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喬爾又是一記繳械咒射了過來,威廉還以顏色,再次使用詭異至極的黑火逼迫喬爾連連后退。
這下空間被再次拉開,從場面上看,威廉再一次獲取了主動權。
“你這下是真的惹惱了我,”威廉咧開嘴角,笑容中帶著幾分癲狂,“待會定要讓你生不如死!”
“還有你那個弱不禁風的女朋友,等你死后我一定會替你照顧好她的,”威廉的眼瞳已經完全變為赤紅色,“我還沒殺過那么柔弱的女孩呢,倒是很好奇身體中的血液四濺而出時她臉上的表情。”
“想必很令人愉悅吧?”說罷,威廉還伸出嘴唇舔舔唇角。
喬爾擋住威廉的攻勢,借力退到一旁,眼簾低垂手中魔杖牢牢攥緊。
他之前說要幫威廉找一處安葬之地,只不過是嘴上逞能罷了,兩世為人,喬爾還從來沒有殺過人。
按照喬爾原來的計劃,他只是想制服威廉,然后施上一記一忘皆空咒,讓他遺忘掉有關北歐石板的一切信息。
可是沒想到威廉得知了海莉斯的信息,興許是白天二人在霍格莫德村游玩時就已經被他盯上了,他現在威脅要殺掉海莉斯,這讓喬爾難以接受。
“怎么了?”威廉看到喬爾這幅表情,不由得高聲大笑,“你不會是害怕了吧?”
喬爾點開系統面板,動用系統中存有的剩余點數,找到黑魔法一欄,將三大不可饒恕咒通通點滿,這三種臭名昭著的咒語花費了喬爾數千金加隆,價格不菲。
“如果你將石板原樣奉還,然后跪在地上祈求我的原諒,說不定我就大發善心放過那個女孩了呢?”威廉自認喬爾已是黔驢技窮,毫無還手之力。
“阿瓦達索命!”
回應威廉的是一記璀璨奪目的綠光。
“哈哈哈哈,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也會用索命咒?”威廉發出猖狂笑聲,“怕不是連我的鼻子都打不破!”
他魔杖杖尖射出象征著鉆心咒的紅色光芒,與索命咒的綠芒相撞。
喬爾這記索命咒的威力超乎威廉想象,他沒想到霍格沃茨的學生居然能施放出力量如此巨大的不可饒恕咒,在他的印象中,霍格沃茨的學生一向排斥黑魔法。
索命咒輕易擊穿了威廉的鉆心咒,綠芒將紅光一點點拆解,最后呈現在威廉眼前的是一片滔天碧綠,映襯著他那雙猩紅色的雙瞳都不復之前那般妖冶。
還好他和喬爾之間距離保持的不錯,留給他一段反應時間,威廉連忙用召喚咒變出一塊銀色盾牌,擋在自己面前,多少年來他這還是第一次面對比自己小的對手被迫防守。
綠芒擊中銀盾,盾牌后方的威廉感覺自己像是被波濤洶涌的海浪沖擊了數遍。
片刻之后如海浪般澎湃的魔力終于停歇下來,威廉松了口氣。
這一波進攻應該將那個小屁孩所有的魔力都榨干了吧,待會將他抓到手定要好好折磨他一番。
“你在想什么?”冷不丁一句話輕飄飄出現在威廉耳邊。
他驚愕的抬起頭,黑夜中只看到一柄通體銀白的錘子,錘子在自己的視野中急速放大,最后落在自己腦袋上。
喬爾握著懺悔之錘,胸口劇烈起伏,看著癱軟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威廉,心中五味雜陳。
這是他用盡全身力氣的一錘,巫師的身板和麻瓜差不多,這一錘子下去讓威廉皮開肉綻,汩汩血液順著頭皮流到眉角。
他有些脫力,松開錘子一屁股坐在地上。
開啟系統商城,兌換一瓶魔力恢復劑,淡藍色液體灌入腹中,一股暖流從內向外散發,體內的魔力再次充沛如初。
他將威廉的魔杖收入自己口袋,然后變出一捆繩索將威廉捆好。
旁邊那幢二層小樓在懷特教授離開之后就失去了所有的防護功能,喬爾輕輕松松就用漂浮咒帶著威廉鉆了進去。
威廉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他頭痛欲裂,頭頂部位濕漉漉的,感覺自己的腦仁都被那一錘子砸碎了。
他緩緩睜開眼睛,很快就適應了黑暗的夜色,想來并沒有昏迷很長時間,威廉想要活動一下身體,卻發現自己渾身動彈不得。
粗硬的繩索將他的四肢捆在一張木椅上,捆的很緊,威廉嘗試著掙脫,手腕腳腕處便傳來火辣辣的痛意。
威廉打量著四周,木椅擺放在一間客廳的中央,周圍的木質家具上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看布置像是很久沒有人住過,一束月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他能看到角落里布滿了蜘蛛網。
“醒了?”一個含混不清的聲音從身后響起,聽來溫暖和煦,但威廉卻汗毛乍起。
喬爾走到威廉面前,嘴里竟然叼著一塊披薩餅。
“想吃嗎?”喬爾從盒子里挑了一塊給他。
威廉聞著香味肚子咕嚕嚕直叫,連忙用嘴巴叼住喬爾塞來的披薩餅,這披薩餅居然是熱的,威廉能感受到其上濃郁的芝士味道。
“慢慢吃慢慢吃…”喬爾掏出魔杖變了一把椅子出來,坐在威廉對面,看著他狼吞虎咽。
“喝點水順順嗓子,”喬爾又從藍色綢緞布袋中掏出一瓶水,擰開瓶蓋懟到威廉嘴里。
待威廉吃飽喝足,喬爾方才開口。
“跟我談談那塊石板吧,”喬爾問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威廉遲疑,加入永夜人之后他習得了大腦封閉術,完全可以在腦海中編造出一個謊言來蒙騙喬爾。
喬爾嘆了口氣,“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
他往威廉嘴巴里塞了一塊毛巾,然后抬起魔杖對準威廉的胸口。
“鉆心剜骨!”
喬爾語氣不復之前那般溫暖和煦,而是如冰天雪地般寒冷徹骨,深邃的紅光擊中了威廉。
他猛地仰頭,脖子上青筋迸起,臉漲的通紅,渾身都在不由自主的顫抖。兩只捆縛在椅背的手掌緊緊捏死,指甲刺入掌心。
但是這也緩解不了他的疼痛,待喬爾垂下魔杖時,威廉臉頰上鼻涕眼淚混到一起,順著下巴流了下來,顯得丑陋不堪。
喬爾把毛巾摘了下來,“舒服嗎?”
他不知道威廉舒不舒服,但是喬爾自己是真的舒服了,他平生第一次施放鉆心咒,沒想到感覺居然如此美妙,咒語擊中威廉時給予的反饋讓喬爾體內的每一粒細胞都在歡呼雀躍,他能感受到威廉身體中散發出的絕望與哀嚎,令他心生愉悅。
“把有關神話石板的消息都告訴我,”喬爾拎著威廉的衣領,一肘打了上去,把威廉的鼻子打破了,血液順著鼻腔流出,“不然我保證你難忘今宵。”
威廉喘著粗氣,他感覺胸口像是被利斧從中間劈開一般,每一次呼吸都感覺有血液的鐵銹味涌上喉嚨。
他眼睛赤紅一片,“臭小子,別指望我會告訴你…啊啊啊!”
尖叫聲戛然而止,喬爾再次將毛巾塞進他的嘴里,鉆心咒再一次擊中威廉的胸口,他的掙扎動作比上一次還要猛烈,木椅在他身體的重量下咯吱作響。
喬爾再次垂下魔杖時,威廉像是一條脫水的魚,仰面掙扎著。
“今天晚上,算你狠,是我栽了…”威廉劇烈咳嗽著,“不過我勸你老老實實把我放了。”
“哦?”喬爾和顏悅色問道,他坐下來從盒子里又拿出一塊披薩填到嘴里,許是有些冷了,披薩口感差了許多,“給我一個饒你不死的理由。”
威廉嘲諷似的笑笑,“每一名永夜人胳膊上都烙有印記,生死訊息都會被首領感知,如果你今天晚上殺了我,那首領定會知道是你這里出了問題,到時候來解決你的可就是多如牛毛的永夜人大軍了。”
喬爾用魔杖撓撓自己的下巴,思索片刻,“確實有幾分道理。”
“你也害怕了是吧?”威廉見狀得意大笑,咳出兩口血來,他今天晚上先是挨了一記膝撞,再是一記重錘,現在還受了兩記鉆心咒,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狀態已經差到了極點,“識相的就感覺把我放了,要是我好心還能跟首領求求情,把你也吸納進我們組織,今后包你榮華富貴!”
喬爾嘖嘖感嘆,“可惜,我對永夜人不太感興趣,倒是對你口中提到過的標記比較好奇。”
他走到威廉身后,用魔杖撩起他的袍袖,露出他左臂上的標記,兩柄黑色魔杖相互交叉,看的喬爾一陣眼饞。
“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喬爾搖搖頭,“如果把這塊標記上的肉剜下來,你說你們的首領還能感受到你的存在嗎?”
“你、你要做什么?”威廉終于有些害怕了,他這種平時向他人施加暴虐行徑的人最怕被以同樣手段報復,因為他自己清楚那些手段到底有多痛苦。
“噓…”喬爾把毛巾塞了回去。
自從自己命中第一記鉆心咒后喬爾就察覺到自己的精神狀態有些反常,平時的他根本不會產生如此多陰暗的想法,他猜測是自己一次性將三大不可饒恕咒學習進度拉滿之后大腦中殘存了部分陰暗思想。
這三大不可饒恕咒花費了他不菲的金加隆,相當于獲取了一名巫師數千次的不可饒恕咒施放經驗,盡管主流學派認為使用黑魔法的人并不一定是黑巫師,但是經常使用如此殘暴魔咒的巫師精神上一定會發生些許改變。
從另一個層面上來說,這些負面情緒和思想積壓在一起,完全會讓人性格大變。
盡管喬爾坐擁完美級大腦封閉術,但也沒辦法完全遮蔽此類負面影響。
喬爾此刻放飛自我,完全不用大腦封閉術,反而將內心的負面情緒再次放大,他變出一把銀質小刀,在威廉的左小臂上開始切割。
威廉快要疼瘋了,喬爾居然真的在剜下他手臂上的那塊肉!
血液滴答滴答流淌至布滿灰塵的地面,威廉痛的眼前一陣發黑,到喬爾停手時,他不知道自己一共流失了多少血液,只是身體虛弱無比,左小臂火燒火燎的疼痛,感覺一整條手臂都不屬于自己。
喬爾看著自己掌心大小的一塊肉,從口袋中掏出威廉的那根魔杖。
“把手伸出來!”
威廉不敢不從,他知道就算自己拒絕配合,喬爾也有一百種方法逼他就范。
喬爾攥緊了威廉的兩根手指,讓其捏著魔杖戳在那塊帶有魔杖標記的肉上。
喬爾能感受到些許魔力注入,但是魔杖標記毫無反應。
不止喬爾察覺到了,就連威廉也意識到,在魔杖標記離開自己身體之后,永夜人組織居然真的和自己失去了聯系。
喬爾將肉塊用布包好,塞到自己的布袋中,準備帶回去仔細研究。
“你嘴倒是挺硬,”喬爾再次將毛巾扯了下來,“真就不說唄。”
威廉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最后一個壓箱底的保命手段也失去效力,現在他面對喬爾沒有一點斡旋的余地。
“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喬爾厭惡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上面沾滿了鮮血,“你說還是不說?”
威廉嘗試用自己最兇惡的眼神瞪視喬爾,但是喬爾不以為意,將盒子里的最后一塊披薩餅拿了出來,塞進嘴里,還吮吸一口手指,將上面沾染的威廉血液吸入口中。
“鉆心剜…”
話沒說完,威廉率先認慫,“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但是我有一個條件,你不能殺我!”
喬爾挑挑眉毛,“恕我直言,你現在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
威廉眼神變幻莫測,他知道自己現在面臨兩難選擇,如果用大腦封閉術強行守住秘密,自己絕對會受到無休止的殘酷折磨,他回想起之前幾次非常不友好的鉆心咒,加上剛剛喬爾竟然硬生生從自己小臂上剜下一塊肉,誰會知道這個乳臭未干的小子還有什么折磨人的招式沒使出來?
反之,如果自己開口將秘密說出,后果也不會比這更加糟糕。
反正這塊石板就算找到了也不會用在他自己身上,反而要上繳給永夜人高層。
威廉終于開口,“我把所有知道的消息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