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最賣力的獎勵一朵小紅花。”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牧蘇相信學生們一定會很賣力的配合演出的。
說起來…牧蘇望向門口。
小丑該回來了吧?
辦公室,眾玩家屏住呼吸,目光跟隨小丑離開。
直到它走后十幾秒,才有聲音試探問道:“昨天它還要死要活殺牧蘇來著吧,怎么這就…”
他們越來越看不懂了。
不是指副本,而是牧蘇。
小丑回到教室,將筆放到講臺并躲過牧蘇伸來摸頭的手,面無表情回到座位。
性子還挺烈。
牧蘇心想,他的手僵在半空。
鑒于還要感化它,牧蘇克制了自己把它摁在096臉上的沖動。
假裝是在伸懶腰所以抬起手,化解掉這個尷尬。牧蘇輕咳一聲。從臺上慢慢走向小丑位置邊說:“是這樣的。之前我和同學們商量了一下,決定表演一個小故事。其中一個角色是阿蕾莎,她飾演走丟的小女孩。”
小丑聽出來牧蘇是在對自己說,只是暫沒聽出哪里懷有惡意。而很快——
“另一個角色是小丑,飾演馬戲團小丑。”
就聽牧蘇補充一句。
小丑一雙眼睛陡然瞪大,不可置信看著笑瞇瞇走到桌前的牧蘇。
“我想小丑同學不會拒絕吧?”他說。
“會。”小丑干凈利索拒絕。
它從一開始就犯了大錯。它或許真的不會來招惹牧蘇了。
但牧蘇沒說不會來招惹它。
牧蘇笑瞇瞇看著它:“你要是肯上臺表演,老師就考慮讓你殺一次。”
看似美好,實則一句話他塞了一堆文字陷阱。
“殺一次”和“殺死一次”可不是一個概念。“考慮”的意思是可以考慮,不代表會讓你殺。“老師”說的籠統,沒有指明是誰。也就是隨便哪個老師都可以而不是單指牧蘇。哪怕到時候前面兩條牧蘇都不玩文字游戲,最后一環拎著君莫笑讓小丑弄死還不是美滋滋。
“拒絕。”
小丑再次干凈拒絕。
牧蘇眼睛依然瞇著,只是笑意完全消失了:“真的不肯?”
“不肯。”
小丑話落瞬間,牧蘇那張臉瞬間兇神惡煞:“你要是不肯接下來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沒有人能得罪牧蘇。
沒有人。
“…”小丑無言抬頭與之對視。就這樣幾分鐘后,它似乎退縮了。視線移開:“我要怎么做。”
嘩啦——
一張紙被丟到小丑臉上,得勝而歸的牧蘇腰肢一扭一扭回到講臺,背對臺下下身不動,上半身忽然轉過來,雙手一下一上豎起手勢橫在面前,整個人如竹節蟲般扭曲。
學生們看不懂他是在玩jojo立梗,它們只覺得這一幕辣眼睛至極。
那么,就像坐車時聽音樂會感覺化身主角般,目光憂郁望向窗外掠過景色。與小丑對峙并且得勝的牧蘇也是如此。
保持姿勢十幾秒后,從成功征服小丑的虛榮心中掙脫出來,牧蘇看起來稍稍正常了些,重新看向小丑:“內容都記下了嗎?”
得到確定后,牧蘇把講臺桌抬到一邊,然后將不知何時,不知誰的,落到死角一直沒被發現的斷手丟出窗外。
將上方講臺空出,牧蘇回到臺下,示意二位可以登臺了。
阿蕾莎與小丑各自走到講臺,各站一側相互面對。
除了裂口女,其他學生并不看好牧蘇,更不看好牧蘇試圖扭轉小丑的行為。
不過閑著也是閑著,起碼這樣比追殺普通人要有趣一些。
牧蘇喊下開始,第一句臺詞是阿蕾莎。
“嗚嗚嗚,嗚嗚嗚,這里是哪里啊,嗚嗚嗚。”阿蕾莎用不忍直視的平淡語氣和冰冷神情開始了表演。
后退到后排的牧蘇抱起雙臂,饒有興趣看阿蕾莎與小丑飆戲。
“小妹妹你怎么了。”小丑手持長線,另一頭是漂浮上空的紅色氣球。
它的語氣同樣好不到哪去,但因為有小丑裝扮加成,還挺像那回事的。
“哈哈哈哈哈!”弗萊迪突然發出一陣虎式笑聲。
就站在他身后不遠的牧蘇嚇得一顫。在弗萊迪后腦拍了一巴掌。
突生插曲,臺上二人也演不下去了,一齊望向這邊。
弗萊迪接住滑落的帽子回頭看他,牧蘇眼睛一瞪:“你想嚇死誰啊。”
“不是你說…”
“嗯?”
弗萊迪一僵,生硬改口:“只是小丑太幽默了,我把持不住…”
牧蘇冷哼移開視線,讓臺上二人繼續。
阿蕾莎進入狀態很快,厭惡說道:“走開,你這個丑陋的小丑。”
后排抱著雙臂的牧蘇哂笑。沒錯。這一段他故意寫的,并且阿蕾莎完整說了出來。
“找不到父母了嗎,我來陪你玩啊。”小丑嬉笑著走上前。
牧蘇眉頭一皺。和劇本不一樣啊。這家伙…擅改臺詞了?
就見阿蕾莎眼眸冰冷,童音不含感情開口:“好啊。”
驟然之間,尖銳刺耳防空警報聲劃破長空,在校舍半空回蕩。
四周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去。校舍內的一切物體每一秒都如過去十幾年,飛速老化蛻皮。
牧蘇一慌,連忙撲上去擋住二人,沖著阿蕾莎連連咳嗽:“咳咳…班長,劇情里沒這一段的。”
向里世界轉變的速度一頓。阿蕾莎小手一指牧蘇身后的小丑:“是它先不按照劇情說的。”
“你放心,老師教訓他。”牧蘇笑了笑,轉身板起臉,聲音冰冷:“你如果找不到狀態我可以讓096同學上去幫你。”
無論是阿蕾莎還是牧蘇,這兩位都是小丑惹不起的存在。它除了認慫別無他法。
光線逐漸回歸,脫落的墻紙與木皮回歸原處,重新變得和先前一般。
教室眾人驚魂未定之時,教師這邊在短暫暫停后,表演繼續。
“和父母走丟了嗎。”小丑嬉笑走上前。
“嗚嗚嗚,嗚嗚嗚。”阿拉蕾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面無表情發出哭聲。
“我把這個氣球送給你,不要哭了好不好。”小丑蹲到阿蕾莎身前,與她平視。
只是雙方瞳孔中的冰冷與漠然顯然沒有臺詞那么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