞言而望去,一名羽扇綸巾的公子哥卻是面帶笑意地看著這眼前的一幕,嘴角的那一抹弧度像極了嘲諷。
“你!”成不憂聞言自是大怒,長劍出鞘,遙遙指著江勝,旋即蹭蹭直響,刀鞘與刀身的摩擦之聲響起,江元甲、江元乙亦是踏前半步,腰刀出鞘,兩只眼睛如銅鈴般,緊緊盯著眼前的成不憂。
頓時之間,成不憂仿佛被什么洪水猛獸盯上了一般,周身發緊,心下駭然。
“你怎么會在這!”只不過,有人卻是比那成不憂更為的驚異,甚至帶著幾分淡淡的驚恐,正是那嵩山派高手陸柏!
“呦,熟人還倒是不少啊,怎么,被放出來了就沒長個記性?”江勝聞言,卻是冷言說道,眉頭微皺,寫滿了厭惡之色。
陸柏心下一驚,亦是悶哼一聲,向后退了半步,站在了那泰山派高手的后面,似乎不想同江勝照面一般,見此情景,不少人盡皆露出了會心一笑。
畢竟,誰也知道,那陸柏在江勝的手上可是吃了大虧,不過對方來此做什么?
一時之間,前來拜山的諸多高手目光微微忌憚地打量著那寵辱不驚般的江勝,嘴角含笑,笑看著此間的一切,有著一種智珠在握般的感覺。
眾人昔年自然是忌憚的緊,對方的身份著實太過于棘手,誰也不想被錦衣衛圍剿了山門,這雪衣侯行走于江湖之中,只怕沒有哪個正道門派敢動,他們自是顧忌重重。
“到是一出好戲啊,岳掌門執掌華山多年,本侯都多曾聽聞其君子劍之名,可謂是聲名斐然啊,華山掌門更是不曾被人所質疑過吧,這么一出鬧劇,倒也是真虧你們鬧得出來。”江勝輕笑著搖頭說道。
不妙!
對方是來給那岳不群站臺的!
聽聞此言,不少前來拜山的強者心中震駭,異樣的目光看著岳不群與江勝,在其二者之間來回打轉,眸中滿是忌憚之色,甚至有不少心中都盡皆有了退意。
不過看到這一幕的岳不群,卻是半點也高興不起來,反倒是心中苦笑,這一下,只怕同那江勝的關系也要洗不清了,不禁用微微幽怨的目光看向江勝,想要開口解釋什么,卻也旋即明白,什么解釋也沒用,越描越黑。
“這位公子,這是華山派的家務事,閣下只怕不方便插手吧。”一邊又是一尊衡山派高手說道,他卻是并不認識江勝。
“放肆!”江元甲一聲厲喝,懾人的氣機徑直鎖定住了那發言的高手,卻是嚇得對方一個激靈。
“哎,”江勝輕輕擺手,繼而問向那名出言的高手,“那你們又在這干什么?”
“我們…”那高手似乎也是嚇了一跳,再看向身邊,各派強者盡皆移開了目光,便是方才一直囂張的陸柏,也都仰頭看天一言不發,更是心知,只怕捅了婁子了。
“哎,來打架也沒個打架的氣勢,莫說你們是無理取鬧,哪怕有理的,這般別人也只當你是在瞎起哄。”江勝不禁嘲諷著說道,卻是引起了一陣哄然大笑,看去,卻是一名面如冠玉、劍眉星目的男子。
令狐沖!
對方那慵懶的模樣,以及玩世不恭的氣質,令得江勝在第一時間認出了他,不過江勝對于其卻并沒有多少好感,這大概是金系中不怎么討喜的幾個主角之一了。
身為華山首徒,沒有什么責任心,整日里飲酒作樂,說得好聽點是放浪不羈,說得難聽便是無所事事,醉酒瞎晃蕩,唯一值得亮眼的,便是那一身武功,以及正義感和些許小聰明了。
不得不說,以對方的年紀,甚至可以吊打一眾同輩高手,也唯有面對田伯光這等bug般的存在,才落入了下風,這一身的頂尖天資到是讓人不得不稱道,只是為人,實在是有些不靠譜。
岳不群,對其越發不待見也是正常,畢竟好不容易把華山打理的興盛了起來,可是對于這么一個接班人,誰能放心的下?或許令狐沖做一個江湖大俠很適合,但是一派掌門,倒也的確不怎么夠格。
不過現在嗎,對方的用處似乎還不小!江勝心中暗道,眸光微微發亮。
“你說他岳不群不夠資格執掌華山派,但是在本公子看來,人家可是把華山委實打理的不錯,到是你?”江勝瞥了個斜眼,向著那成不憂頗有幾分不屑地說道,“本侯可沒看出你有什么本事!”
成不憂氣的面色漲紅,只是畢竟也是闖蕩江湖的人,看周圍人的態度,再聯想傳言,知曉自己惹不起對方,只得拱了拱手,悶聲說道,“侯爺這話便有些過了。”
看到對方面色似乎頗有幾分羞惱,江勝輕輕搖頭說道:“在本侯看來,如今的華山蒸蒸日上,華山派的二代弟子盡皆是杰出之輩,反倒是你們,著實沒聽到什么名聲?”
“這…”成不憂亦是面色再度紅潤了幾分,“我等只不過是靜心修煉,無心…這些虛名罷了”成不憂漲紅,磕磕巴巴地說道,只是這心虛卻是誰都看得出來。
“這樣啊,”江勝皺眉說道,“既然這般,想來也是有著幾分功夫在手了,雙方比一比不就知道了。”
“侯爺!”那便陸柏卻是大驚,他們可不認為成不憂能夠擊敗岳不群,君子劍的名聲還是挺響的。
“嗯?”江勝微微一皺眉,瞪向那陸柏,“本侯還沒說完,莫要插嘴。”
陸柏聞言一滯,似乎猶自沒有忘卻昔日的那一幕,只得悶哼一聲,靜了下來。
“不過岳不群,畢竟是華山掌門,什么事都親自出手也不好,這樣吧,常言道:有事,弟子服其勞,我看那令狐沖就不錯,不如讓他代他師傅來跟你打一場吧,若是敗了,想來你們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江勝嘴角的笑意愈加的濃厚。
“侯爺!”岳不群等人心中亦是一陣大驚,成不憂再怎么說也是華山派劍宗高手,一身劍法絕非虛妄!令狐沖雖然天賦異稟,但是與對方相比,終究差了許多。
甚至一時之間,岳不群心中都有些懷疑江勝究竟是敵是友?
“這…”聽聞此言,陸柏等人,亦是一陣大喜,“侯爺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
“本侯問你們話呢,如果他輸了,”江勝皺眉說道。
“這事自然不會再提,如果成賢弟甚至敵不過令狐賢侄,那自然說明華山派岳先生治理有方,弟子卓越,想來他成不憂,自然沒有什么臉面,再來騷擾岳掌門。”陸柏連聲說道,面上喜笑顏開。
“自然如此,自然如此,”成不憂亦是面上帶著笑意,他甚至懷疑對方莫不是自己這邊的人?
岳不群似乎還想要說什么,只是耳邊卻傳來:“放心,本侯自有定計,對方可是有備而來,你要是信不過本侯,盡管開口。”
這…岳不群頓時一陣糾結,的確,對方有備而來,單憑自己,或許不一定穩操勝券,可是那江勝是什么意思,不會真是對方的人吧?
難不成這般的定計,哪怕令狐沖敗給了對方,自己便這般讓出掌門之位不成,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一時之間,無數的猜測在眾人的腦海之中流轉,紛紛揣測著眼前這年輕貴公子的用意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