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離指的,便是圣教蓋天下派來給他的護道者。
雖然東方離并不清楚那位護道者是誰,以及他的實力如何,但是東方離清楚既然木戟越他出城,又打暈他帶到此處,便說明木戟沒有能擊敗護道者的把握。
而此時,護道者怕是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面對東方離的質問,木戟坦然承認:“雖然屬下不知道少主這三年來經歷了什么,但是卻能在云林城內察覺到一個強者的存在,據我觀察此人似乎是專門來保護少主的,屬下確實沒有擊敗對方的實力,所以才約少主前來。”
“屬下不知此人身份,為了避免少主的身份暴露,屬下不得已才將少主打暈帶到此處,還請少主降罪。”木戟拱手道。
“行了,坐下吧,當初的事情,不管到底是什么,我都不怪你,你也不欠我的,既然父親逝去了,你我也就沒有關系了。”東方離深吸一口氣,擺擺手道。
“少主,屬下一日是將軍家仆,終身便是將軍家仆!當初將軍救我一命,授我武功,此恩屬下終身難以償還。雖然將軍不幸逝去,但是木戟永遠是東方家的家仆,少主萬萬不可說那種話。”木戟頓時跪在了地上,認真道。
“若是少主不愿同屬下離去,那屬下便跟著少主了,不管少主你要做什么,屬下定然充當馬前卒!屬下沒有別的本事,只有這一身先天境巔峰的修為可以一用,屬下愿以死相報!”
“你起來吧,我說過了,你不欠我的,你也不欠我東方家的,你走吧。”東方離站起身,搖搖頭道。
于情而言,當時此人在關鍵時候離去,不管是不是如他所言一般,是父親指使他去辦事的,東方離都難以徹底原諒他。
于理而言,此時自己的實力不濟,完全沒辦法控制此人,留在身邊,很有可能會是個禍害,更何況他要怎么對圣教解釋自己身邊突然出現的先天巔峰高手呢?
“少主!木戟此生,只為東方家而活,之前我是將軍的家仆,此時我便是少主你的家仆,你若恨我當年離去之事,你便殺了我吧!”木戟以頭搶地,悲切道。
看著跪在面前的木戟,東方離的重瞳有些閃動。
嘆了一口氣,東方離緩聲道:“你起來吧,你既愿意繼續為我東方家辦事,我這里有一件事情交給你,不知你是否愿意去?”
被扶起來的木戟聞言,當即道:“還請少主吩咐!”
“我要你去齊國王都,幫我調查一下齊國當今的皇室,重點調查一下叫做何明的人,收集他的情報,然后在王都等著我。”東方離道。
“啊?這....”木戟聞言,猶豫了一下。
“怎么,你不愿意?”
“不,不是的,屬下只是覺得,此時少主身份既然暴露了,很有可能被楚帝派出的殺手察覺,從而陷入危險,而且少主身邊的那位強者,不知道是否信得過。屬下是擔心,若是屬下離開了,少主怎么辦?”
“無妨,暗中的那人是友非敵,若有危險,他會保護我的,你無需擔心。你留在我身邊也沒有作用,不如前去為我辦這件事情。”東方離看著他道。
“是,既然如此,屬下遵命!”木戟考慮了一下,抱拳答應了下來。
東方離摘下面罩,露出了俊美的容顏,隨后蹲在地上,用手指畫出了一個奇異的符號,類似于一個“東”字,筆畫卻又有些奇怪,讓人認不出。
“這個你認識吧,等我到了齊國王都,我便會留下這個記號,屆時你來尋我便是。”
“是,屬下明白了!”木戟回答一聲,而后猶豫了一下,看著東方離那熟悉而陌生的面容,又開口問道:“少主,不知....小姐此時可好?”
東方離愣一下,突然回憶起當年,自己和妹妹東方白還年幼之時,這些父親的下屬們待他們兩個極好。自己自幼早熟,性情不像一個孩子一般活潑,與這些人交際不是很深。
但是妹妹東方白就不一樣了,她本就生的可愛,性格也是十分活潑,與這些人相處極好。而身為父親家仆的木戟,更是其中和東方白關系最好的一個人,因為他常年待在東方府中,日日能與東方白相見,加之他終身未曾娶妻,便將東方白當自己的女兒來寵愛,是故兩人的感情是極深的。
“她挺好的,拜了一個好師父,如今大概也是一個二流高手了。”東方離說了一句,頓了頓,又接著道:“她挺想念你的。”
“好...好啊....老天有眼啊!哈哈,好....好啊!”木戟聞言,眼眶中泛起了淚花,就像一個垂暮的老人,兩只手因為激動而不斷顫抖著。
此時的他,不像一個先天巔峰的高手,而像一個普通的老人,突然聽到自己許久未曾見過的兒女的消息而喜極而泣。
片刻之后,木戟激動的心情終于有所平復,對著東方離抱拳道:“知道少主和小姐都安然無恙,屬下心里也就放心了,既然如此,事不宜遲,屬下這便連夜趕往齊國王都,替少主打探消息!”
東方離擺擺手道:“無妨,此事不急,明日再走不遲。你將方位告知我,我先回云林城,否則等那人尋來了,怕是不好解釋。”
聞言,木戟皺皺眉道:“少主,此人莫非還在監視你不成?要不要屬下將他....”說著,比了一個滅口的手勢。
“我說過了,此人是友非敵,你不必多慮,告訴我方位就好了。”
聽到東方離這般說,木戟才放棄拼命干掉那個人的想法,給東方離指點了方位。
看著東方離戴好面罩,翻身上馬,木戟抱拳道:“少主,屬下在王都等你!”
東方離點點頭,隨即駕馬離去。
夜深了,一輪殘月高高掛在夜空,周圍遍布著滿天繁星,滿天星光同月光纏綿著,緩緩降落世間,染白了群山,也給縱馬奔馳的東方離披上了一件銀色的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