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太宗皇帝自封為真武蕩魔天尊之后,在全國設立黑白道宮。
黑白道宮雖創立短短幾十年,但儼然成為了三大祖庭五大宗門之下的又一大道場。
南京黑白道宮坐落在玄武湖上,依山傍水,是絕佳的好位置。
殺生帶著古長青一路來到了黑白道宮。
不過,他并沒有帶著古長青走正門,而是從西北門魚貫而入,沿途道宮弟子無一人查詢他們的身份。
殺生也輕車熟路的帶著古長青進入到黑白道宮的腹地。
這是一塊廣袤的平臺,其上空無一物,正中央是一副偌大的太極圖。
殺生走到太極圖上,沖著古長青嘿嘿笑道:“這可是一個好去處。”
古長青略帶懷疑的道:“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殺生拉住他的手臂,笑道:“別怕,我敢說你肯定死不了。”
他抬起腳在太極圖的黑色陰陽魚上輕輕的點了點,霎時間太極圖裂開,露出一個洞口。
古長青和殺生一下子掉了進去。
面前是一個僅五尺高的半圓形石門,左右是巖石壁,張眼望去,其內人聲鼎沸,居然猶如南京街面一樣繁榮熱鬧。
古長青有些別開生面,還愣在原地。
殺生早已經進去,一個戴著大氈帽的年輕人沖他點點頭,道:“怎么?今天還想來碰一碰運氣?”
殺生道:“今天我不上場,是我這位兄弟。”
他回頭看了看古長青,又道:“你安排一下。”
年輕人搖搖頭道:“別搞笑了,九品也敢來黑白獄?”
“可別小看我兄弟。”
“我說殺生兄弟,你也是黑白獄的老人了,難道不知道能夠上黑白獄的最低也是七品。”
“相信我,贏錢我分你一成。”
“打死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知道了。”
古長青看著那年輕人,居然看不出他的品階,只覺得他身上的法力波動是自己的幾十倍。
他再環顧四周,發現這里的每一個人的法力波動都至少在自己的十倍以上。
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殺生一臉壞笑的走過來道:“喂,兄弟,這是我們發大財的好機會。”
古長青搖頭道:“這是什么地方,做什么的?”
“這里就是黑白道宮的地下,黑白獄!”
黑白獄,這是一間唯有黑白道宮才設有的監獄,里面關押的都是當年太宗皇帝在塞外捕獲的妖魔。
太宗皇帝在創立黑白道宮之后,就將在塞外捕獲的妖魔全都關押于此,并傳下命令,黑白道宮弟子但凡能夠戰勝其內的妖魔,即可獲得相應的官職,道箓司無條件為其晉升道箓。
不過,這么多年來,能夠戰勝黑白獄里妖魔的黑白道宮弟子屈指可數,因為其內的妖魔,最低的也是七品。
到了宣宗皇帝時期,國泰民安,有盛世之治,天子道行高深,天下鮮有敵手,于是他打上了黑白獄里妖魔的主意。
皇帝將黑白獄對天下所有的道士進行開放,但凡能夠戰勝黑白獄中妖魔皆有重賞,一時間修道之士趨之如騖。
宣宗皇帝后期,天子精力日漸衰弱,對黑白獄的興趣大大減弱,以致后來這項規定漸漸廢除。
不過,黑白獄自此開放,無可阻擋。
因為沒有了皇帝的賞賜,兩京的達官貴人們便想出了一種新鮮的玩法。
這種玩法還是當年鄭和下西洋帶回來的。
在黑白獄中設下擂臺,讓道士與妖魔對戰,以此來取悅上官。
整個黑白獄的中心是一個擂臺,全部由天外玄鐵鑄成的鐵籠包裹,就算是三品道士也無法逃逸,四周設下觀眾席,以供人觀賞。
沒錯,這個黑白獄就像是古羅馬的斗獸場!
殺生款款而談道:“知道嗎?來黑白獄觀看的人中不乏有六部的高官,甚至有可能有皇宮里的人。”
“你知道黑白獄的票價是多少嗎?十萬錢!整整十萬錢!”
聽到這里古長青終于明白了殺生的想法,他有些氣惱。
“我區區九品,怎么打得過七品的妖魔?”
殺生打趣道:“沒讓你打過呀,你只要在擂臺上堅持一炷香的時間不死,我們就可以賺十萬錢!”
古長青看著殺生臉上的傷,道:“你臉上就是在這里弄的吧?”
殺生有些不好意思的捂住臉道:“別擔心,你盡管上臺,我壓十萬錢你不死,按照你九品的道行,賠率應該是一比十,只要你扛住了,我們就有一百萬錢了!”
古長青覺得殺生一定是想錢想瘋了,九品對七品,怎么可能扛得住一炷香的時間呢?
如果是普通八品,古長青倒還可以應付。
而且在擂臺上,古長青又不能使用昊天鏡。
古長青擺擺手,正欲離去,先前的那個年輕人走了過來。
“殺生兄弟,我可幫你辦好了,你不能坑我,這次來黑白獄觀賽的人中可有六部的高官,要是你這位朋友一上臺就五馬分尸了,攪了大人們的興致,這個責任得你承擔。”
殺生諂笑道:“放心,馬兄弟,我殺生的人品絕對信得過,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壓?”
“我看還是算了吧,準是賠錢的。”
“走吧。”
年輕人推搡著古長青,古長青回頭看向殺生,殺生一臉的興奮,低聲道:“兄弟,我相信你!一百萬啊!美好的明天在等著我們!”
木已成舟,已經無法后退。
古長青只好跟著面前這人來到了一處門前寫有“丁”字的石室。
石室內坐著三個服飾各異的男子,一個個精氣內斂,法力波動幾乎察覺不到。
古長青一看就知道,這幾人的道行只怕不在七品之下。
“你叫什么?”
古長青回道:“在下古長青。”
“沒問你真名字,上黑白獄的擂臺都要有一個代號。”
古長青道:“還請尊駕隨便幫我取一個吧。”
“行,你現在也算是我手下的兩腳羊了,以后就管我叫馬爺吧。”
“是,馬爺。”
“你先在這休息,輪到你上場的時候我再來叫你。”
馬爺走后,古長青看著面前的三人顯得有些拘謹。
一個三十來歲年紀的男子抬頭打量了一番,拍了拍身邊的空位,道:“小兄弟,坐這兒吧。”
古長青道了一聲謝,坐了下來。
那人漫不經心卷著袖子,說道:“小兄弟第一次來這黑白獄?”
古長青點頭,沒有說話。
“為錢還是為名?”
“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