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回來!”
“本屆天下第一舞道會賽程已經進入白熱化!雖然我們的耀眼新星林感在晉級海選后有所收斂,但依然屢次向天鵝舞皇后林天美發起挑釁。”
“…本臺記者為您報道…林感我愛…我們可以看到這些飄舞的“igan”旗子,從中管中窺豹林感夸張的人氣——你好,請問你是林感的粉絲嗎?”
“不是!我想告訴你們林感別來碰瓷我們天美哥哥…”
“輿論在發生逆轉,諸如不尊重前輩、好高騖遠等評價,不過林感父親林酷曾敗于林天美之手并撕裂韌帶的事也被深挖出來,兩方粉絲目前紛爭不斷。但這不能阻止林感成為炙手可熱的新星。無論他在決賽舞臺上勝利與否,他都將躋身一線舞者——”
“林感不出意外地在半決賽也保持全勝記錄。他和諸多舞道前輩共同保持著全勝記錄。需要注意的是,林天美同樣也維持著全勝記錄…三天后的決賽,林感將不可避免和林天美對上!他們誰會繼續維持記錄,成為最后的贏家呢——”
“林感!林感請等一下!請問你在兩天后的決賽有沒有信心…吱呀——”
“突發事件!插播一條突發事件!場館外發生一起交通事故——我們可以看到,這輛汽車突然沖向人行道,將正在接受采訪的林感撞倒并碾壓,我們可以從林感抱著腿的痛苦的表情上看到他的腿受傷了!”
“咔嚓——咔嚓——請保持安靜。我們保住了林感先生的腿,但很遺憾,他以后沒法再登上舞臺了…”
“冉冉升起的新星這么快就要隕落了嗎…”
“怎么回事?”
牧蘇愕然地看著眼前的白色房間和消毒水味。
他吃著雪糕上著莉娜,突然就發現腿瘸了!
“這是誰做的?”牧蘇問病房里的中年人。
“只是意外…”他說。
“林天美!”
牧蘇的眼眸閃爍著仇恨,緊握起的拳頭指甲深深陷入肉里…
“話說你是誰?”牧蘇突然古怪地看向中年人。
透明橋:呃…你的經紀人。
“你怎么還在?”
透明橋:看劇情自動還挺有趣的。好了你來了,我該繼續復習了,這個副本結束了喊我。
牧蘇:你不想看我是吧?不想看我四舍五入就是不想看牧蘇蘇傳,你信不信我糾集114514名牧蘇蘇粉絲砸你家玻璃——
“你別走!透明橋你太卑鄙了——!”
看著牧蘇和空氣嘶吼,經紀人流露悲色。
林感瘋了。
昨天他還在為成為林感的經紀人暢想未來,今天,他就不得不面對新星隕落的殘酷事實。
他必須要改變接下來的安排了。代言想必泡湯了,趁著林感熱度還在,他必須榨干剩余價值…
經紀人悄然退出病房,撥通了一個號碼。
“你好,是NCS的李臺長嗎?關于綜藝代言…還要再開會考慮考慮?沒關系,我還可以授權影像使用權…”
“李臺長,我們可以這樣…將林感的故事制作成紀錄片,詳細介紹他從山中小鎮走出登上天下第一舞道會的舞臺。期間我們可以重復重復再重復的反復播放,不斷蹭天下第一舞道會的熱點。觀眾看膩了怎么辦?貴臺有林天美當年的版權嗎?那就把林天美的視頻也剪輯,交叉播放。”
“我們還可以惡意剪輯,把林感對林天美的狠話剪輯到對著裁判,還有林感朝林天美豎中指剪輯成對著父母,能安排的都給他安排上!把林感包裝成一個叛逆少年,這樣年輕人喜歡,大人們厭惡,最大程度利用熱點。”
“然后總集篇,接著精簡版,最后剪輯版,把他的熱度全都榨干凈。什么?您覺得這不太好?我們只要收視率!沒關系李臺長,這些已經得到林感的同意了…”
喀嚓——
病房門推開,經紀人捧著一摞文件遞給牧蘇。
“這里有些商務合作需要簽名。”
牧蘇維持著經紀人看來哀莫大于心死的漠然,盯著墻壁上的屏幕,在合作商簽下自己的名字。
“我很遺憾,我們的天才又少了一名。關于一些針對我的污蔑,我的律師團會…”
那雙黑色瞳仁凝固在屏幕上林天美身上。
“我們看到,林感出現在這里,他在告別這個深愛的舞臺…哦,他和林天美碰面了。”
“你覺得林天美會和林感說些鼓勵的話嗎?”
“不會。這個距離,不是打架就是接吻。”
牧蘇耳邊除了解說員的聲音,還有林天美的聲音:“從裁判到贊助商都是莪的人,你拿什么和我斗!”
“我的腿是你做的…”
“我需要嗎?”
林天美張開雙臂,像是輕擁牧蘇,湊到耳邊發出不為人知的低語:
“像你那位廢物父親一樣,縮在小鎮上茍延殘喘吧…”
距離天下第一舞道會決賽還有一天。
濕冷氣流交匯帶來滂沱的大雨,籠罩著這座陷入萬眾期待的城市。
一棟高樓的天臺,一道背著長箱的輪廓到來。
透明橋:咦?這是新副本嗎?
輪廓趴在冰冷的水泊中,冷冽地話語在雨夜響起:“不是。”
透明橋:那你為什么在天臺…還架著一把狙擊槍?我錯過了什么嗎?這個副本是舞蹈主題對吧?
“誰知道呢。”
嘀嘀嘀——
急促的電話這時響起,輪廓伸手入懷,接通電話。
“喂,林感,為什么你在合同上簽的名字是牧蘇?喂?怎么你那邊那么吵…”
揣回被雨水澆壞的電話,瞄準鏡對準對面大樓里披著浴袍,坐在沙發上的林天美,然后,扣動扳機。
砰——
一剎那的靜滯,猛烈地落下。
毫不在意捂著血肉模糊的斷腿的林天美,身影頭也不回地匆匆消失在雨夜深處。
林天美只是第一個,這一夜,槍聲又響起七聲。
警笛與閃爍的霓虹匯聚在雨夜上空,電視里的記者激動地講述連環槍擊案。
“好了。”
此刻,病房里,靠著病床的牧蘇驕傲仰頭。
“他們的腿都斷了,等于我沒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