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九州大地傳說之中,武道是能超凡入圣,再往上甚至還能問道長生。”
“按照華夏神話的說話,這等玄幻的存在都是煉化天地靈氣,然后感悟大道法則,才會出現所謂的超凡入圣和長生成仙。”
“不出意外的話,這異世九州的天地之中應該存在著類似于靈氣這類地球匱乏的東西,而土地產量之所以這么高,不是肥力豐富,而是類似靈氣的一種奇異物資的哺育!”
“對,這個邏輯沒錯!”
趙元開目色一喜,終于邏輯自洽了。
關于類靈氣的存在,這點說來有些玄幻,但真正理解起來,根本沒有任何的不合理之處。
類靈氣的存在就跟氧氣、能量,甚至是微量元素什么沒什么區別,就是一種新型的物質。
吃肉長壯,供氧維持呼吸,喝水補充體液。
而汲取煉化類靈氣,則能激發身體的武道潛能,產生武道真氣。
說白了,就是吸收一種新補給物資,激發出一種新型的生命機能!
擱在以前,趙元開可能死活不信這些。
但眼下…
臨朝之后種種,讓他有了一個最大的轉變,那就是對于未知,要永遠保持著三分敬畏和七分熱血!
沒見過,不理解,不代表不合理和不存在!
最多的,只是代表著個人的無知罷了。
趙元開現在也是宗師境六品的修為,雖然修為的提升一直都是系統運轉天帝經將子民擁戴值轉換成修為灌入,過程太快太簡單,但趙元開還是有一定的體悟的。
所謂的武學真氣,內生與周天命穴,運轉周天脈絡。
這是內生于身體的!
這很容易讓趙元開想起前世的一句名言,這天下之間蘊含秘密最多的,不是海底深淵,不是宇宙之外,而是人的身體!
亦或者說,是生命的起源!
念及于此,趙元開長舒了一口氣,輕笑道:
“朕要是照著這個思維構想搞下去,豈不是要一手建立武道學大廈了啊…哈哈!”
這是一個顛覆趙元開以往固有認知的世界,神秘而浩瀚,充滿了未知,也充滿了樂趣!
最重要的一點,趙元開有那個能力和手段,在逐漸認知這個世界的過程之中,去征服和改造這個時間!
熱血啊。
斗志啊。
可勁兒的放肆吧!
此時此刻,若是趙章光等人得知趙元開的格局視野和構想目標之后,估計會嚇得魂飛魄散啊!
這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存在!!
“要是雄霸在長安就好了,朕正好可以跟他探討一下武道修行的問題,也許能有更多的啟發。”
趙元開一聲輕嘆。
他現在可以確定的是,太祖皇帝立國之后,用了整整一百七十多年的即位時間,埋葬了歷史,實行了一系列的弱民國策。
這確實保全了漢室江山八百年安穩。
但與此同時,也蒙蔽了強漢的視野,讓眼下的趙元開有太多太多的未知了。
毀譽參半吧!
農部的初步調查奏章給了趙元開一個大驚喜,土地的肥力不是問題,唯一的問題是糧食種類的落后。
黍畝產一百公斤,這太少了,作為主糧確實不行!
依照九州大漢這摻雜類靈氣存在的土地條件,馬鈴薯一旦種植出來,能直接實現畝產三千公斤!
后續的玉米,紅薯,還有水稻優良種…等等,畝產量至少都是數千斤往上走的!
這可是數十倍的攀升啊!
再加上鋼產量的提升,農具的升級,以后的大漢一人種糧就能養活百人,國倉的后勤儲備足以支撐數百萬大軍的遠征!
糧產量實在是太重要了。
天子師白袍軍在兩次大規模的武道突破之后,糧草消耗比之前整整加大了三倍,三萬悍卒一天的口糧比之前十萬普通士卒還要多!
但,這是值得的!
如今的三萬白袍軍,能正面迎戰十五萬普通士卒,而且還能將傷亡控制在一個極小的范圍之內!
“農部現在已經開始普及馬鈴薯的種植了,開春之后,就是水稻優良種,而后是紅薯玉米,一個生產周期之后,就讓大漢的糧食問題徹底解決,兩個生產周期就能徹底的充盈國倉儲備!”
“大概一年,一年的時間,朕就可以養兵百萬,遠征千里,看看這大漢之外究竟是什么樣子的!”
趙元開振奮道。
一年的時間,足以讓他平定漢水以北和遠東的前朝余孽了,而治下的一系列國策也將徹底的步入正軌!
鋼鐵,兵器,甲胄,甚至…更進一步的重工體系也將會全面爆發!
噔噔噔。
這時,殿外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老臣叩見陛下。”張居正叩在殿外,道。
趙元開回首看去,頓時笑顏大開,趕緊道:
“張愛卿免禮。”
對于張居正,趙元開是一萬個滿意啊,為君者能得才內政名臣,可謂幸哉。
張居正起身之后,走入殿內,蒼老的身子越發的佝僂了,老態也更重了一些。
這讓趙元開頗為心疼,由衷嘆道:
“張愛卿,朕可是一再囑咐你,要珍惜自己的身體,不用什么事情都事必躬親啊!”
“老臣叩謝陛下恩寵,只是這國朝山河依舊破碎,民生百業依舊待興,老臣若是不鞠躬盡瘁,怕是寢食難安啊!”
張居正受寵若驚,連忙跪地叩謝天恩。
趙元開輕嘆了一口氣,微微搖頭,這忠臣本性他是又愛又恨啊。
“起來吧,說說,找朕有什么事情?”趙元開抬手道。
這段時間張居正應該忙的夠嗆。
北戎歸漢之后的歸化融合問題,涼州解除蠻禍之后的秩序重建問題,還有整個中州治下的吏治更新與農業升級…等等等等,都是趙元開指出方向敲定決策,而后甩手給了張居正一手主持。
不過也不會太累。
朝綱重振,吏治一新,有涌現出了大批像徐玄安這樣寒門出身、一身朝氣干勁和雄心抱負的新鮮血液!
趙元開是很重視制度的建立和完善的,一旦步入正軌,形成慣性運轉,張居正就會輕松很多的。
“啟稟陛下,老臣還記得陛下曾經提出過在大漢各郡縣之內建造學堂,普及經學,讓我強漢后世的所有幼年孩童都能識字知理,不知陛下此言可否作數?”
張居正再次躬身,問道。
普及教育?
趙元開沒有任何的遲疑,道:
“當然作數,不過此事得等造紙術和印刷術推廣之后,再做計議!”
“回陛下,工部已經將這兩項技術推廣開來,眼下已經納入了國子監的管轄之下,另外中州各地的門閥世家貴族已經徹底臣服,交出了門內藏書,那些老先生夫子之人,也誠心服從國朝的調派!”
“陛下,而今并州和涼州民心向漢,吏治同達,臣以為授學普及的司機已經成熟了,還請陛下定奪!”
趙元開頓時一愣。
他沒想到張居正竟然能同步協調這么多事情,還進度如此之快,當真是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啊。
“張愛卿,你讓朕怎么說你好啊!那這一次…還是你親自主持?”趙元開搖頭問道,但眼中卻是欣賞和欣慰。
不過,張居正這次卻搖了搖頭,道:
“陛下,這一次不用老臣親自主持,老臣有一位合適的人選,還請陛下斟酌。”
“你張居正可是很少主動向舉薦人才的啊,說吧,是誰?”趙元開朗聲道。
“此人…陛下并不陌生。”張居正道。
“呵…你張居正怎么今天還跟朕賣起關子了?直說,誰?”趙元開頓時來了興致。
張居正深吸了一口氣之后,這才凝聲道:
“回陛下,老臣要舉薦的這個人,正是前冀州罪臣朱運虎之女,朱凌雪!”
“朱凌雪?”
張居正不提,趙元開都要忘記這個女子了。
不過腦海之中浮現的,還是當初在冀州刺史府決意要替父贖罪的模樣,還有后來碰了一鼻子灰的落寞和茫然。
這是飽讀詩書,很溫婉,很理想主義的一個女子。
至少,她曾經得到了趙元開的三分另眼相看。
“朕沒記錯的,那日朱凌雪面見朕之后,朕讓她跟在你的身后,開開眼界,長長見識。她…現在怎么樣了?還那么天真嗎?”
趙元開嘴角浮笑,問道。
張居正躬身一拜,道:
“回陛下,朱凌雪在宰相府待了數日之后,頗有轉變,而后主動請求轉入國子監,受任從五品的五經博士一職。”
“朱凌雪學問頗為過人,且心懷憐憫,德才兼備,又有執教授學天下之心愿,老臣覺得她應該可以勝任此任。”
趙元開聽到這兒,笑了笑,道:
“執教授學天下之心愿?呵呵…怕不是想提她父親贖罪吧,這可是反臣之女啊!”
趙元開只是隨口這么一說。
但聽在張居正的耳中,卻猶如五雷轟頂。
這位老臣當場臉色大變,慌亂跪地,匍匐貼面,呼道:
“老臣該死,老臣不應該重用反臣之女,請…請陛下責罰!”
趙元開眉頭一蹙,道:
“張愛卿,你這是干嘛?朕何時責怪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