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一天的課程,喬爾回到寢室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的身體牢牢捂實,閉上眼睛點擊大腦中閃亮的世界樹。
又是一陣天旋地轉,喬爾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他正端坐在英靈殿的主座上,乍一穿越他感覺右眼有些不適,伸出手來輕輕觸摸,發現有一層厚實的眼罩擋在右眼前面。
看來他還是奧丁,故事的時間線在他創造如尼文字之后。
空曠的英靈殿大廳中蹲坐著九位瓦爾基麗少女,神后弗麗嘉坐在自己身側,一臉茫然似乎又忘記自己是為什么坐在這里了。
大廳寂靜一片,顯然在等眾神之王奧丁發言。
喬爾趁這時間趕緊整理了一下大腦中紛飛的思緒。
一年前奧丁最中意的大兒子——光明之神巴德爾被火神洛基施了詭計殺害,光明之神的隕落讓世間失去了光明,黑暗已經籠罩整片大陸一個冬天之久。
阿斯加德由于是眾神住所,大家身負魔力倒還能堅持,可是中庭的人類國度已經徹底亂了套。
農田顆粒無收,饑荒在人類國度的每一寸土地上彌漫,餓殍滿地一片人間慘劇,沖突戰爭頻發,更別提失去了太陽光的照射對于其他生物的影響,鵝毛大雪洋洋灑灑下了一個月之久,曠野的惡獸為了尋找食物四處徘徊,餓急了的它們終于將目光放在手無寸鐵的人類身上。
一時間世界中充斥著罪惡與恐怖,人類的尸骨遍地皆是,禿鷹在天空中飛旋,人間已然一片煉獄景象,今天在英靈殿舉行的會議就是商議如何維持人類國度的秩序不崩塌。
喬爾扮演的奧丁摩挲著手指,這一年來熟讀北歐神話的他清楚,光明之身巴德爾的死亡標志著諸神黃昏的降臨已不可避免,舊秩序下的一切神祇生靈都將陷入永恒的沉眠。
他看向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妻子弗麗嘉,緩緩搖頭,“對于中庭發生的一切,我無能為力。”
這句話算是宣判了中庭世界的死刑,九名瓦爾基麗少女垂下了美麗的臉頰,為下方世界的生靈涂炭默哀。
就在這時,許久未出現的系統突然出來搶存在感了。
是一條任務提示。
扮演眾神之王奧丁于諸神黃昏中存活下來,任務獎勵:徹底領悟如尼文字的精妙用法。
啊這…
喬爾被這條任務的難度驚到了。
“奧丁,你在想什么?”身側的弗麗嘉輕聲問道。
“…沒什么,”喬爾回答道,“你們都退下吧,讓衛兵們做好保衛措施,務必不要讓任何人從彩虹橋進入阿斯加德。”
瓦爾基麗少女沒有絲毫猶豫,她們是奧丁的侍女,面對喬爾的命令只有無條件遵從。
實際上,一年來的饑荒和戰爭已經讓居住在中庭里的人類倍感絕望,不少人堵在彩虹橋(中庭通往阿斯加德的通道)處尋求神族庇護,衛兵們和諸神這些天早已聽厭了人們絕望的哭泣聲。
眾人散去,原本就空曠的英靈殿更顯孤寂,弗麗嘉秀眉緊皺,看向自己的丈夫。
“事情是不是越來越不對勁了…”她喃喃說道,“我有預感,一場前所未有的災禍即將到來,我們所有的神都要死在這場災難之中,沒有人能幸免。”
喬爾對弗麗嘉的這句話并不感到意外,北歐神話中的神后弗麗嘉有一定的未卜先知能力,能預知一定層面上很久之后發生的事情。
但是他并不羨慕,因為弗麗嘉為此犧牲了她的記性,這段預知她說不定今天晚上吃飯的時候就忘了。
喬爾看著美貌絕倫的弗麗嘉,心中驀地一動,這種預言的能力和后世霍格沃茨西比爾·特里勞妮如出一轍…
喬爾沒選特里勞妮教授的占卜課,他也未曾親眼見識過特里勞妮教授的預言能力,但是他覺得二者之間肯定有某種聯系。
“今天晚上去我那里用餐?”弗麗嘉開口說道,“我的侍女前些天殺了一頭牛,今天晚上打算做烤肉。”
“沒問題。”喬爾沒怎么猶豫便答應下來。
根據奧丁腦中的記憶,現在永夜方才降臨一年,距離諸神黃昏還有兩年準備時間,為了完成任務讓奧丁活過諸神黃昏,喬爾必須得早做打算。
弗麗嘉的宮殿名為芬撒里爾,裝潢用度只比眾神之王奧丁的宮殿稍差一點,侍女們做出的烤牛肉美味非凡,喬爾只是看著牛肉嬌嫩的外表就感覺食指大動。
填飽肚子之后,喬爾義正言辭拒絕了弗麗嘉留宿的請求,離開神后宮殿回到英靈殿中。
他的房間非常寬敞,墻上懸掛著奧丁最著名的武器——永恒之槍剛古尼爾,這柄長槍和自己上次踩下時的樣子完全不同,槍頭上刻著如尼文的24個字符,它們以非常詭異的方式排列到一起,在符文力量的加持下這柄長槍一旦擲出就一定會命中,并且還會自動飛回主人手中。
喬爾拎著長槍到了后院,不出所料看到一匹八腳駿馬,這是奧丁的坐騎——斯萊普尼斯,身長三米有余,膘肥體壯孔武有力,看上去就知道武力值強盛。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傳說中的動物,這匹馬如果在現實中當真存在,也應該是一種神奇動物。
斯萊普尼斯見奧丁來了,低下頭甩甩腦袋,向他表示臣服。
喬爾伸出手來撫摸駿馬脖頸上的毛,代入奧丁身體的時間一長,他就適應了單眼視物。
他騎上八腳駿馬,右手緊緊握住永恒之槍剛古尼爾。
斯萊普尼斯似乎感應到他的思想,撒開蹄子飛快向遠方跑去。
順著彩虹橋一路向下,到達中庭時,喬爾隱隱約約能聽到圍在一旁等待神靈庇佑的人類絕望的呼喊。
側頭望去,居然是先前進入世界樹時在彩虹橋邊見過的那對人類男女。
他們的嘴角再也不會泛起甜美的笑容,臉頰上充斥著對未來的絕望與現實的無助。
喬爾沒多做停留,快馬加鞭向著遠方前進。
為了讓工具人奧丁存活下來,喬爾現在必須盡可能的減少諸神黃昏時面對的進攻壓力。
在原版的北歐神話中,奧丁最后死于怪狼芬里厄之手,傳說中這頭巨狼有吞噬天地之能。
喬爾自然不會逞能去尋找這頭巨狼,真要碰上了喬爾確信自己勝算不高。
他要找的是北海巨妖克拉肯,這頭巨型烏賊也是諸神黃昏中的幫兇,相對來說實力較弱。
喬爾催使著斯萊普尼斯向海邊進發,這段時間他也沒閑著,一直在研究無杖施法的竅門。
他左手手掌平伸出去,催動體內魔力與精神力向外涌動,兩種力量交雜著離開左手掌心。
一團淡藍色火焰在掌心處浮動,喬爾臉上卻不見喜色。
剛剛他試驗的無杖施法是基于他自己的那套理論,盡管魔力成功被精神力裹挾改變,可是這個咒語的效果表現并不理想,特別是對奧丁這種魔力強大的巫師來說,這團火苗弱小的不值一提。
喬爾擰著眉頭,他努力排空大腦中的雜念,然后嘗試以奧丁的本身能力召喚火焰。
他左手向外用力一甩,一團熾熱的青藍色火焰飛向遠方枯萎的叢林,爆炸聲不絕于耳,火焰滔天而起足有數丈高,將那些已經枯萎死去的花草樹木統統吞噬。
威力完全在兩個極端,喬爾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