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縣城后,柳七想起來師父和師姐遇害一事。
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在忙碌,也沒有去追查此事,這次正好是個機會,可以一查究竟。
那趟鏢是當初米家的米胖子托鏢的。
那個米胖子屬于什么教,安曉曉說參與的武教司基層人員都不知道,知道的幾個高層面對夏平秀的詢問都沒有透露半句,看上去來頭不小。
不過總歸是個邪派的教派就是了。
這段時間安夜有過一些調查,懷疑那股流匪在陽坪鎮附近停留過。
想到就做是柳七一向的風格。于是他立刻安排安夜和玄探一帶領手下所有人出動,仔細排查陽坪鎮的情況。
秦中義和玄戰一趕著馬車運鏢,柳七準備一個人行動。
陽坪鎮有一個貧瘠荒涼又險峻之地,那里有一個山寨,叫做陽坪寨。
陽坪寨寨主秦燁是外放境,一手南山刀法比較了得。此人不常下山,只是固定收取一些鏢戶和鏢局的費用,相對比較安分,因此名聲不顯。
柳七決定自己去那邊探聽一下消息。
到達陽坪寨外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月黑風高,正是做這種事情的好時機。
輕松繞過暗哨,又輕巧地翻進寨子,一路往分金亭走去。
分金亭那邊聚集了好多人,正在大笑大叫,大吃大喝。
仔細一聽,柳七立刻火冒三丈。
這里面居然有大夏皇朝的主要敵人,戎國的戎人在說話!
柳倉由于早先的職業原因,對戎語、南部諸國通用語都非常精通,所以,柳七也從小就開始學,他對這三種語言的掌握青出于藍,比柳倉說的還好。
聽了一段后,他心里是義憤填膺。
原來這個山寨的大部分人都是戎人安插在這里的,剩下的少部分也是勾結戎人的叛賊!
他們經常冒充流匪到處作亂,就是為了實地偵察地形,并破壞大夏皇朝的地方安全。
表面上他們是低調安分,不擾亂地方的山寨,實際上卻成了戎人在青州的一個武裝聚集點!
難怪幾個暗哨都是內煉境修為,如此謹慎!
繼續聽下去,他的臉色越來越平靜,內心的火卻越來越旺。
他們現在正在接待一支潛入進來的戎人破壞小分隊,正在商量著怎么去遠處的縣去屠村,去制造恐慌!
聽他們的口氣,這種喪盡天良的事,他們還做了不少!
柳七立刻悄悄退了出去。
他在周圍轉了一圈,很快那些明哨暗哨全都被滅了。
繼續潛入,一邊潛入一邊殺敵。
他都是直接震碎對方骨骼心脈,讓對方極其痛苦的死去,卻又不讓其血液流出來,也不讓其發出聲音。
這是帝朝當時第一邪派的一種極為陰狠毒辣的武功。
殺戮了一圈后,山寨所有人就只剩下在分金亭吃喝的那幫人了。
隨著柳七扮演的戎人送上酒菜后,那幫人也很快紛紛倒下了。
那是中了柳七的迷藥所致,有些沒被迷倒的都被柳七當場拍死了。
至此,整個山寨都被柳七搞定了,修為從天人境到鍛體境,二三百人無一漏網。
接下來便是柳七的訊問時間了。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柳七才拍死最后一人,結束了訊問。
現在他終于弄清了真相!
師父和師姐正是死在這陽坪寨的手中。
原因很簡單,他們當時接待了一個戎國貴族去山寨,在路上和柳倉等人交錯而過。
那貴族看到柳星美貌,出口調戲的時候,脫口而出說的是戎語。
戎語和北方三族語言以及大夏北部一些府縣語言發音相近,一般人聽不出來。
但是柳星和柳倉都聽懂了,而對方也發覺柳倉他們聽出了戎語,所以戰斗立刻發生了。
動手的是秦燁和手下兩個當家的,還有那個貴族的侍衛長。
現在,那兩個當家的已經被殺了,那貴族和他的侍衛長在事發后立刻返回了戎國。
秦燁出去了,說是去迎接一個戎國的先天高手來這邊,坐鎮指揮接下來的屠村行動。
算算時間應該到了,正好先報一部分仇,等實力強一點,再去戎國,找到那個貴族和那個侍衛長,一個一個的血債血償!
他趕緊來到進山寨的必經之路,隱匿好氣息,開始等待。
結果等了很久,天快黑時才遠遠看到三個人走了過來。
這一段路騎馬不好走,他們都下馬牽著趕路。
其中一個正是秦燁!另外一個禿老頭,應該是那個先天高手了。
只是還有一人卻讓他愣住了。
圖利其格!
竟然是她!
不過她的修為被封住了,只能牽馬和走路。
一邊走她還一邊說著她師父是九水連環塢的化虛境強者,讓他們放了自己。
秦燁一句話不說,那先天強者聽的煩了,用戎語說道:“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你是北部三族的圖利族小公主,要不是想把你獻給我們大戎帝國的小王子,我早就把你享用一番后殺掉了。”
秦燁也跟著用大夏語說道:“是啊,不過你放心,只要你不鬧事,我們會以貴賓的禮節招待你的。畢竟,我們還希望你成為王妃后,能多提攜我們一二呢。”
“不過,你要是不愿意成為王妃,那我們就對你不客氣了。”先天強者說道。
三人邊說邊走,很快接近了。
那個先天強者是朝元境后期,柳七對付這個境界的武者很有經驗了。
只是對方有一個人質在手,這比較麻煩。
雖然對方不知道他想救圖利其格,但是戰斗起來容易誤傷到她。
不過只是瞬間,柳七便想好了應對之策。
那三人正走著,忽然前面冒出來一個蒙面人大喝一聲:“劫道!”
三人都是一愣,隨即都是哭笑不得。他們剛才便感覺有個不到后天境界的人在前面,以為是山寨派來幫他們牽馬的,也沒有在意,誰知道是個同行!
只見那人僅僅是鍛體境修為,手拿一把普通的直刀,將一根樹枝“咔嚓”一聲切斷,叫道:“此路我來管,此樹是我砍,要是不給錢,和這樹一般!”
秦燁哈哈大笑道:“切口都弄錯了,還來劫道?你可知道這里是哪里?我又是誰?”
“我管你是誰,給錢!”
秦燁哈哈大笑,戲謔地問道:“那你要多少錢?”
“起碼每人一個銀角…不對,每人一個銀幣!實在不行,那,那就三個人只出一個銀幣也可以!少了休怪我的刀不容情!”
這下連那個朝元境武者都笑了起來,卻只有圖利其格好奇地看著,她總覺得這個蒙面劫匪很熟悉。
秦燁更是放聲大笑,在他看來,莫說一個銀幣,就算一個金幣,一百個金幣都不放在他眼里。
見到朝元境武者被逗樂了,他心里高興,掏出一個金幣扔了過去,道:“給你一個金幣,你看夠嗎?”
蒙面劫匪手忙腳亂的接,卻沒接住,趕緊從地上撿起來,說了聲:“我吹一下試試看真假,如果是真的,我可不找錢啊!”
秦燁眼睛一瞇,一道殺氣閃過,他嘿嘿笑了兩聲,道:“不用你找錢,你用別的抵一下就可以了。”
蒙面劫匪道:“我先吹氣看看真假再說,如果是假的,你可不要怪我無情!”
秦燁好暇以整的雙手抱臂,說道:“你吹吧。”
蒙面人點頭,正要掀開蒙面巾說話吹氣,那朝元境武者卻忽然出聲阻止。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