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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為何沒有信義和

熊貓書庫    民國之遠東巨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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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石金濤這堂堂揚州航運目前的頭牌,竟在區區一個師爺面前這般的卑躬屈膝。

  要是放在鹽商時代,他的行為簡直不可想象。

  說起來那年間的揚州商人才叫商人。

  那些巨富關系能直通朝堂甚至天子,他們穿是頂級的綢衣,家是幾進的山水,吃喝用度比之王爺都精致。(乾隆下江南時這些鹽商出了大力)

  他們那起居的氣派更是能和府尊平行,有時候堂堂揚州府的知府遇到大鹽商們之間有矛盾,還得如個小媳婦似的兩頭去賣乖。

  但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如今真正的大商人早不在江浙,而是在廣州在上海!

  揚州的繁華,已經是昨日的黃花。

  石金濤不知道的是,等他睡下后有個人就去了韓家。

  深更半夜的敲門聲總是讓人感覺不詳的。

  陳伯迷迷糊糊間問了幾嗓子,外邊喊:“老陳,我特么白七!年年到年底來和高先生結賬的白七啊,禿子,胖子,記得了?”

  陳伯這才拉開門問:“白東家,都什么時辰了,有事啊?”

  “別在外邊說。”白七閃身進來,關了門后:“帶我去見你們東家。”

  “怎么了這是?”

  “我說你這老門子怎么這么事兒事兒的呢,我是懷義的弟兄我能害他大哥?”白七不樂意了,陳伯只得說:“我家老爺身體不好睡下了,你有什么告訴我我轉告他行不?”

  “服了你了,那行吧。”白七就將石金濤和周克文的交易一說。

  然后他叮囑陳伯:“這事我是看著懷義的面皮上,趕緊來告訴你們的,你請懷忠有些準備。還有別說漏了,不然我以后可沒法做生意了。”

  白七說的是事實。

  他這青樓里客人喝多了什么事都能往外扯,從來是揚州地下消息的散播地。

  但是他作為老板聽到客人的話居然親自來泄密給客人的對頭,這件事到哪兒也說不過去。

  尤其這里面還牽扯到了本地的父母官。

  陳伯聽完不由感動,但老頭子過去一直看不起白七這種混混,嘴里說滑了就道:“哎呀,白老板啊,多謝您了,我真沒想到您也能做好事。。。”

  白七一聽差點沒氣死,陳伯曉得不好趕緊賠罪說:“我這個老嘴不會說話,您別見怪,我替我家二少爺謝謝您了。”

  自己好心換來個冷語,換做別人白七能抽死他,但這是韓二家的老門房,他也只能忍了。

  不過白七回去后就暗暗發狠,以后韓二家的事老子不管了!

  有時候,下人的一句話確實會為主家莫名其妙間就得罪了人。

  這個晚上,白七給陳伯懟的內傷后,氣呼呼的怎么也睡不著。

  石金濤得了師爺的承諾卻亢奮的將陳媽盤的殺豬一樣的叫。

  江湖人稱一炷香的周克文就在隔壁完全不信的想,這事有那么夸張嗎,假的吧,瞎快活!

  次日,揚州下起了些小雨。

  整個城市一片朦朧。

  馬當曼和博爾泰帕德羅等人洗漱停當,又吃過早飯后,便按約從窯子直奔知府衙門。

  石金濤自然全程作陪。

  不過在路過一家信義和的米店的時候,馬當曼就故意停下了腳步,裝的漫不經心的詢問翻譯:“這是什么意思?”

  “信用,騎士精神以及團結合作的意思。”蔣文武還蠻會來事的說。

  “Credit,Chivalry,Cooperation?”馬當曼立刻搖頭晃腦的評價道:“這很像我們老板的為人啊。”

  邊上的帕德羅聽他口無遮攔忙咳嗽了聲,博爾泰也惱火的瞪向他。

  馬當曼瞬間醒悟,我曹,我要是演砸了的話,得給777弄死的吧。

  這廝頓時覺得背后冷颼颼的。

  他趕緊和蔣文武打掩飾的說:“這個招牌翻譯成英文還蠻好聽的,哈哈,走吧。”

  蔣文武作為一名不知情的翻譯還真沒多想什么,而石金濤見到馬當曼對信義和起了興趣他的心本來是給吊了起來的,但洋大爺只是在這個招牌前隨性的停駐了一下,石金濤就也沒多想。

  可是當一行人來到陳大有為了政績精心布置的會場后。

  等陳大有給馬當曼介紹完了在場所有的揚州商人,馬當曼就有些疑惑的問:“我在路上,明明還見到一家名字很有意思的商家,這里為何沒有他們。”

  “他說的是誰家?”陳大有茫然的問,翻譯如實的道:“信義和。”

  做夢沒想到這一出的石金濤的臉則瞬間變黑了。

  那還說什么呢,洋大爺既然發問了那就去請吧。

  此刻。

  韓懷忠和韓懷義正在家里慢條斯理的吃早飯。

  “大哥,白七還是很夠意思啊。”韓懷義一邊喝著稀飯,一邊和韓懷忠說。

  知道今天應該能翻身的懷忠笑著嘆道:“你呀,那些狐朋狗友還真沒白交!”

  “嘿。”韓懷義正得意呢,陳伯在邊上欲言又止后,終于還是道:“二少爺,我晚上做錯了件事,有句話說的不好聽怕是得罪了人。”

  因為白七走的時候是氣咻咻的,陳伯所以不敢隱瞞。

  然后他將夜里的情況一講。

  這下不要說韓懷義,韓懷忠都暈了,道:“陳伯,你怎么能這么說話呢?我韓家看上去正在落難的時候,就連張叔明都那么落井下石。。。”

  “大少爺,二少爺,是我不好,都怪我這張嘴!”

  “不,是你這份心。”韓懷義冷冷的道。

  他尊重陳伯這樣的忠仆,卻極度反感他這種舉動。

  韓懷義問:“其實您看不起白七,覺得他是個混混,是個大雞頭,所以心里就沒想著和人家客氣過。但是陳伯你以為是你得罪了他嗎?在白七看來,你能有這種心態指不定是我們弟兄背后怎么看不起他呢!”

  一直沒吭聲的高玉明趕緊圓場道:“二少爺,這事能不能補救?”

  “父子還有隔夜仇呢,人家熱臉貼個冷屁股,我再怎么著去哄,這隔閡肯定是埋下了。”韓懷義悻悻的道。

  他不是抓著事不放而是說的個事實。

  另外作為鄙視鏈的下游,韓二對白七的遭遇感同身受的很,因為過去的他對這種鄙視的體會老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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