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市租下了，趙永泉答應賒給白雪一萬塊錢的化妝品。
這主要是看在萬帆的面子上。
別看白雪的哥哥白笙和趙永泉也算熟悉，但還沒熟悉到可以賒上萬塊錢貨的程度，沒有萬帆她根本賒不出來。
現在門市有了，貨有了還缺人。
就憑白雪自己想把這個攤子挑起來有點難，再說了你這是賣外國化妝品，你不會兩句外語你怎么往外介紹產品？
白雪充其量能說兩句噎死和弄，或者我吃賊死，我次要你母、馬愛你母愛死XXX等。
再多一句萬帆就算輸。
當然這種人才是找不到的，這就得靠連蒙帶唬了，但愿白雪能盡快地練出這種水平。
現在也只能靠她自己先辛苦經營了，等手里有了資本就的招幫手了。
“你說我把淼淼雇來行不？”
萬帆搖頭：“她會外語嗎？再說人家現在是鐵飯碗，會到你這里來？”
個體經營者雖然形象已經大有改觀，但依然屬于被歧視的行業，有鐵飯碗的人是瞧不起個體經營者的。
“啥鐵飯碗呀，一個月三百二百好大動靜有啥用？她要是肯來我最低給她五七六百的。”
麻痹的你還一分錢沒賺到就先想給人家開高薪了。
“等你先賺一萬塊錢回來再說好不，現在我要到趙哥那里把貨先拉回來，你在這里把店收拾收拾，柜臺抹干凈了，地都掃一掃，天棚的灰塵也都清理一下。我去把貨給你撿回來，順便讓他的貨車給你送來。”
趙永泉在一邊嗷一嗓子：“我這不是來喪了嗎！我賒貨給她還得送貨到家？我圖啥呀？”
萬帆嘿嘿笑：“趙哥！你還打算圖點啥？白雪的散打功夫可不是白練的。”
“切！她還敢打我呀！”
萬帆干什么事兒也是個拿定主意馬上就干的主兒，他下午也不參加排練，自然馬上就采取行動了。
既然門市有了貨也有了，那就拉回來先擺上，說不定就賣點。
是騾子是馬先拉出來溜溜，賣點就是點。
車到火鳥酒吧門口何樂濤下去回就吧了。
萬帆和趙永泉三人回到了永泉貿易公司，萬帆把在排練廳里看熱鬧的欒義軍也叫了過來，幫他揀貨。
趙永泉經營化妝品這一攤的店員素質還是蠻高的，有懂英語的法語的竟然還特么有懂意呆利語的。
九十年代初期這些懂外語的人都是高端人才，通常都是大型國營的各種單位里，趙永泉一個民營老板能弄來這種人，不能不說他的背景確實比江河深。
萬帆揀貨的時候很啰嗦，不停地問這問那，一個品牌的化妝品他能問出很多問題。
把前后用了兩個小時，趙永泉經營的那些外國小品牌化妝品被嘩嘩地就裝了幾箱子到輕卡上。
總價值兩萬多元。
“你這小子就害我，明明說好賒一萬，這都兩萬了。”
“趙哥！一萬是賒兩萬不也是賒嗎，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白雪將來如果經營好了，你落魄那一天他也會幫你不是！”
“呸呸呸！你才落魄呢，你小子真是什么話都敢說。也就咱哥倆投緣，換一個人指不定就和你翻臉。”
“切！趙哥你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嗎？有些人讓我這么口無遮攔的說，我還瞧不上呢。”
“就你小子會說。”
趙永泉讓司機開車把貨送去，他沒跟著來，說是看著這些沒給錢的貨擺上貨架他鬧心。
萬帆和欒義軍把這些貨卸進店里的時候，白雪已經把店鋪收拾的干干凈凈了。
從旁邊的小店買來膠水，萬帆開始往墻上沾那些從趙永泉那里劃拉來的外面化妝品廣告畫。
“萬帆！上次和你來的那個大塊頭怎么沒來？”白雪給萬帆打下手遞膠水和畫，一邊沒話找話。
“他們倆是一起的，一人跟著我出來一次，上次是那個這次是他。”
欒義軍此時坐在一邊抽煙。
“上次那個來的第二天我就沒看到他，他去哪兒了？”
“他去看他戰友和首長。”
“是不是去了好幾天？”
“哪有好幾天，就兩天。”
“這位大哥沒有戰友和舊首長嗎？”
萬帆起先沒拿白雪的問題當回事兒，以為就是平常的閑聊，可當話問到這里的時候他發覺不對路了。
白雪這不是故意在引話嗎！
如果他沒猜錯，她是想把欒玉軍引走。
白雪為啥要把欒玉軍引走？欒玉軍在這里顯然是礙事的。
這個小娘們好像出息了！
萬帆剛要把話題岔開的時候，欒玉軍突然出聲了：“啊！沈宇辰上次和你來沒和你在一起呀？”
“上次那個大塊頭早晨來，好像九點多鐘就自己走了，一直到第三天下午才回來。”
完了！欒玉軍顯然中招了，已經坐立不安了。
萬帆嘆口氣，該死的白雪，你又開始想亂七八糟了，哪來那么大癮？
老子一個過來人都沒這么癮頭，你一個...
“軍哥！你也有戰友和首長？”欒玉軍已經動了心思，這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就是白癡也看出來了。
沈宇辰他都讓他去了，欒玉軍他怎么好意思不讓他去。
名義上自己這是帶個保鏢，其實是送人家來看戰友來了。
欒玉軍沒好意思回答。
“如果想去看就去看看吧，沈宇辰都去了你不去回去吹牛你都不好意思。”
“我說沈宇辰回去怎么說他看到誰誰誰和誰誰誰了，我還以為他是在京城的大街上偶遇呢。”
這種話也信，京城多大，哪來那么多的偶遇。
萬帆掏出五百塊錢扔給欒義軍：“去看戰友不好空著手，揣著哪怕買盒好煙。”
“我走了你能行嗎？”
“我沒事兒，這位白同志前幾天可是得過國內散打一百公斤級別的冠軍，我怕啥？”
欒義軍想笑也沒好意思笑：“那我走了。”
“去吧！”
欒義軍走后，萬帆仿佛身上的勁兒都泄了，有氣無力地看著白雪：“這下你特么的得意了？”
“你說誰是一百公斤級別的冠軍？”
“別打岔！你這娘們從一開始引話頭就沒安好心，你是不是又想那啥了，你這不成了欲女了嗎？”
萬帆從椅子上下了，畫也不貼了，他準備和白雪好好掰持掰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