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大殿,到處是高高掛起的喜氣洋洋的紅綢,還有無數的紅色宮燈。
走進寢殿里,朱由校就看到了坐在花雕木床上的張皇后,安靜的像一朵待采擷的白蘭。
按照皇宮里面的規矩,接下來的洞房也是有人在皇帝身邊伺候的。
此時屋子里面站了不少等候的宮女。
不過朱由校沒有讓人參觀的習慣,擺了擺手讓她們退了下去。
張皇后這個時候也站起了身子,小臉微紅,輕輕的走到了朱由校的身邊,給自家的皇帝、她的丈夫行禮。
朱由校伸手將嬌小的張皇后攙扶了起來。
此時兩個人身上穿的都是常服,在喝合巹酒的時候就已經換過了。
看著眼前的張皇后,朱由校真的有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
“天色也不早了,咱們早點休息吧。”朱由校的嗓子有點喑啞的說道。
張皇后輕輕的點了點頭,有一些羞澀,臉色有一些微紅,不過還是任由朱由校牽著她的手走到了臥榻旁邊。
朱由校笑了笑,伸手將臥榻兩側的紗簾放了下來。這一方小天地,就這么和外面的大天地隔絕了開來。
這是他們二人的小天地。
伸手將張皇后拉到了臥榻之上,朱由校目不轉睛的看著張皇后,夸了一句:“皇后真好看。”
聽了朱由校的話,張皇后臉色微紅,有些怯怯地說道:“皇后不能以色為人稱道。”
聽了她的這句話,朱由校輕輕的笑了。
在這個時代有一個普世的價值觀叫做娶妻娶賢,納妾納色。說白了,就是對于一個男人來說,妻子賢惠更重要,娶小妾的話那么就美色更重要了。
可是對于一個丈夫來說,妻子長得好看不是更好的事情嗎?
賢惠和美色并不沖突。
朱由校拉著張皇后的小手,輕輕的拍了拍,溫柔的哄道:“這個呢,這以后有時間了,朕和皇后慢慢商討。眼下我們應該做一些更重要的事情。”
張皇后自然知道皇帝在說什么,臉咻的一下就通紅了,就連修長的脖子都變粉了。
朱由校看著眼前這個害羞的小人兒,輕輕地將她壓倒在了榻上。
張皇后則是羞紅著小臉,輕咬著嘴唇將頭撇向了一旁。
對于朱由校來說,婚禮其實并沒有結束,因為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到了第二天,朱由校和張皇后還需要穿戴禮服去拜見太后。
雖然朱由校沒有太后,但是坤寧宮還住著一個莊太妃,所以朱由校就帶著張皇后去了。
要知道這位李太妃在宮里面的地位可不低,是她將朱由校和他的弟弟崇禎皇帝撫養長大的,
婚后第三天,朱由校要穿冕服,張皇后仍穿禮服去拜見太妃。如果對方是太后,那就要行八拜大禮;而莊太妃僅僅是太妃,所以就不用八拜大禮了,但是該有的禮儀還是要有。
婚后第四天,朱由校需要穿袞冕到華蓋殿,親王拜八次,負責婚禮的官員拜五次,然后到奉天殿,由文武官員上賀表,行慶賀大禮。
婚后第五天,朱由校和張皇后要行“盥饋禮”。這個禮儀起源于宋代,明代繼續延續。
至此,朱由校的皇帝婚禮算是徹底結束了。
在婚禮完成之后,朱由校有一種累得虛脫的感覺,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睡覺。
不過不行,因為朱由校和張皇后這邊的婚禮算是完事了,但他還有兩個妃子要寵幸。
如果不去妃子那邊,那么就是不合規矩。
所以朱由校只能拖著身子、硬著頭皮去了妃子那邊。
朱由校的這兩個妃子,一個姓袁,一個姓田。之前在加封皇后的時候,兩個人也都得到了自己的封號,全部都是妃,也都有了各自的宮殿。
宮里面其實有不少人都在盯著,想看看朱由校先去哪一個宮,因為這代表著朱由校更喜歡誰。
不過總要一前一后,說起來朱由校也沒有更喜歡誰。不過這種事情啊,也沒有辦法避免,怎么能把兩個人叫到一起來?
于是朱由校就去了離乾清宮更近的田妃那里,第二天去了袁妃那里。
第三天天朱由校就哪里都沒去,甚至連張皇后那里都沒去。
他準備回到自己的乾清宮,好好的睡上一覺,不想讓任何人打擾自己。
他有些累了。
一直休息了三天,朱由校才覺得自己恢復了過來。
他有些無奈,自己的身子還是有些發虛,不過也可能是有一些放縱了,畢竟每天晚上都折騰的不輕。
喝了一口粥,吃了一口清爽的酸蘿卜,朱由校才感覺好了不少。
前幾天被掏空累的連吃飯的胃口都沒有了,現在終于恢復過來了。
將碗放起來,朱由校看著站在一邊的陳洪,開口說道:“最近有什么事情嗎?”
雖然自己大婚,什么事情都不用管,但是自己不管,不代表沒有事情。現在自己恢復過來了,是時候問問有什么事情了。
“回皇爺,朝堂上一切安穩。有一些事情,內閣的幾位閣老處理的也很好,沒有什么其他的大事情。這里是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的單子,請皇爺過目。”說完,陳洪將一個冊子呈了上來。
伸手將冊子拿過來,朱由校翻看了一遍,發現的確沒有什么太大的事情。
他大概也能明白,畢竟這是自己大婚。在皇帝大婚的時候搞事情,無論搞事之人占不占理,自己對他都不會有什么太好的印象。
臣子們一般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不過還是有一個事情引起了朱由校的注意,就是趙南星那邊已經把案子判完了。
基本上和上一次處理的差不多,幾個為首的直接殺頭,剩下的抄家,家人全部送到遼東去充軍。
上一次這么處理的,這一次還是這么處理,沒有什么太大的毛病。內閣那邊給了票擬,同意了;如果自己也同意的話,司禮監這邊給個批紅,就按照這么處理來辦了。
于是朱由校點了點頭,開口說道:“行吧,就按這個辦。”
朱由校笑了笑,將手中的冊子放了下來,事情到這個時候也就可以告一段落了,自己前期的鋪墊也完成的差不多了,后面可以想象該做什么了。
其實該做什么,朱由校的心里面有數。
自己接下來要做的無非就是幾個方向:
排名第一的肯定是軍事,自己的手里邊沒有軍隊就什么都做不了,而且外邊還有努爾哈赤虎視眈眈,所以練兵是排在第一位的。
排名第二的應該就是搞錢了,自己要想辦法搞到大量的錢,沒有錢的話什么都做不了,無論是以后的天災,還是有人造反平叛或者是練新軍都沒有辦法。
這個自己要想一想,雖然靠著抄家搞了一些錢,但是不能總抄家,總抄家話反而會很麻煩。
可以有人反對自己這個皇帝,可以有人不喜歡自己,但是絕對不能讓所有人都反對自己,不能讓所有人都不喜歡自己。
套用一句以前的話,就是拉一派打一派,現在打完了,就是該拉了。
徐光啟那邊雖然是自己拉過來的,但是在錢上自己并沒有什么嫡系的人手幫自己做事情。
想要插手到經濟上面來,必須有人在經濟上給自己做事,否則沒有什么希望。
除了這兩點之外,排名第三位的就應該是官了。
雖然自己暫時平息了朝堂上的紛爭,把東林黨給打下去了,搞了一個徐光啟上來。但是徐光啟的實力還很弱小,在地方上雖然有人幫忙,但是卻并不多。
而且官場上的事情很復雜,不是說我是你的人就一定要幫你做事情,而是你要帶給我足夠的利益才可以。
思想之爭、創辦書院,還有明年的科舉是自己接下來的工作重點。
三個方向哪一個都不好弄,不過還都要去做,不做的話肯定就會更不行,所以慢慢來吧!
現在自己的情況可比剛剛穿越的時候好很多了,至少遼東安穩,不必擔驚受怕。
站起身子活動了一下筋骨,朱由校走到了屋子外面。
看著外面明媚的陽光,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朱由校的心情大好,時至今日自己終于有心情享受一下陽光了。
“皇爺,禮部尚書沈庭筠求見。”陳洪來到朱由校的身邊,躬身說道。
朱由校沒想到這個時候就有人來拜見自己。
自己的大婚才剛剛完了三天,他們就來了,沒想到來的還是沈庭筠,看來他真的很著急。
對此朱由校也沒有辦法 沈庭筠這個人是自己提拔上去的,何況人家是做實事的,你不能因為這個事情就遷怒人家。
所以朱由校擺了擺手說道:“讓他進來吧!”
時間不長,沈庭筠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眼白都是紅的,看得出來這是熬夜熬的很厲害。
之前朱由校大婚的時候,他們禮部就一直忙前忙后的,沈庭筠生怕出一點紕漏 對于自己的情況,沈庭筠很清楚,無數人視自己為眼中釘肉中刺,想要把自己拔掉而后快,所以他一點差錯都不敢出,每天只能是盡心盡力的干活,讓自己很勞累。
雖然沈庭筠應該好好休息,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來打攪朱由校,但是他心里實在是裝不下去了。
沈庭筠需要把事情盡快敲定下來,哪怕敲定完了之后拖著不辦,但也要早早敲定下來。
“臣禮部尚書沈庭筠,參見陛下。”見到朱由校之后,沈庭筠連忙行禮。
朱由校擺了擺手示意他站起來,笑著問道:“愛卿此來可有事?”
“回陛下,臣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來打擾陛下,可是事情緊急,希望陛下恕罪。”沈庭筠再一次躬身行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