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小姐眼中,以我的身份自然不該,也不能對蘇翼動手,是嗎?”
“就因為蘇翼的身份是大離皇朝的皇子?”
沈慕如沒有否認:“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沒有任何公平可言!”
“實力決定一切!”
敖北道:“沈小姐認為我的實力不夠?”
沈慕如看著敖北,看了看身后的姬雪依和白屠,道:“個人勇武怎么敵得過一個偌大的皇朝?”
沈慕如確有天資,可她的目光還是停留在世俗。
敖北道:“你總有一天會明白的,我相信這一天不會太久!”
沈慕如不明白敖北在說什么,也不想明白,猶豫了一會兒,說道:“這里離帝都只有半日的路程,若是可以,我想自己回去!”
敖北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道:“可以,但是條件不變!”
沈慕如實在不想再和敖北這樣危險的人扯上任何關系,道:“在聽風瀾院沒有拆穿你時,我們就已經互不相欠!”
“拆穿?”敖北笑道:“你認為這對我來說重要嗎?聽風瀾院里的人應該感謝你,你救了他們的命!”
“你!”
沈慕如沒有想到敖北能說出如此狠毒的話來,若是當時沈慕如當著劉仲謀的面說明了真相。
敖北真的不介意將聽風瀾院的所有人屠戮干凈。
在場的,只有姬雪依和白屠不會感到任何的意外。
“你的心真的有如此狠毒?”沈慕如看著敖北,神情間恐懼而憤怒。
敖北道:“不是沈小姐說的?這個世界沒有任何公平可言,實力可以決定一切!”
狂妄?瘋子?惡魔?
沈慕如已經不知道用什么語言來形容敖北了。
說他是瘋子,可他步步為營,睿智得使人捉摸不透。
說他是個正常人,他手段狠毒,行起事來根本毫無章法和敬畏。
沈慕如吐出一口清氣,搖頭道:“我不想再與敖公子爭辯,只希望敖公子能答應小女子的請求!”
敖北道:“我已經說了,可以,但是條件不能變!”
沈慕如皺眉,道:“好,但是我也有個條件!”
敖北道:“說來聽聽!”
沈慕如看向姬雪依:“最后一段路,我想讓姬姑娘護送我回沈家!”
說實話,姬雪依的強大讓沈慕如有了不一樣的想法。
如果能有姬雪依這樣一個高手時時刻刻跟在自己的身邊,那自己的安全何須借助于他人。
更何況姬雪依是一個女人。
所以沈慕如想要借著這個機會試一試能否收買姬雪依。
沈慕如相信以自己的財力和實力,比之敖北,更能拿出打動姬雪依的條件。
敖北道:“沒有問題,接下來的事,正好我也需要留個人在你身邊傳話!”
“姬雪依就暫時跟在你的身邊吧!”
沈慕如沒想到敖北這么大方,松口道:“如果可以,敖公子現在就把條件說出來,等回到沈家后,敖公子想要的東西我會立刻派人送到敖家,自此我們再無瓜葛!”
敖北道:“不急,我想要的東西,等我處理完敖家的事后,會親自來找沈小姐要的!”
沈慕如冷哼一聲:“能不見面,最好不見!”
敖北道:“這件事恐怕會讓沈小姐失望了!”
沈慕如沒再和敖北糾纏下去,道:“我現在就要離開!”
敖北點了點頭,對姬雪依道:“這段時間,你就跟著沈小姐吧!”
姬雪依其實并不愿意,她是巨靈宮三千年來天資最為出眾的弟子,在巨靈宮中地位極高。
也被白頂天寄予了很高的希望,隱隱有成少宮主之勢。
以姬雪依的身份,就是大離皇朝的皇帝見了,也得禮遇相待。
現在敖北要他跟在一個沈慕如的身邊,著實有些委屈了姬雪依。
可是對敖北的命令,姬雪依無法違背。
沒有多余的話別,姬雪依直接跟著沈慕如消失在了幾人的視線中。
等沈慕如離開后,敖東海神色擔憂的對敖北道:“沈慕如會不會將在聽風瀾院的事說出去?”
這一路上敖東海就一直愁眉苦臉,眉頭緊鎖。
聽風瀾院中發生的事,就像一個如影隨形的噩夢,怎么也擺脫不掉。
他無時無刻不在擔心,不知道什么時候皇帝陛下的屠刀就會落到自己的頭上。
敖北道:“沈慕如是個聰明人,她不會給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煩!”
頓了頓,敖北問道:“還有三天便是敖戰的壽誕?”
敖東海點頭道:“對,剛好還有三天的時間!”
敖北道:“你們先行趕回帝都吧,三天后我會回到敖家的!”
敖東海看著敖北,顯得有些慌張:“你現在不回帝都?”
敖北道:“我現在有一件事需要去做,壽誕之日,我會趕回帝都的!”
或許是看出了敖東海的擔憂,敖北道:“有白屠跟在你的身邊,就算敖家之中真的發生了什么事,他也會暫保你們的平安!”
見敖北已經做了決定,敖東海也不再多說什么。
在敖東海和白屠離開前,敖北讓白屠描繪出了浮海的大概位置。
浮海,并不是真正的大海。
它存在于天際之間,漂浮不定。
至于它的真面目,也沒有人說得清。
因為每一個去過浮海的人,所描述的景象都不一樣。
但唯一相同的是,那是一個仙境般的地方。
白屠并不知道浮海的真正位置,他只能根據自己所知的信息,將浮海大致的入口告訴了敖北。
正南域中有青、云兩州。
而據白屠所描繪的地方,十年前正南域的武道宗門正是從青州萬仞崖進入的浮海。
萬仞崖是正南域中最高,最險的一座絕崖,四周如刀砍斧劈一般光滑平整,根本無路可上。
從老遠看去,就像一根形狀規則的石柱承連蒼穹。
此刻,敖北就身處于萬仞崖的頂端,四周光禿禿的一片,除了滿地的碎石之外,沒有任何的建筑物,也沒有任何的入口。
傳說中的浮海,更是連影子都沒見到。
不過敖北發現,這滿地的碎石并不是隨意擺放,而是有一個有序的規律。
當敖北站在萬仞崖的上空看下去時,一個古樸的‘命’字,赫然映入了敖北的眼中。
敖北知道白屠沒有騙自己,這里,的確就是浮海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