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胡人的部落?”陳默從馬背上跳下來,看了看四周笑道“怎的跟個坊市一般?”
“來了這么多人,自然吸引來了不少商販。”老朱找了個地方把自己買剩下的東西拿出來,一邊笑道“能賺不少的。”
“你可真拼。”陳默由衷道,老朱這趟其實賺得不少了,之前賣鹽賺了一筆,陳默賣的貨物分了他兩匹馬,答應的是三成,但這三成可不是賣出的三成,而是賺到的三成,兩匹馬都算多的了,回去把收來的這些馬啊、牛羊還有獸皮一賣,老朱這次帶來的貨物至少能翻個四倍甚至更多,現在還這么拼,倒是讓陳默有幾分佩服了。
“賢弟不懂,這次雖然賺了,但下一次可未必就有這么好的運氣,吃這碗飯的,死在路上的更多,出來一趟至少也是一個月甚至更久,不多賺點怎夠?”老朱搖了搖頭笑道。
“有理。”陳默點了點頭,他的貨打包賣了,現在也沒什么事做,帶著人在這部落外圍四處溜達。
“主公,你跟他們說什么?”典韋看陳默不時跟一些鮮卑人交流,有些好奇的問道。
“打聽打聽都有什么人來。”陳默隨口道。
“跟老朱說的差不多,附近部落自認為有些本事的都來了,還有一些雁門一帶的游俠。”陳默學著老朱的樣子就在路邊蹲著,王叔、鄭叔還有郝昭他們去架穹頂了,他們這兩天會住在這里,自然得有自己的營地,外面這么一大片的穹頂(也就是帳篷,那會兒好像叫這個)就是這么來的,至于巴塔干,到了這里以后就不見了蹤影,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雖然巴塔干交流有困難,但人卻不笨,力氣也不小,平日里每天跟典韋角力,雖然沒贏過,但典韋跟陳默說過,這巴塔干的力氣可不小,能得典韋這么稱贊算是不錯了,陳默也沒擔心他的安。
遠處能夠看到牧民趕著成群的牛羊過來,一邊走一邊還在罵人,生怕別人抱走自家的羊崽,場面有些亂,也沒什么人管。
如果這個時候自己手里有一支騎兵的話,不用太多,三五百人就能把這個部落給弄亂然后平了。
陳默蹲在路邊,一邊看著周圍的環境,一邊在心中惡意的猜想著什么。
“朋友,你也是來參加獨孤部招親的?”一名身上穿的一看就比尋常鮮卑人搞了好幾個檔次的獸皮的漢子走過來,想要拍陳默的肩膀,卻被一旁的典韋伸手攔住。
“你干什么?”漢子皺眉看向典韋,典韋的長相就算放到鮮卑這邊,也能嚇哭小孩,更別說身上那張揚的煞氣,一看就不像個好人。
“怎么了?”陳默扭頭,也沒起身,看了看那漢子,嘴里的鮮卑話說的比對方還溜。
“你是哪個部落的?”漢子有些愕然,原本看穿著以為是漢人,沒想到一口流利的鮮卑話,顯然是個鮮卑人。
“我從河東來的,漢人。”陳默站起身來,他如今身量已經長足,八尺有余的身高,比大多數人都高,只是樣貌俊朗和善,所以如果不是走的太近,不會有太多的壓迫感,但此刻陳默從地上站起來,原本低頭看人突然變成了仰脖子看人,這個反差讓人有些接受不了,下意識的退了一步,隨后覺得有些丟臉,面色有些難看。
“你懂我們鮮卑話?”對方皺眉道。
“畢竟要經常來這邊跑商。”陳默點點頭道。
“你不像是個商人。”漢子傲然道“我乃桑丁,是草原上有名的鷹眼,兔子和狼,我能分得清。”
“可惜我就是個商人。”陳默笑道“桑丁兄,你究竟有何事?”
“哦”桑丁這才想到自己的來意,看著陳默上下打量了幾下道“你也是來我們部落參加招親的?”
“算是,怎么,獨孤部落不讓漢人參加?”陳默笑問道。
“當然不是,我們獨孤部落身上也有流著漢家的血脈,而且還是漢家皇室。”桑丁傲然道。
身為一個漢人,看到有外族人以有漢族血脈為榮,陳默心里面還是有幾分難言的興奮情緒的,指了指身邊的典韋道“不過我已經有了妻室,參加選親的是他。”
典韋心中吐槽,自己其實也是有妻室的,你分明就是不想要。
“他?”桑丁皺眉看向典韋。
“怎的?”典韋見狀面色一冷,森然道。
“看樣子也是個勇士,既然如此,那你也一起來吧。”桑丁點了點頭,對兩人伸手一引道。
“何事?”陳默疑惑道。
“因為有貴賓抵達,所以頭人邀請了所有想要參加這次選親的人,當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我們出來負責篩選。”桑丁傲然道。
“如何篩選?”典韋好奇道。
“或者像他一樣俊美,或者如你一般孔武有力。”桑丁看了看陳默。
聽上去不怎么公平,憑什么陳默就只出一張臉?
典韋有些郁悶,跟著陳默往部落內部走去,桑丁沒有跟上,畢竟他還要篩選其他人,典韋跟著陳默皺眉道“主公,你說這鮮卑人成親,看不看身世。”
“自然是要看的。”陳默點了點頭。
“那我們還能進去?”典韋詫異道。
“剛才他說的,其實就是門第。”陳默邊走邊解釋道“孔武有力代表勇猛,在這草原上,勇士本身就是各個部落的士人,至于長相俊美嗎…”
陳默搖了搖頭道“雖然有失公允,但多數情況下,家世不好的很難長得俊美。”
老朱算是有些家底的人了,常年在外奔波,風餐露宿,皮膚粗糙,神情也有些萎靡,更不用說尋常百姓了,所以這長相有時候真的也算是一種身份證明。
典韋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見過的人,還真難從普通人里找到樣貌稱得上俊美的,不是長得不好,而是被生活所迫。
有時候想想也挺無奈的。
“原以為這草原上會簡單點,但如今看來,也就那樣。”典韋不屑道。
“有人的地方都這樣,世上哪有絕對的公允。”陳默搖了搖頭“走吧,進去看看這鮮卑人的貴賓,應該就是那拓跋鄰了。”
“聽老朱說,是拓跋部少有的勇士。”典韋有些躍躍欲試。
“別著急,就算要打也不可能是今天。”陳默一邊走一邊笑道。
“主公放心,不會給你惹事的。”典韋點頭笑道。
陳默點點頭,典韋畢竟是見過世面的,可不是真蠢,什么時候該做什么事,典韋心里清楚得很,否則也不可能一直當陳默的護衛統領。
袁初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陳默帶著典韋擠進去,其實所謂的宴會跟大漢有所不同,草原這邊喜歡一群人圍著烤肉什么的,日頭西斜,空出的場地上正有人跳舞,一群鮮卑男女圍著火盆歡快的跳舞,更遠的地方有兩處高臺,一處是獨孤部落的族長還有族中頭領,另一座高臺上,則是一名年輕人,身邊有幾名壯漢在左右。
拓跋鄰?
陳默看著對方,有些詫異,系統大神回饋的信息,對方也有命格,一頭幼狼,不過作為拓跋儈之子,未來肯定是拓跋部的族長,這個身份倒是配得上命格,而且跟陳默這些后天凝聚命格的不同,這些有著繼承權的人,天生就有著命格,不過看著那只有2點的命格,陳默搖了搖頭,這命格是代表著一個資格,或者身份地位,但同樣也代表著個人的能力。
至少從對方的命格來看,要不地位不穩,要不就是能力不夠,當然,除此之外,也有憑能力凝聚命格的,這種人,陳默只見過一個,那就是呂布。
夜色漸深,不過這邊卻是越發熱鬧起來。
正在陳默覺得有些無聊之際,卻見那拓跋鄰突然站起來,拍了拍手道“獨孤族長,此番我帶來一份禮物,趁今日為大家助興如何?”
“哦?”老組長看向拓跋鄰笑道“好啊。”
場中正在跳舞的男女隨著老組長一揮手,恭敬地退了下去,那拓跋鄰揮手示意,很快,一隊人馬拖著一群人入場。
“這是…”老組長皺眉看向拓跋鄰。
“這些都是在我們草原犯事的漢人奴隸!”拓跋鄰淡然道。
“這…”獨孤族長皺眉起身,看向拓跋鄰道“拓跋鄰,我們不想招惹漢人。”
拓跋鄰居高臨下,看著那些被捆綁在一起的漢人道“他們明明沒有任何能力,卻仗著漢人的身份,在我們部落耀武揚威,我們草原男兒,何時受過這般屈辱?今日,我便要讓大家看看,這些漢人,他們是有多么貪生怕死!根本不配作為我們的敵人,來人!”
立刻,從眾人身后闖出一名名鮮卑戰事,將弓箭鎖定這些場中被綁在一起的漢人。
拓跋鄰淡然道“給他們每人一把兵器,告訴他們,他們之中,只有五個人能夠免罪,剩下的人,只有死!不要妄想逃走。”
“去通知王叔,要打仗了,所有人都進來!”陳默面色一點點的陰沉下去,看著那高臺上的拓跋鄰“把我的弓箭也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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