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無欣慰一笑。
他自始至終沒有把趙元開當一回事兒,他只是忌憚倚鳳谷,擔心趙無極當年是否還留下了其他的后手!
但,也是擔心而已!
在他看來,那長安未央宮之內,唯一值得忌憚的就是蒙耶青憂。
至于孝懿太妃蒙耶蘭,雖然也是九品宗師,但跟真正的九品大圓滿比起來,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而流螢和尊鳳法王,那可都是能在龍脈復蘇的瞬間,便能一步超凡的存在!
“流螢,孤等你的好消息!”
慕容無沉聲道。
而后,將目光落在了護龍法王的身上,又道:
“護龍,孤命你立刻前去幽州,傳孤旨意給幽州刺史莫風清,讓他即刻開始舉兵,進入備戰狀態!”
護龍法王叩跪在地,沉聲道:“老仆領命!”
“再有三個月,不!兩個月!!”
“兩個月之后,孤的大荒皇族將要重新臨世,重新執掌南蒼域!”
“漢室賊孽欺壓我大荒皇族八百年了,趙無極殺我族人,奪我江山,讓我大荒皇族八百年來不敢走出這蒼黃山脈半步!”
“此仇此恨,不共戴!我大荒皇族臨世之時,就是趙氏皇權覆滅之際,孤發誓,孤要殺盡南蒼域所有趙姓之人!!”
慕容無厲聲嘶吼,面容猙獰扭曲,仇怒滔!
而此時。
漢水以南。
荊州,丹陽山!
荊州地域西接益州,東臨東州,隔著漢水和大漢渝州南北相望,正南方向又和交州接壤。
乃是正居中心的核心樞紐位置!
此時此刻,丹陽山四方山腳之下,陳兵數十萬。
從山腳到峰頂,漫遍野,盡是兵卒,而且他們的甲胄大不一樣,形成極為明顯的四個部分!
這是四皇聚首之前,所布下的四國重兵,整整四十萬之數!
山頂之巔,丹陽閣之內。
益州魏皇趙章光,荊州晉皇趙和泰,東州曹皇趙文書,以及最為南疆邊緣的交州梁皇趙文武,正端坐八仙桌四周!
四人皆是龍袍帝冠,大有帝主威嚴。
各個面色沉郁,臉色極差,似乎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睡一個安穩的好覺了!
“魏皇,晉皇,你們剛剛的那些可都是真的?那元開兒真的如此妖孽?”
交州梁皇深吸了一口氣之后,努力的平復著自己心中的震駭和驚恐,顫聲問道。
交州地域最為邊緣,距離長安最遠,獲取的有用消息太少。
所以梁皇趙文武對于武治下的情況近乎一無所知!
“都這個時候了,朕還會騙你嗎?誅逆臣正朝綱,定冀州,吞北戎,現在連禍漢三百年的西方蠻族都解決了,這趙元開已經徹底站穩了他的根腳!”
趙章光沉聲回應,聲腔有些輕顫,臉色盡是忌憚。
晉皇趙和泰跟著點頭,道:
“那武朝堂能臣良將輩出,法令創舉不斷,現在弄得朕的新晉治下人心浮動,每都有人偷渡漢水北上!”
講到這兒,趙和泰突然臉色一改,面相趙章光,喊了一聲:
“二哥,你…你我們該怎么辦啊?”
一聲二哥,讓趙章光頓時一怔。
而下一息,東州曹皇趙文書沒有任何的猶豫,跟著道:
“二哥,那武兒而今已成氣候,他的子師簡直詭異莫測,只怕是開春之后就要南下漢水征伐我們了啊!”
趙和泰和趙文書兩人都自知之明。
武帝臨朝至今,那蓋過歷任先皇的功績一件接著一件,新出法令和革新創舉更是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他們很清楚自己根本就不是趙元開的對手。
甚至!
他們兩人曾經一度心生恐懼,想要歸降與武治下,但卻又沒有那個魄力和膽量!
正好在這個時候,趙章光前排的使臣前來游,力爭漢水以南四國合縱連橫!
前代漢室之中,趙章光排行老二,是五子之中最為聰穎突出的那個人,只是可惜帝位只傳長子,趙章光只能獲封魏王!
所以,就算是趙章光不主動遣人游他們,他們這幾個上不臺面的新皇也不會忍不住的主動尋求庇護!
梁皇趙文武聽著這兒,自然心知肚明。
他略作沉思之后,沒有任何的猶豫,跟著道:
“接下我等是何打算,全聽二哥指引!”
趙章光聽到這兒,早已欣喜若狂了啊,但臉上依舊是不動聲色。
四皇聚首是他一手操縱。
但來之前,他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和樂觀!
然而眼下,他自己什么還沒呢,這三個上不了臺面的弟弟就忍不住的向他示好靠攏了。
看來陳問禮的沒錯,趙元開的表現越是妖孽,漢水四王就會越發的團結,而他趙章光的獲益就越大!
“既然三位皇弟都這么了,那二哥我再虛言推諉也沒什么意思了!趙元開能有今日,是我們始料不及的,而且,他是絕對不會放過我們四人!”
“從我們裂土稱帝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這一條路是不歸路,只要走下去,吞了漢水以北,殺了趙元開,我等才能安穩!”
趙章光沉聲喝道。
他這番話的很死,就是要鎮住這三位皇弟。
果然,三人聽完之后,頓時臉色一白,腿肚子都在打顫。
“二…二哥,那我們怎么辦?”
“是啊二哥,你是我們兄弟幾缺中最有謀略膽識,其實當年先皇就應該把帝位傳給二哥你!”
“大漢國朝走到今,全是拜那沒用的大哥所賜,只是我們沒想到,他自己昏庸無能,生了個兒子卻讓我們如此頭疼啊!”
趙和泰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道。
趙章光聞言身后,不急著回應,而是站起了身子,立于丹陽山之巔遙望漢水以北的長安方向。
須臾之后,他開了口:
“應對之法也并非是沒有,就看三位弟弟,有沒有那個膽量了!”
趙章光的聲音冰冷可怕,充滿了戾氣和仇怨!
來丹陽山之前,他的心態依舊是保守的,縱使是合縱連橫成功之后,戰略依舊是以防守為主!
方才幾位皇弟的話,一下子激起了他埋藏心中多年的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