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之后,喬爾揉揉酸澀的膝蓋,現在屋里只剩下男人粗重的喘息聲以及時不時的一連串咳嗽。
那咳嗽聲簡直要把五臟六腑統統吐凈才安心,聽的喬爾一陣皺眉。
難不成是得了肺癆?
看來不會再得到什么新消息了,喬爾摸著黑把屋子周圍轉了個遍,透過窗簾依稀可以看到窗臺花瓶中因缺水而干枯的花朵,他將房屋模樣和位置大致記下,便打算去霍格莫德的三把掃帚酒吧住下,等明天一早再來探查。
幻身咒的效果已經過去大半,黑夜中喬爾已經能看到自己白皙的手臂,他趁著還沒被懷特教授發現,慢慢往回退去。
就在這時,他聽到身后樹林中響起樹枝被踩碎的咯吱聲。
喬爾的腳步僵住了。
他連忙給自己上了一個新的幻身咒,將身子隱藏在周圍環境之中。
兩個長著絡腮胡身材壯碩的中年男人出現在喬爾的視線中,與身材恰恰相反的是二人輕盈的腳步,從雜草密布的樹林里走出連腳步聲都沒有傳出,要不是樹枝的輕響提醒了喬爾,他根本就來不及做出反應。
兩個男人穿著棕色貂皮大衣,從外看來非常臃腫,和森林里的棕熊似的,矮著身子縮在草叢中神情鬼鬼祟祟。
盡管那兩個男人的裝扮看起來像是某國產護林動畫片里的角色,但是喬爾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二人揮動手中的魔杖,而后開口說話,喬爾離二人十米遠,卻聽不到一點聲音。
喬爾明白二人肯定是用了某種隔音咒,他現在只能看著二人的嘴巴在一刻不停的動。
他努力讓喘息的聲音低而輕緩,將膝蓋蜷縮起來抱緊手中的魔杖。
兩個男人并沒有在原地停留很久,在短暫的交談之后,他們起身慢慢向屋子走來,魔杖輕輕滑至右手掌心,右臂微微傾斜,與大腿保持二指距離,左臂則緊緊貼著褲縫。
二人相同的動作讓喬爾斷定他們接受過某種特殊訓練。
不會是伏地魔手下的食死徒,那些人現在不是在阿茲卡班接受懲罰,就是縮在角落里茍延殘喘,馬爾福家族那種囂張跋扈的人是少之又少。
也不會是英國魔法部的傲羅,看過原著的喬爾不記得這些傲羅受過什么專業訓練。
這兩個人到底從何而來?
兩個男人也沒看到施加了幻身咒的喬爾,二人來到房門兩側,倚著墻相互做了一個手勢,在喬爾的視角里他們就如同麻瓜電影里的特工。
他們用手勢商量了一下,魔杖指向房門的同時沉肩踏步,強力的魔咒配合健壯得到身體直接將房門頂開。
兩人直接沖了進去,喬爾心里一緊,之前屋里的那個男人在高聲咒罵著什么,伴隨劇烈的咳嗽聲的還有數聲魔咒飛過的呼嘯聲。
喬爾心里不安感陡增,他急忙閃身撲倒,身后的墻壁被魔咒砸中,不少石塊從喬爾頭頂落下,砸在他背后的書包上。
好在他及時躲避,不然定要被砸個頭破血流不可。
他起身快速移動至窗口處,此時屋里響起女人的呵斥聲,是懷特教授。
里面的戰斗變得更加激烈,窗戶上的玻璃都被震碎,喬爾正好可以扒開窗簾看清屋里的情況。
是一場二對二的巫師對決,懷特教授和那名疑似患了肺癆的中年男人對抗那兩名酷似棕熊的男巫。
兩名“棕熊”男巫的配合相當默契,他們一同將主要精力全部都放在懷特教授身上,一道接一道魔咒向她襲去,根本不給她休息調整的時間。
這還是喬爾第一次親眼目睹巫師對決,他的幻身咒還掛在身上,四位正在戰斗的巫師根本不會把注意力放在窗外,喬爾可以盡情欣賞這場對決。
四位巫師的反應速度都相當快,手中魔杖一刻不停,代表著各種魔咒的五彩光芒從杖尖處呼嘯而出。
魔咒在空中相互碰撞,魔力四溢而出,喬爾隔著五六米遠都能感受到魔力在空中瘋狂的波動。
真刺激,和看科幻片似的。
但是喬爾并沒有忘記自己的強制任務,他看兩名“棕熊”男巫對肺癆男下手還算輕,就是一些繳械咒和昏迷咒,但是對待懷特教授沒有一絲憐香惜玉之情,道道綠色光芒閃爍而過。
綠色光芒深沉而深邃,喬爾只看上一眼就覺得整個靈魂都要被吸走。
喬爾能認出這個魔咒,阿瓦達索命,三大不可饒恕咒之一,綠光代表著無盡的殺戮,它帶走了無數條鮮活的生命,令人聞風喪膽。
他們是真的想要殺掉懷特教授,喬爾有些急躁。
強制任務讓他必須保住懷特教授的性命,40%的記憶力他損失不起。
只要自己不丟性命不殘疾,他說什么也得幫助懷特教授。
他現在只掌握了一種攻擊咒語——石化咒,這是圣誕節之前弗立維教授教給他們的,喬爾在刷新魔力資質之后也練習了一段時間,用的也還算嫻熟。
他調出系統面板,在魔咒學一欄中掃了一遍,手頭僅剩的60金加隆根本沒辦法兌換什么強力魔咒。
他只能靠自己了。
喬爾將背包上的碎石抖落,把拉鏈打開,從中取出“無堅不摧的鐵錘”。
在手上拎了拎,努力讓自己找到圣騎士的感覺。
再一次給自己加了一記幻身咒,這次連同鐵錘也變得透明起來。
而后他左手持鐵錘,右手握魔杖,偷偷從正門溜進屋子。
阿瓦達索命無法用常規防御咒語——盔甲護身進行阻擋,只能用變形術抵擋或者閃身躲避,這讓懷特教授的戰斗非常艱難。
兩名“棕熊”巫師的戰斗力非常強悍,她的注意力必須非常集中,就算如此應對起來也是險象環生,時不時要在地上打個滾以躲避魔咒,地上的灰塵落在水藍色長袍上,看起來狼狽極了。
可惡!
如果不是這幾周心神不寧睡眠不足影響精力,她應對起來可以輕松很多。
她看著對手冷峻的臉龐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其大卸八塊。
但是“棕熊”巫師并不在意懷特教授的表情,其中一人用繳械咒將一旁的肺癆男擊退,然后二人極為默契的一同出手,兩道深邃綠光朝懷特教授襲來。
懷特教授第一時間手中魔杖輕揮,一旁窗臺上的花瓶飛了過來,在空中與一道索命咒相撞。
面對另一道索命咒,懷特教授向右倒地閃躲,索命咒是躲過去了,可是起身時右腿隱疾爆發,她右腿肌肉極為明顯的抽搐了一下,一時間竟然站不起身。
“棕熊”巫師臉上露出嘲弄的笑容,他們一人在應對肺癆男,另外一人走上前來,手中魔杖舉起,杖尖綠光積蓄。
懷特教授臉上露出一抹苦笑,肺癆男目眥欲裂,嘴里嘰里咕嚕嘶吼著聽不懂的語言。
綠光瞬間爆發,懷特教授視線中綠意充盈,一切都歸于平靜。
懷特教授轉轉腦袋,自己怎么還能動?
阿瓦達索命的強光逐漸散去,懷特教授恢復了視力,她看到想要殺死自己的“棕熊”巫師眼中滿是錯愕,手中魔杖無力的下垂,先前的那記索命咒擊中了自己腳下的地板,將原木地板砸出了一個碗口大小的洞。
他緩緩向前倒了下去,在他身后,一名喘著粗氣的小男孩暴露在自己的視線中,左手拎著一把鐵錘,右手緊握著魔杖,臉上還帶著些許懼意。
她認得他,是自己的學生,不久之前還幫助過自己,拉文克勞學院一年級,喬爾·泰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