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美鈴在車上要求開車的時候，吃完母親做的接風飯的姚葉就走出了家門。
“咋才回來就又往外走呀？家里坐不住嗎？”姚葉的母親追出門問。
這個閨女出門一個多月怎么感覺變野了，坐不住家了。
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
“我們廠長明年要開新廠，他要在咱們這里招一些工人。他把這個任務交給我了，我想趁著年前能聯系一些就聯系一些，要是年前能把它交給我的任務完成那就更好了。”
聞聽女兒是去完成那小廠長交給的任務，姚葉母親也就不在追問了。
這是好事兒，她當然不會阻止。
片山溝村子不大，四十八戶人家，但是賦閑在家的青年并不少。
九十年代初期，城市里還沒有那么多的就業機會，別說農村閑散勞動力，就是城市里的人還有很多找不到工作呢。
因此農村的閑散勞動力就只能在家待著。
而像片山溝這種地處偏僻的山區就沒什么出路了。
除了種地以外根本就沒有什么就業機會，頂多也就是跟著瓦匠班干點蓋民房的活兒，這就算是副業了。
這些青年也就在村子里游游蕩蕩無所事事。
不過現在姚葉給他們打開了一扇通向山外的門。
他們看到姚葉出去僅僅五十多天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的回來，滿心的羨慕。
在聽姚葉說她一個半月掙了四百多塊錢的時候，很多人都活心了。
在把自己企業夸的天花亂墜后，姚葉才放出自己所在企業要招工的信息。
被姚葉畫的大餅迷住的片山溝青年幾乎沒有一點猶豫地全部報名了。
片山溝有三十三個年齡在十八到二十二歲之間的未婚青年，全部報了名。
一下午姚葉就收到了這么多人，這讓她信心大增。
隨后她又組織了幾個人和她一起到幾個鄰村進行了宣傳，只用了一天時間，就招來了一百三十多人。
這離過年還兩三天她就圓滿地完成了萬帆交給的任務。
如果老板真的兌現諾言，這些人她就能得到近三百元的跑腿費。
萬帆并不清楚，在送完了小月周琴她們，自己還沒回到家的時候姚葉已經給他招到了幾十個人。
他的送人任務還沒有完成，下一個要送的就是肖雨。
肖雨分的那些東西萬帆提前都裝到了后備箱里了。
臘月二十七早晨七點，萬帆開車離開家門。
今天謝美鈴沒有跟車玩，她被她媽留在家里幫著干活。
都過年了還山貓野獸的，別以為有了對象老娘就不敢揍你。
迫于母親的淫威，謝美鈴只好乖乖留在了家里。
謝美鈴沒來車上也不就萬帆和肖雨兩人，許俊和欒義勇閑著蛋疼也跟著出來坐車瞎溜達。
四個人在車上一邊走一邊聊，也不覺得寂寞，兩個半小時后車就進了渤海。
在弄清楚和萬帆之間的關系后，肖雨回歸了一種心如止水的境界，再也不提啃某人豬蹄子的事情了。
但是和謝美鈴聯合起來整蠱某人的事情卻是越來越多。
什么往萬帆的脖領子里放冰塊，偷偷把萬帆的鞋帶系在一起看著某人摔跤。
再就是往萬帆的保溫杯里放辣根面。
起先是放辣椒面，后來發現辣椒面是紅色的容易露餡，就改用辣根面。
在被萬帆呵斥為四歲智商范圍內的惡作劇后，她們就開始升級玩五歲的惡作劇了。
把肥皂雕刻的像奶糖一模一樣，用糖紙包好。
當然肖雨不出手，而是讓謝美鈴出手。
肖雨知道自己出手肯定會失敗，就古惑謝美鈴下手。
這個二貨娘們里外不分就拿這糖來騙某人。
萬帆壓根就沒往謝美鈴身上防備，一點沒懷疑地就把謝美鈴親手剝得肥皂糖吞嘴里去了。
看到某人齜牙咧嘴的表情，兩個女人興奮的擊掌。
某人嘴里一天都是肥皂味兒，刷了好幾遍牙也不頂事兒。
轉頭萬帆就給謝美鈴買了一堆腦復康，逼著她每天喝兩瓶，不喝就往嘴里灌，揚言為將來的孩子著想。
每當這個時候肖雨就躲在后面沒事偷著樂。
現在這個禍害是終于回家了。
“肖雨！過年的時候讓你父親想法走門路給你弄個公務員吧，趕趟混上去哥們將來有個什么事兒也好有個抱大腿的人。”
肖雨一翻白眼：“這么喜歡我走呀？我偏不走，我還沒玩夠呢。”
麻痹的老子是玩具呀？
“過這年就奔三的人了還玩屁呀，該干點正事兒了。”
“別鬧！過年我才二十，干啥就奔三了。”
“過了二十就是三十，沒毛病呀！”
“你們家原來是這么算的呀？”
“是不是有發瘋的想法？”
“你才發瘋呢！”
“我經過專業訓練，抗瘋能力比較強。”
“往左拐，就這個小區。”肖雨突然指著前面說道。
這是一個全部由六層樓組成的小區，樓的樣式比較傳統。
在九三年是那種非常常見的小區。
根據肖雨的指引車在小區里一棟樓前停了下來。
“對了！你父親知道你今天回來嗎？”
肖雨搖頭：“我沒告訴他們。”
“想給你父母來個驚喜？可能性不大呀！”
回頭對許俊和欒義勇說道：“你們兩個看了一道風景了，下去幫著肖瑜把東西送上去，別進屋什么話也別說，送完了東西就下來，咱們就往回走。”
許俊和欒義勇下車打開后備箱，把里面的東西一樣一樣拿出來。
肖雨在邊上越看越不對勁，那些魚蝦她知道是廠子里分的，但是廠子沒分豬肘子呀，這還有兩個黑色提包里裝的又是啥呀？。
“你不上去坐會兒？”肖雨問在車里穩坐釣魚臺的萬萬。
萬帆搖搖頭：“我就不進去了。”
“可是這些東西不對呀！”
“你什么也不用問，你父親知道怎么回事了，你家鄰居看見如果問起，你就說在廠子里工作企業分的過年物品。”
萬帆已經確定那塊荒地就是肖遠芳力主批下來的。
這些東西他是拿來打人情的。
肖遠方如果知道這些東西是他送來的，自然也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他不上去是避免別人看見以及對方尷尬。
許俊和欒義勇幫著把這些東西拿到了肖雨家所在樓層的門前。
他倆倒是聽萬分的吩咐，東西放下就下樓了。
在肖宇下樓追出門的時候，萬帆的車已經離開了這棟樓使出了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