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由于一些眾所周知的原因,石姚和陳海被安排在了一個房間內,陳海倒是沒什么意見,大學里四人寢住習慣了,兩人寢難道就會差了?
“誒,陳海,你真的是從其他時間線過來的么?”石姚躺在臨時床上,看著黑漆漆的屋頂問道。
“你已經問了無數遍了,換個話題好不好?”陳海實在是無奈,石姚簡直是個復讀機轉世,好像除了這句話就不會說話了一樣。
“那為什么儀器對你沒反應啊?”石姚委委屈屈的說道。
“我怎么知道,說不定是它壞了,你打開修一修。”陳海把被子往頭上一蓋,再不睡明天怕是要起不來了。
而且經過了早上的事情,陳海對主神空間的身份安排那是相當的佩服,由細到粗,只要他想看的,別人會問到的,在劇本里都能檢索出來。
“有道理。”石姚好像被啟發了一樣,坐了起來,然后在陳海無語的眼中點燃了蠟燭。
真的,大學里要是室友是這種人,陳海估計自己待不到畢業就得進監獄里去蹲著了。
從床下拖出那個抱了一天的金屬箱子,石姚深吸一口氣,在鎖頭上輸入密碼,然后慢慢的翻開了箱子的蓋子。
瞬間,一股白色的光芒從箱子中爆發了出來,在兩人驚訝無比的注視下,一顆璀璨的無暇白色菱形結晶物從箱子里一點一點的飄了起來。
提示!世界核心已出現在適格者一千米范圍內,請立刻嘗試獲取!
主神空間的提示音轉瞬便在陳海的腦中響了起來。
“我草!這是什么鬼,我的儀器呢?!”石姚突然大聲叫了起來。
啪,在他叫出聲的下一秒,房門直接被人一腳踹開,追風的身影出現在那里,“發生什么了!”
追風的眼睛在整個屋里轉了一圈,什么都沒有看到,唯一令人注意的就是石姚手里的空箱子。
“儀器不見了?什么時候不見的?來這里以后,還是來這里之前?”追風快速問,還有人敢來六扇門偷東西,這不是活膩了么,這罪過相當于去東廠賣偉哥啊!
“我不知道,你沒有看見么?”石姚在陳海和世界核心之間不斷的轉動著視線,十分詫異的樣子。
再和陳海對視了一眼后,兩人一下子發現,在這里似乎只有他們兩個看的見這個漂浮在空中的東西。
“看見什么?你什么意思?”追風緊皺眉頭,他感覺石姚好像說的不是箱子里的儀器。
就在他要追問的時候,彭的一聲巨響,一連串無比絢爛的煙花由遠及近的在空中炸開。
追風轉頭一看,頓時大驚,這是六扇門的最高等級的煙花,那個位置又是棲霞山方向,難道山上的叛軍下山了?!
“你們兩個在這個房間里不要走動!儀器的事明天再說!”追風說完,把門一關,整個人直接跑向洪毅的住所。
等屋子里就剩他們兩個人以后,空氣好像凍住了一樣。
吱呀,陳海屁股底下的竹床響了一聲。
“停!你想干什么?!”石姚死死的盯著陳海。
“我什么都沒做啊,你太緊張了吧。”陳海勉強笑了笑說道。
“我緊張?你和我一樣都看到了這個東西吧,告訴我它是什么?”石姚渾身肌肉緊繃,右手的發射器已處在待發射狀態。
“那是從你箱子里跑出來的東西,我怎么會知道?你要是真擔心,就趕緊把它裝回去吧。”陳海往后挪了兩下,表示自己沒有打算爭奪的意思。
“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石姚一邊說著一邊站了起來。
“真的不知道,你問這種沒有意義的問題有什么用啊?”陳海表情管理做的非常的好,絲毫看不出一點心虛。
“哼!”石姚冷哼一聲,腳踩在床上,箱子口朝下,向著世界核心罩了下去,然而,世界核心好似是沒有實體的樣子,從箱子里直接穿了過去。
“這?怎么會?”石姚更加驚訝了,明明是從箱子里出來的,現在卻裝不回去?
“你問我,我問誰?而且我覺得,好像出大事了。”陳海直接窗外突然亮堂起來的道府說道。
石姚一邊防備著陳海,一邊往窗外看去。
從小小的窗戶里,他們看到一個又一個的六扇門高手手持火把從四面八方跑了出來,好像是在集結的樣子。
“這恐怕是要打仗了。”陳海念叨了一句,眼神凝重。
正如他猜想的那樣,整個廣陽府現在處于一級戰備狀態,六扇門、警衣衛、巡捕、士兵,所有處于戰斗序列的人都直接被叫醒,集結,隨時準備防守或者主動出擊。
追風跑到洪毅門口的時候,發現廣陽府六扇門分部的這些管理人員有一個算一個都到齊了。
“走,去府衙,知府大人和都尉大人應該在那里等我們了。”洪毅指揮說道。
府衙門口,這里暫時不允許轎子、馬車等中大型交通工具經過,因為在這個時候,這里的交通一定是要保證好的。
十分鐘左右,知府、都指揮使司、六扇門分部主管,錦衣衛駐廣陽府千戶,廣陽府里這些頂級的人物全部匯聚一堂。
“好了,人都到齊了,什么情況,天空中爆開的煙花是六扇門的吧,洪毅、追風,你們知道發生了何事么?”知府等人一到,立刻開口問道。
“不知,大人,不過天上煙花乃是六扇門最高等級的示警信號,而且從方向來看,我和追風都認為,是棲霞山出了狀況,在那邊的探子不得不用這種方式快速通知我們。”洪毅起身說道。
“棲霞山?是那些叛軍?現在就下來了?不太符合規律吧。”程都尉開口說道,他們和這些叛軍交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一些規律早就摸索出來了。
“程都尉,這次可能跟以往的規律不大相同,我的查探報告應該正在轉交給您的過程中。”追風主動出聲說道。
他作為天下聞名的四大神捕之一,在政治地位上和在場的這些人比是沒法比的,但是他擁有來自中央的一些處理特權,所以在某些時候,他說話比洪毅說話還有分量。
“噢?有何不同,速速道來。”知府接話說道。
“此次探查后我發現,棲霞山叛軍人數最少在三千以上,武將暫時發現一名,名號為甘寧,戰法為侵略如火,為合一型戰法。”追風快速的將關鍵信息說了一遍。
“三千人?!”程都尉皺起了眉頭,他手下的衛所按照規定應該是有七個千戶所,總共是8400人,但是因為一些眾所周知的原因,衛所目前滿編七千人,而且暫時有三千左右兵力不在廣陽府附近。
“沒錯,人數絕對只多不少!”追風再次強調道。
“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是說這次六扇門探子的示警是代表,山上的那些叛軍主動出擊了?”知府輕攆胡須說道。
“大致是如此。”
“蕭千戶,你們錦衣衛有什么補充啊?”知府看向坐在最下位的錦衣衛千戶。
蕭千戶趕緊起身,“大人,在棲霞山附近并未有我們錦衣衛的人手,所以并不是很清楚。”
“是么,那可要用點心了,別總是把精力放在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上。”知府還順帶敲打了一下他們,“那你們錦衣衛的人手可都在廣陽府啊?”
“大人,廣陽府內現只有兩百余人,不過其余大部分人馬應該可以在強制召集后再三天內趕回。”蕭千戶低著頭稟報道。
“那你們六扇門呢?”知府看向洪毅。
“大人,目前廣陽府內六扇門處于工期的捕快共一百七十一人,其余人都處于附近各地,如果需要我們可以在三天內匯聚三百人馬。”洪毅起身說道。
等兩邊匯報完畢后,知府再看向程都尉,等他發表看法。
程都尉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隨后起身。
“各位,目前衛所暫有兵力四千人,千戶四名,隨軍軍師三名,正如追風神捕所說,敵軍人數在三千以上,所以我還不能做出是否主動迎敵的決策,我想請各位盡快派出人手,至少要確定地方兵力大致范圍,并且,我也會立刻向周圍的其他的千戶所發出命令,時刻注意來自棲霞山方向的敵軍。”
“你們意下如何?”知府看向其他人。
見沒有人反對,知府起身,一揮衣袖,“好,我宣布,全道府正式進入一級戰備狀態,蕭千戶、洪主官,我要在明天日落前知道敵軍人數,程都尉立刻準備迎敵!”
“是!”
會議持續了不到十分鐘,甚至沒有這些人趕來的時間久,這種戰前會議的速度也是因為層出不窮的叛軍而產生的,再加上知府本人就是一個急性子,這才有了這種效率。
六扇門院內,陳海和石姚都不算在六扇門的工期人員,所以并沒有人過來打擾他們兩個。
陳海扒在窗口,緊張的看著外面,石姚則是緊緊盯著漂浮在空中的世界核心,手里抓著金屬箱子,一副不抓住不罷休的樣子。
“誒,石姚,你說現在外面這情況會不會是你放出來的東西造成的?”陳海開口問道。
“怎么可能,他們都看不到這個東西,怎么會跟它有關。”石姚一邊跟大埔棱蛾子一樣跳著,一邊回話。
“那你不覺得太巧了么,這東西從箱子里飛出來,一切好像都變了。”陳海轉身看著散發著點點星光的世界核心。
他現在極度后悔,開始自己為什么要建議石姚打開箱子,這不是沒事找事么?
搞不好剩下的時間都只能在廣陽府里面呆著了,他得出去轉悠啊!得用腳丈量土地啊!總之他還不想死啊!
“是有點巧,但那也不能說明是這個東西啊,他們看不見,我們碰不到的。”石姚有點累到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說道。
“你真的就對它一點印象都沒有么?這好像一塊大號的鉆石啊。”陳海繼續說道,他一直在想辦法讓石姚放松警惕,然后好抓住這個世界核心,就是不知道世界核心的獲取方法是不是就是用手去抓。
“鉆石?怎么可能,我箱子里放那種沒用的東西干嘛?啦玻璃啊。”石姚翻了個白眼。
“那可不一定...”
在這邊閑聊的時候,棲霞山下,一道巨大的刀痕刻在地上,在這旁邊的還有被分成了兩半的六扇門的人員尸體。
顯然,在發現目標后,這個六扇門的探子沒來得及逃離甘寧的追擊,小命徹底沒了。
坐在戰馬上的甘寧手持一把鏈刀,雙眼中充滿著白色的光芒,面部也毫無表情,殺死人就跟踩死了一只螞蟻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個樣子的甘寧周身的氣質和追風那天見到的完全不同,列成隊的士兵跟在他的身后,一大幫人民不斷筆直的朝著廣陽府前進。
準備的說,是向著那顆散發著光芒的世界核心前進。
與此同時,整個明國內,所有的成型叛軍都好像得到了統一的指令一樣,一股腦的朝著廣陽府進發。
甚至夸張到,有些正在交戰中的叛軍突然放棄眼前的敵人,直接就轉頭準備離開。
交戰的士兵在驚愕與驚喜中給了對手幾刀,才把他們的注意力給拉了回來。
七俠鎮附近也不例外,翠微山的叛軍剛被剿滅沒兩天,但是這一塊西涼河的河道上突然冒出來的河盜有了動靜。
同樣是一百人的隊伍,同樣的順著水路一路向上,直指廣陽府。
在暗處偵查的白展堂有點莫名,這些河盜什么時候敢如此大張旗鼓的行事了?不怕再迎來官兵的打擊?
不過這些家伙不來霍霍七俠鎮和周邊的城鎮對他們來說總歸是件好事。
“展堂,什么情況?”在白展堂回來后,佟湘玉端著個燭臺問道,大晚上的,突然發生這種事,是人都得嚇出一身冷汗。
“都沒往這邊來,看動靜,好像是要去廣陽府的樣子。”白展堂撐著下巴,還在思考那些河盜的事。
“不是來額們這的就好。”佟湘玉松了口氣,“你說也是滴,這年頭送信的人咋這么慢的捏,額給額爹送了信,怎么回信還沒來?”
“你爹那在龍門鏢局,別說回信了,送都沒送到呢。”白展堂回了一句,這送信的除非是他,否則那不可能這么快。
自從上次夢境以后,這個小客棧那是寄出了好幾封信件,佟湘玉給龍門鏢局他爹的,白展堂給六扇門特使也就是他娘白三娘的,郭芙蓉給六扇門頭頭郭巨俠的,莫小貝寄往衡山的,連大嘴都給他遠在京城的食神師父去了封信。
唯一沒有寄信的呂輕侯也沒閑著,這些人的信基本都是他給寫的,畢竟他寫字寫的又快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