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帆手里拿了一把嶄新的百元鈔票，看樣子足有一萬多塊。
他的對面就是謝美鈴和肖雨，兩個人眼睛亮亮的看著萬帆手里拿一把錢。
“小雨，看到我手里的錢沒有？”
“看到了。”
“這是準備發獎金的錢，喜歡不？”
“錢誰不喜歡呀？”
“知道這錢是準備發給誰的嗎？”
肖雨的心激動了，難道這是發給我的？
“那！借一張給你聞聞新錢幣的芬芳，晚上做個好夢。”
肖雨：…
“不聞？那太可惜，新錢幣就像處女一樣有一股特殊的芬芳，你不聞是你的損失。”
萬帆把一張錢送到鼻子底下，一臉陶醉地閉上眼睛。
然后他就迎接了一片噼里啪啦的橘子皮雨，弄得他抱頭鼠竄。
這兩個女人太可惡了，你們扔兩個整個橘子也說得過去，這扔老子一腦袋橘子皮是怎么回事兒。
既然此處不留爺，自由留爺處，處處不留爺，爺去賣豆腐。
萬帆當然不會去賣豆腐，而是兩手抱著膀子抄著手跑到大后街去了。
到今天，這塊荒地的建筑材料已經整整拉了十天了。
萬帆還沒來看過一次。
此時的這片荒地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原來什么也沒有的土地上，現在已經多了很多東西。
北邊中間和南邊各自堆起了一堆沙子。
每個沙子堆的附近還有一堆石頭。
萬帆來的時候，正好有四臺四輪分別在四個地方正在卸紅磚。
徐廣國父親穿著個綠色的舊軍大衣正在一輛四輪子車前看車主一摞一摞的碼磚。
看到萬帆來許廣國父親轉身和萬帆打招。
“大爺！沙子和石頭都拉完了？”
四輪子都開始拉磚了，沙子和石頭自然應該拉完了。
“二百方沙子和一百方石頭現在已經拉夠了，他們從今天開始拉磚了。”
十天時間，四臺四輪子拉了二百方沙子和一百方石頭，這個速度并不算快。
從山后沙場和石場往這里拉材料也就三四里地，一輛四輪子，一天不拉個十車八車你還混啥呀？
按照他們這個拉法，二十萬紅磚全拉過來估計他們也得拉到臘月十五。
這離過元旦還有一個多禮拜，也夠他們忙會一陣了。
“萬老板，能不能給我們先開點錢？這買油錢都沒有了。”
崴后那個萬帆曾經用過和萬帆比較熟悉的車主卸完磚拎著磚夾子來到萬帆面前，說出了他的請求。
“臥草！你們干了多少活兒就連買油錢都沒有了？是不是怕我不給錢呀？”萬帆開玩笑。
“確實沒油燒了，家里那點油都燒光了，再說這馬上要過年了，哪里都要錢，沙場和石匠也要錢。”
這倒是實話，今天已經進臘月了，確實家家都到了需要錢的時候了。
管理沙場和石場的石匠自然也需要錢。
“下午把你們手里的票收拾收拾，到我辦公室去找謝會計，把沙子和石頭錢先結了。”
沙子石頭拉完了，自然就可以結賬了，一共菜兩千多塊錢。
萬帆剛說完話，腰間的傳呼機就響了起來。
掏出一看是自己辦公室的電話。
這大概是家里有什么事兒，沒什么事兒他在家的時候，謝美鈴一般不打他的傳呼 萬帆和許廣國老子打了聲招呼就匆匆回到了萬家院子。
他剛走進院門，謝美鈴就匆匆地從院子里跑出來。
“萬帆！打起來了！打起來了！”
萬帆一聽就火了：“誰又打家門口來了？麻痹的這馬上過年了，是不是想大家都不過年了。”
“不是誰打上門了，是咱們自己人打起來了。”
“自己人？”
“就是都是咱們廠子的人。”
“咱們自己廠子的？誰給他們的膽子打仗的。”
聞聽是自己廠子的人，萬帆趕緊把剛才火上頭脫下來的棉襖穿身上了。
這天可不是脫棉襖的日子，弄不好就得凍感冒。
自己人沖突他就不用出手了。
“哪個車間的？誰和誰呀？”
“陳志國和韓福林。”
韓福林是四驅車齒輪車間的員工，這陳志國又是誰？
“我去看看。”
“他們現在在哪？”
“就是姚葉那個未婚夫。”
“在辦公室里，姚葉也在。”
姚葉臉哭相的站起 萬帆走進屋子，首先那兩個工人和萬帆打招呼：“廠長！”
辦公室里有五個人，除了張志股韓福林和姚葉外，還有兩個企業里的工人。
張志國和韓福林距離有四五米遠，你盯著我，我盯著你眼里出火的樣子，就像兩頭斗牛一樣。
萬帆進了院子走進了辦公室。
萬帆皺了一下眉頭，這個姚葉也是，你氣張志國不要緊，但是這怎么還弄出爭風吃醋動手了呢？
萬帆點點頭，沒說什么。
“我就管他叫陳志國，誰讓他當陳世美來著。”
“他不是叫張志國嗎？”
這都什么邏輯呀？
“我一人給你們一把菜刀，我看看你們今天誰能把誰砍死，好了，你們誰都別拉著他倆，我讓他們自由地砍。”
然后坐在椅子上，先端起保溫杯喝了一口水，然后看著張志國和韓福林。
“我怎么覺得你們兩個還互相不服氣的樣子？這是沒打過癮呀。”
因為罵的再兇也死不了人，動手就沒準了。
萬帆當初開廠立場歸的時候，嚴禁員工之間打仗就被列為第一條。
但是萬帆平平靜靜地在椅子上坐著，就那么看著他倆，這兩個貨頂多互相瞪瞪眼，誰也沒敢動彈一下。
“機會我可是給你們了，不動手就是你們的事了。既然你們不敢動手，那么咱們接下來就進入動口環節，你們是不是忘了廠規上都寫的什么了？不知道廠規的第一條就是嚴禁員工之間打仗嗎？有天大的矛盾找領導讓領導解決，絕不允許私斗，你們是不是不認識字啊？”
如果萬帆不在現場，這兩個家伙說不定真會拿起菜刀來一桶互砍。
拉開抽屜從抽屜里面拿出兩把菜刀，咣鐺一聲扔在兩個人中間。
但是允許罵仗，可以罵但是絕對不可以動。
來：“廠長我…”
萬帆拜拜手沒有讓她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