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你媽有錢嗎？你會到工廠里干活？”煤氣罐最大的長處就是揭人短。
“我媽有錢我就不干活了？”譚球球毫不示弱。
譚球球現在沒有工作，別看她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但她自己心里卻很著急。
千帆實業是現在紅崖為數不多的好企業，有三叔和千帆老總這層關系，她也想到千帆實業來。
現在在千帆實業工作找對象都好找。
雖然她有一個朦朦朧朧的小對象，但是心里卻不怎么滿意。
萬帆沒心思聽譚球球和煤氣罐拌嘴，他拿出電話打到來新廠廠長辦公室，把來宏祥找來了。
來宏祥看到譚元笑也有些意外。
“老譚？”
“來師傅好。”
“這可真的是好久不見了。”
來宏祥和譚元笑寒暄的功夫，飯店開始上菜，六個人八道菜。
飯店老板在得知萬帆是對門工廠的大老板，還給加了兩個菜。
來宏祥和譚元笑端起了酒杯。
萬帆還是那句等會開車往回走，堅決不喝酒。
一杯酒下肚，來宏祥首先拉開了話題。
“小萬！你說讓老譚來當廠長怎么樣？”
來宏祥一看見譚元笑，立刻就動了別的心思。
“這個不行！我可干不來那玩意兒。”譚元笑趕緊否認。
“你說了不算，得小萬說。”
“我也覺得不行，起碼現在不行。我不是說看不起譚師傅的工作能力，而是他現在上去不能服眾。新廠里雖然新工人多，但是從二廠過來的老公人也不少，譚師傅，現在上來當廠長能力，我相信還是行的，但是下面的人不會服。”
在工廠里干活，服眾是個很重要的因素，不管是廠長還是車間主任，如果不能服眾，車間里亂七八糟的事那才多呢。
萬帆的觀點來宏祥想想也表示贊同。
譚元笑一到廠子里來就當廠長這確實有點過了。
如果他以前干過這一行則另當別論。
關鍵說是他在千帆實業里一天都沒呆過，對千帆實業現在的項目一竅不通。
一上來就當廠長誰聽你都！
“這樣看來老譚只能先在車間里先熟悉一下工作，然后當個班組長再到車間主任再到廠長這個級別了。”
“來師傅！小萬！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就到車間里當普通工人就行。”
譚元笑現在還真沒什么野心，能有一份穩定到收入就是他最大的理想。
否則他也得到大街上去蹬三輪來。
他的身體狀況蹬三輪有點吃不消。
“要不這樣，先讓他到汪春江那邊磨練半年，然后調到你這邊當車間主任，這樣還能好看一點，朗誦談兒子九留再我這邊吧。”來宏祥又出了一個主意。
他是真的希望有人來當他這個廠長。
“這樣也行，譚師傅你先到二廠去待半年，然后我把呢調倒這里來。”
譚元笑的工作能力還是不錯的，就算沒趕上好時候。
這頓飯一直吃到下午三點才結束。
譚元笑兒子譚日寶就留在來宏祥這邊，譚元笑則先去汪春江那邊。
至于汪春江給譚元笑安排什么工作萬帆就補清楚了，那是汪春江該操心的事情，不是自己該管的事情。
譚元笑在廠子里熟悉兩年，做個車間主任是沒問題的。
譚球球見自己又被忽略了，只好拿飯菜撒氣，同時對煤氣罐翻白眼。
譚元笑當然不會忘記譚家的掌上明珠譚球球。
譚球球也留在了新廠，來宏祥把她安排在了質量檢查科，穿著白大褂狐假虎威。
吃完飯，萬帆和譚元笑握手告別，開著車回姜崴。
“今晚的飯是不用吃了，這都快堵脖頸了。”萬帆一邊開車一邊自言自語。
煤氣罐今天回家去了，只有他自己開車回家。
三個小時的時間里吃了兩頓飯，擱誰也再吃不下去了。
開車到家已經四點多了。
謝美鈴坐在萬帆對面一個勁兒地打量他。
“我臉上長花了？”
“你今天臉色可有點不好看。”
“三個小時吃了兩頓飯，吃多了。換你臉色也不會好看，晚上別叫我吃飯，你要是叫我吃飯我就和你急。”
“你愛吃不吃，我才不叫你呢。”萬帆回家時同樣把別叫他吃飯的話和母親說了一遍。
他回到自己三樓的房間躺在床上朦朦朧朧就睡著了。
晚上謝美鈴什么時候來他都不知道。
九五年的冬天來得似乎有些突然，早晨某人是被凍醒的。
醒了才發現被子被謝美鈴占據了，自己在被子外面瑟瑟發抖。
這個女人就這樣不好，晚上睡覺就愛搶被子。
老子早晚的凍死在你手里。
萬帆看著睡得像貓一樣的謝美鈴，滿眼的柔情。
上一世他們雖然處了四年的對象，但卻沒有一次在自己的家里同床共枕。
現在回憶起來，不勝唏噓。
這一世他們終于可以在一起了。
看看時間已經快六點了，萬帆也就沒有再睡的想法。
而是回憶上一世他和謝美鈴相處四年里的點點滴滴。
想到有趣的事情，他就像傻瓜一樣哈哈笑。
不幸的是，笑聲把謝美鈴吵醒了。
“一大清早你一個熱鬧傻笑啥？”謝美鈴給了某人一個大白眼。
“我在想咱們處對象以來的事情。”
“騙子！人家十五歲的時候你就打人家的主意。”
“切！哪止十五歲，你五歲的時候我就打你主意了。”
“啊！人家那么小你就打我主意？你這家伙從小就不是好人。”
“呵呵呵呵！”
“不對吧！你到姜崴到時候好像是九零年，你都十七八歲了我那時都十四了，哪里來的五歲？”
某人哈哈大笑。
謝美鈴揮起曉拳頭在萬帆身上猛敲。
“你又騙人。”
兩人笑鬧了一氣。
“好了！六點多了，起床了。”
穿衣起床下樓吃了早飯，萬帆和往常一樣先在萬家院子里轉了一圈，同時腦袋里思考今天有什么事情要處理。
這是每天早晨他養成的習慣。
他一天的行動大綱通常都在這個時候形成，然后按照這個計劃進行實施。
等把今天要處理的事情整理出了一個大概，萬帆吃死精神抖擻地走進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