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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原來是老了

熊貓書庫    民國之遠東巨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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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蘭克林明白了查理的意思,面色凝重的道:“蘇俄的國家意志于一人,他們的態度太容易變化,他們是最大的變數。”

  “是的,但我以為不管他們多親密,但獨夫和獨夫注定會分手的,因為蘇俄歷代更看重歐洲利益,所以他們和德國之間反而有很大的利益沖突。”

  “也就是說,蘇俄反而有可能成為自己人。”

  “他們永遠不會是自己人,但他們很大可能是我們這邊的一股力量。”

  “契機呢?什么契機才會讓這種局面明朗。”

  “自然是戰爭,當德國向英法出手時,蘇俄的反應將決定他們最終的關系。”

  聊到這里,韓懷義問:“富蘭克林,現在很多美國人生活條件恢復后,越發不想參合歐洲戰事了吧。”

  “沒錯,說實話我也不想。”

  “我也是,所以我們得等,等他們打的山窮水盡后再一錘定音吧。富蘭克林。第二次的歐戰將讓你的,和我的國家徹底走上一流位置。”

  “但必須要參戰才能獲得。”

  “是的,必須要參戰,但不是主動參戰。我想,當德國獲得歐洲,日本獲取中國資源后,他們作為德國盟友定會對東南亞的英法軍隊進攻,而廣闊的太平洋和美國海軍也將是他們的眼中釘。那時候,我們就該好好的收拾收拾這些白癡了。”

  他們交流的當天,瓦坎達的兩艘航母艦隊護衛30艘貨輪從巴拿馬,沿澳大利亞去往菲律賓再抵河內。

  然后會由早在此待命的,在菲律賓受訓的中國航空兵直接駕駛去國內。

  時年越南還是法國殖民地,韓懷義的意圖在這里暢通無阻。

  而日本人只能干瞪眼。

  然后日本人真的不是一點點搞。

  有日,三井成一臉古怪的聯系韓懷義,因為日方有人忽然提出一個狂想。

  他們設想,由韓懷義歸國,他們鼎力支持,從而讓韓懷義的瓦坎達勢力取代如今的中國政治勢力,讓中日成為永久盟友,共同稱霸亞洲。

  他們還強調,滿洲王氣已散。

  其實這種論調早就有了。

  在華人之中甚至都曾有過市場,但被馬莫耶的人一頓虐,但凡打著這種幌子其實存心不良的家伙都給收拾后,瓦坎達才沒了這種聲音。

  沒想到,多年以后又冒出來。

  韓懷義直接對三井成道:“他們腦子里裝的是大海嗎?”

  “更有可能是試探韓桑對于遠東的真實力度。”

  “我的態度,就是他們現在弄的有多狠,將來就會有多慘。這世間天道好還報應不爽。”

  韓懷義說完就去碼頭了。

  因為今天是杜月笙他們從巴拿馬過運河抵達瓦坎達的日子。

  不知不覺間,已是36年的冬天。

  瓦坎達的天氣卻依舊濕熱。

  在上海灘愛穿馬褂長袍的杜月笙也不得不入鄉隨俗,穿著白麻的T恤和長褲,一身清涼的出現在甲板上。

  先行的他的家人們早就在等他。

  韓懷義的到來讓他們這些飄落異鄉的曾經的人上人都不禁感動。

  其實之前他們心中是有怨氣的。

  還都埋怨杜月笙老糊涂了。

  因為他們在瓦坎達沒法抽大煙,沒法作威作福,只能蜷在家里打麻將,而他們那些洋涇浜的英語又拿不出口還沒法找工作。

  但人就是這樣,心中各種嗶嗶,遇到皇上依舊跪舔。

  韓懷義客客氣氣和他們寒暄,接過杜月笙坐上自己的車,先帶他去吃飯。

  在車上,韓懷義感嘆:“月生,你也快五十了,時間真快。”

  “是啊。沒想到臨老還是你收留我。”杜月笙笑道。

  他話里有話。

  韓懷義也笑:“怎么,怕我調你來,只是為了給什么小輩騰位置?”

  杜月笙忙擺手:“哪能呢,月生的一切都是您給的。”

  “是你自己得來的。”

  韓懷義說著拍拍他的腿:“你信我就好。你立刻來我其實很高興。”

  然后他道:“這些話我只和你說一遍。當歐戰再起租界也將不是法外之地,你就只能背井離鄉,但是不要以為江湖里混過的龍有多了得。”

  韓懷義看著聚精會神的杜月笙:“到了案板上,依舊是別人的菜!”

  “到那時候,沒了根的你,錢也是人家的,人也是人家的!用到你,你是杜先生,用不到你就是夜壺!”

  “那時,你能怎樣?”

  “人家有千軍萬馬,一個班的大頭兵就能讓你門也出不去!”

  杜月笙震驚道:“原來如此。”

  “上海如果淪陷,你不投降就得跑。你若投降就得死,你一跑就沒了根,那么我之前說的一切就都會實現。”

  “月生是不會投降賣了祖宗的。”杜月笙道。

  韓懷義信,因為他就是這樣做的。

  而杜月笙何等精明,他隨即便問:“韓先生,這么說歐戰就要打起來了?”

  “還得些年,但你總不能明天打今天走吧。”

  “也是。”

  “好了,來這里就踏實下來,管束好家人,然后你去白七那邊先做個市長助理,你能力是有的,但經驗還得積累。記住,月生啊,不管你信不信,我其實給了你最少20年安逸日子!所以,別讓我失望。”

  “是,師傅。”

  “哈哈。”韓懷義道:“我們相識是哪一年的?”

  那是1907年,韓懷義和魚兒結婚前幾日。

  杜月笙跟著黃麻子以及寧波人沈寶山第一次見到韓懷義,韓懷義就當眾賞識了他,而他也沒讓韓懷義失望,包括這一次。

  時光荏苒,三十載一晃而過,兩人回憶起來那一切卻仿佛就在昨日。

  這實在不能不讓人感慨萬千。

  這天五十五歲的韓懷義,和四十八歲的杜月笙前所未有的喝的爛醉如泥。

  陪同的陳落河回頭和克瑞斯說。

  “查理很在意上海時代的一切。”

  “那是我父親夢開始的地方。”

  “不,不止是這樣,比如他讓杜先生來,他似乎在和過去做一個告別,很奇怪的感覺。”

  “也是。”克瑞斯也是很敏銳的人。

  她自然不知道。

  杜月笙等民國人物是近地的標志之一,韓懷義這一路走來,看到杜月笙鬢角的白發,才恍然自己也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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