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離瀟灑離去,今夜留給青竹幫的,只有無盡的沉默與寂靜。
方才東方離讓那大漢將黑衫女子也帶回了青竹幫,雖然他并沒有對章峰說什么,但是他想章峰應該能理解他的意思。
那黑衫女子容貌美麗,內心卻是極度齷齪,她為了自己能夠毫無理由的誣陷一個陌生人,顯然是極度自私了。
方才面對那大漢,若是東方離毫無武功,不知道要受到怎么樣的凌辱。
所以對這樣的人,東方離沒有一點善意,此時將她交于青竹幫,作為他釋放的第一個善意,倒也物盡其用。
東方離自問,自己雖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是將殺身之禍甩到一個陌生人身上的事情他是做不出來的,他算計的只會是和他有仇怨之人。
人可以為自己著想,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但是必須要有底線。
回到客棧之后,東方離徑直回房開始修煉,他感覺今夜能再次破開一條穴位。
這一個月來,東方離雖然沒有經歷什么讓自己手段盡出的血戰,但是大大小小的戰斗進行了不少,同他交手的一流高手也不在少數。
這般一個月下來,他能感覺到之前將他限制住的瓶頸已經快要消失了。
這意味著,他又可以開始新一輪的突飛猛進了。
東方離盤坐在床上,長劍放于手邊,這是他這一個月來養成的習慣。
人在江湖,你完全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突然爆發一場戰斗,所以他習慣將一些準備好。
沉心靜氣,體內天魔經的內力開始緩緩運轉。
天魔經位屬絕世武功,有著莫測的威能,雖然此時東方離還未將其小成,但是它已經展現出了不凡的能力:
比起一般人更加深厚的內力質量、生生不息的回氣能力、附帶有霸道而詭異的內力屬性,讓敵人沒法輕易磨滅。
其余的不說,這天魔經光是帶給東方離生生不息的回氣能力,就能保證他在遇到一流高手之際,不會被對方拖垮。
一般而言,二流境界沒法跨越境界擊敗一流境,最大的原因就是一流境每貫通一條奇經八脈,就會暴增的回氣能力了。
任憑二流境的天才如何驚才絕艷,施展強大的武功,定然會消耗極多的內力,如此這般,幾招下來內力便會告罄,成為待宰的羔羊。
而天魔經帶給東方離的,乃是一流境圓滿才能獲得的,生生不息的內力源,可以支撐東方離隨意使用他身具的多門一流武學,這對他的戰斗力有一個質的提升。
一夜無眠,次日清晨。
東方離緩緩睜開眼睛,嘴角帶有一絲笑意。
不出他所料,經過昨晚的修煉,十二正經最后一條經脈的倒數第七個穴道宣告失守,這意味著,他離一流境界,更近了一步。
持劍起身,東方離推門而出,來到后院的一處空地,開始演練劍法。
這是他這兩年來養成的習慣,即便有悟道界能幫他直接將武功大成,但是他依舊勤練不綴,因為他堅信,只有自己親自長久的練習,才能真正的體會武學中的意境,才能觸及到大成之上的境界:圓滿。
武學圓滿的境界,不是僅靠練習就可以的,要自己體悟,體悟武學的意境,形成自己的武道,以武道之力方能駕馭圓滿的武學。
一旦將一門武功修煉到圓滿境界,那么威力就不可同日而語了,完全會有脫胎換骨的表現。
這兩年來,其余武功不敢說,但是這劍之一道,他已經有了一些屬于自己的感悟,如今只需要慢慢將感悟完全化作自己的武道,便能初步領悟劍道。
劍勢凌厲,劍尖如羚羊掛角,飄忽不定,讓人捉摸不透,劍風四起,在后院中激起一陣劍光。
東方離的劍法,便是圣教四法王之一的劍王都頗為贊譽,將他和葉凌天譽為圣教雙劍。
不過東方離對圣教雙劍的說法有些嗤之以鼻,他有自己的驕傲,兩年前,葉凌天不是他的對手,兩年后,葉凌天更是被他遠遠拋在了后面,又有什么資格和他并稱呢?
葉凌天的劍法,在圣教年輕一輩中可以稱得上是高絕,但是比起東方離卻是差得遠。
一個時辰之后,天際已經破曉,東方離收劍而立,站在原地體悟著方才演練中的得失。
片刻之后,后院的門被人推開,東方離抬眸望去,原來是昨日仗義出手的何明。
“這位兄臺,早啊!”何明看見東方離,招手打著招呼。
“早。”東方離回了一句,便打算去吃點東西了,畢竟方才練習了一個時辰,消耗也是很大的。
何明卻是似乎看不見東方離話中的疏遠,湊過來道:“在下名叫何明,不知兄臺名諱?”
“東方離。”
“東方?這個姓氏可是不常見啊!”何明聞言感嘆一句,似乎在思索自己究竟在何處聽過這個姓氏的人。
“東方兄,在下見你這幅打扮,莫非是惹到了什么仇家,不便用真面目示人?”何明簡直像是黏上東方離了一般。
他走到客棧前廳打算吃點早餐,何明竟然緊緊跟了上來,并坐在了他的對面。
“何明公子,你可知,隨意探問別人的底細,乃是大忌?”東方離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重瞳中閃過一絲冷意。
“東方兄弟,在下并沒有什么惡意,只是覺得若是兄弟有什么難處,在下完全可以幫兄弟。”何明被東方離的重瞳震懾了一瞬,片刻后回神又道。
“哦?就你那點功夫,自保都不夠,還想幫我?”東方離拿起一個包子,邊吃邊道。
“咳咳,東方兄弟可不要小瞧在下,在下雖然武功不及你,但是還是有些能力的,至少在這齊國,在下還能有一些能力的。”何明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同時從懷中掏出一塊金色的令牌。
令牌正面雕龍畫鳳,正中央寫著一個“齊”字,背面寫著一個“明”字。
東方離本來只是隨意一撇,但是看見令牌卻是愣住了。
這令牌,他認識,在他很小的時候,父親告訴他的。
此時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齊國皇室,正是姓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