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韓懷義詢問自己。
他趕緊強自鎮定著情緒,但還是帶著著點顫抖的聲音說:“我愿意加入偉大的遠東兄弟會,為諸位效力。”
“我為兄弟,兄弟為我。”韓懷義拍了下他的右肩:“恭喜你的加入。”
杰森立刻取來藏間里的酒和杯子,為回到桌邊的眾人斟上。
燈光下,圓桌上,酒杯里的紅色蕩漾著,倒映在這些人的眼底就好像燃燒的火焰。
左手第一位的費沃力問查理:“你剛剛說有一個新點子?”
“這源于杜威特元老的想法,他給了我一把鑰匙,可以提早進行一個我還沒和你們公開的計劃,于是我決定提前通過對他的考核。”
“什么計劃?”
“先按著規矩來吧,我們應該為杜威特完成一個心愿。”
“對,杜威特說吧,你的心意是什么,我們有義務全力滿足新人的第一個要求,當然了,你也必須在將來將這份感情轉交給給那些空著的椅子上的主人。”
已經大概理解兄弟會規矩的杜威特笑道:“我要的查理已經答應我了,另外他還給了我一個前所未有的驚喜。”
“我們是互相成就的。”韓懷義謙虛了一句,然后告訴大家,杜威特希望大家幫助他開建興業銀行在遠東的版圖,大家為他拉來五百萬的存款并將滬西豪庭的貸款交給他,他會給予兄弟會百分之十的永久銀行股份。
“對于他這個要求,各位覺得是問題嗎?”韓懷義先問,眾人都笑了,不要說現在有大世界,就算沒有大世界,以大家的能力也能滿足他的愿望的。
“那么驚喜是什么呢?”費沃力再問。
韓懷義看著眾人:“我拒絕了杜威特的小小要求和交易條件,我要求百分之三十的永久股份,但我承諾會盡力幫他推動法租界獨立的鑄幣權力。”
韓查理居然提出了法租界的獨立鑄幣權?之前不知情的眾人楞在當場。
費沃力的心里更是泛起驚濤駭浪,他曉得查理不是個喜歡耍弄權術的膚淺之徒。
他既然夜里打電話說有一件重要的事,那么就說明此事一定很重要。
但費沃力做夢也想不到,查理居然拿出了這個主意!
大家都是聰明人,是精英。
所以他們理解韓懷義這個計劃的瘋狂。
因為說鑄幣權是財富之父都不為過。
韓懷義給了他們消化的時間,然后才和他們講述起自己的想法。
“鑄幣權是財富之父,但必須有實業做財富之母。另外還要有政策上的獨立,以及渠道上的保證,最重要還需要有一個本身價值。”
“值得高興的是,這些我們都擁有。”
韓懷義接著做出解釋:“法租界是獨立的,銀元本身是保值的,我們的事業以及我們朋友的事業遍布租界還輻射遠東,這又是個最好的渠道。但過去我們缺乏一個資本和一個平臺來撬動這項計劃,所以我一直將心思藏在心里,不過到今天我已經可以坦誠的告訴大家這一點。”
他說:“因為杜威特帶來了成熟的銀行平臺,和法國政界的資源。”
杜威特立刻見縫插針的做出保證:“我會說服我的舅父支持我的,另外我希望費沃力先生能陪同我一起回一趟法國,我發誓我會為兄弟鞏固住租界之王的地位!”
他很進狀態,于是現在兄弟會的情況變成了,杜威特和查理聯手向其他人說明計劃。
“查理,這個計劃很瘋狂,但確實可行,銀元,法租界的銀元!”費沃力理解之后激動的回顧其他弟兄:“你們怎么看這個問題?”
“我們的銀幣先以墨西哥鷹洋做兌換,就可以輕松建立起信譽。”梅洛永遠是最緊跟韓懷義思想的一個。
他說出了韓懷義的打算。
這種靈魂上的共鳴真讓人痛快,韓懷義大笑著舉杯:“梅洛,你這家伙太犀利了。”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一語驚醒夢中人吧。
本還有些忐忑的博斯曼聞言也瞬間領悟。
是了,法租界只要在政策上支持銀元的流通,銀行又承認并和墨西哥鷹洋做等值的一比一回收。
那么市面上流通的墨西哥鷹洋的價值不就等于未來法租界新銀元了嗎?
這樣根本就不會對現有經濟造成什么沖擊。
而擁有鑄幣權的他們回收墨西哥鷹洋回爐后還能再鑄造出更多的新銀元來!那些就是他們賺取到的財富!
“看來大家理解了我的想法,沒錯。”韓懷義道:“就好像梅洛說的那樣,我們是站立在墨西哥銀元的尸體上的新財富勢力。墨西哥銀元的信譽和銀元本身的價值就是我們的基石,得來不費功夫。”
費沃力不得不問:“查理,這才是你的終極目標?所以你在很早時就和我們說,我們要吸納銀行家和軍人律師等人?”
“沒錯。”韓懷義其實當時沒有想到這一點,這個主意是他晚上想到的。
比起未來的“法幣”,“袁大頭”,法租界的新幣發行時間其實更好!
“我的天。”費沃力頓時又給這貨忽悠的不行了。
老痞子的呻吟其實還蠻好聽的,但韓懷義并沒有什么生理上的反應。
韓懷義還很裝逼的說:“這沒什么,我另外還和芝加哥副市長助理戴利的侄兒羅威,聯合代理了角閥的全美市場。”
“我們知道這件事,那么你此舉其實還有其他的意思?”
“那個家伙會復制上海模式并會資助他的叔父往上爬,可是他不明白上海的特殊性,所以他的復制只是邯鄲學步,那卻是我們參與美國商機的機會。”
說到這里,韓懷義和杰森道:“也許不久的將來,我們會全力推動你在美國的地位。讓你成為美國的費沃力先生。”
“好的查理,我信服你的計劃和安排。”杰森毫不猶豫的道。
“言歸正傳吧,現在舉手表決大家想不想擁有鑄幣權,如果通過決議,那么接下來我將會建議各位,我們接下來的工作。”韓懷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