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陳積時常表現出的這種不顧身份的舉動,府中女子除了素素外皆是習以為常。
所以此時都湊近了些,準備看他要教紅袖兒姐些什么新奇的東西。
就連幼笳和周紙也不由在岸邊踮起腳尖,滿是好奇的同時對懷有身孕的喜悅又暫時少了兩分。
陳積將冰刀除下后直接穿在了自己腳上,圍著幾位女子滑動幾圈當是熱身。
之后一邊加速一邊來到一片極為光滑平坦的冰面上,感覺自己已經準備好時,他便彎腿發力一躍而起,在空中的時候收手轉體,如陀螺般一直到了四周后才單腿落地,同時張開雙臂控制平衡。
在幾個女子驚愕的眼神中,他的動作不停,在沒有繼續滑行的情況下再次騰身而起,如此接連三次后,這才如一只鷂子般滑向她們。
“青瑤”第一個踩著冰刀迎上來,拉著陳積的胳膊眼神中滿是傾慕,“你是怎么做到的?這般刺激和漂亮,我也要學…”
經過最初時的拘謹和惴惴不安,現在的姚青已經逐漸適應了這里的生活,再加上陳積在旁邊,她的性子更是直接回到了兩年之前。
“刺激是刺激,不過也危險的很,萬一摔了,身上可是青一塊紫一塊了,你確定要學?”陳積一邊笑著一邊嚇唬她道,自己能做是因為有這幾年一直練武不輟的底子,在控制身體方面已經駕輕就熟。紅袖兒的力量雖然比不過自己,但是技巧和柔韌性方面無人能及,再加上此前練武和練舞的底子,自然也能輕易學會。
相較于他們二人,姚青頂多是接觸過一年多的拳腳皮毛,以這樣的基礎來學的話,的確危險的很。
姚青臉上的興奮微微一滯,看那神情,顯然是在心中糾結。
不過僅僅片刻后,她便背著其他幾個女子扁著嘴小聲道:“學,反正你也不怎么找我,就算摔的不好看了你也看不到…”
陳積的笑容頓時有些僵硬起來。
說實話,自己平日里對她的在意并不算少,畢竟她的來歷特殊,心態方面容易胡思亂想。但是到了晚上,相較于其他幾人,自己在她小院過夜的次數確實不多。
當然,出現這種現象的原因并不是陳積的故意冷落,充其量只能算是情理之中的巧合。
就重要程度而言,懷有身孕的幼笳周紙自是首位,紅袖兒也不消多說。就身子的偏好而言,秦云裳又是無人可及。
陳積分身乏術,如此一來,可不就是去其他院子的機會少了。
“咳咳,”他裝模作樣的咳嗽一聲,接著道:“好好,那就一起學。底子差沒關系,晚上空閑的時候我再給你補補課。”
晚上的真仙園里一片漆黑,湖里冰面上什么都看不到,能補哪門子的課?
姚青瞬間就聽明白了他的話中深意,一張在寒冬中泛紅的小臉頓時又燒了幾分。
“無恥之人,”她的聲音更是細小了,“我就是想學滑冰而已…”
不過說完之后又有些心虛的抬起頭,看那意思,顯然是怕陳積真的當真,以后只在白天教她滑冰了。
說實話,姚青對于床笫之歡的事情并不怎么沉溺,即使很長時間沒有,也并沒有什么渴望的感覺。
她想讓陳積多去自己的小院,說到底還是依戀那種踏實的感覺。
只要陳積過去,之后幾天就能睡得比較踏實,但是時間一長,晚上的失眠和擔心便會不由自主的多起來。
就算旁邊小床上有丫鬟陪著也無濟于事。
說起身邊的丫鬟,名叫雀兒,是紅袖兒在她過來后。經過仔細挑選買給她的。
雀兒年紀不大,但是活潑可愛,平日里喜歡唧唧喳喳,很熱鬧的一個孩子。
在她過來的是前一個月里,可是幫她解了不少悶。
到了最近呢,看到她整夜翻來覆去睡不著時,也經常會幫著出些點子。
當然,小丫頭童言無忌,也是口無遮攔。經常建議她學學涂脂抹粉,用妝容來吸引家主。
更為不堪的是還在夜深人靜四下無人時,建議她以后等到家主過來時,盡量放開一些,最好是把床榻之上的聲音叫的響亮一些,大膽一些。
還信誓旦旦的給她保證,“婢子旁敲側擊的套過話,秦小姐院中的璐璐丫鬟就是這么說的。
反觀青姑娘你呢,婢子在隔壁都把耳朵貼在墻面上了,才能聽到那么一點點的動靜。”
姚青每每都是聽得面紅耳赤,無地自容,想打又舍不得,只能裝著樣子,無濟于事的責備幾句。
思緒轉回來時,身后的紅袖兒素素還有兩個丫鬟已經走了過來。
而就在此時,陳積的臉上也露出恍然的神色,道:“原來是這樣,那就一起學吧。”
說著,他便彎下身子開始解下腳上的冰刀。
姚青聞言,臉上的神色頓時一垮。心道自己莫非真是雀兒所說的那樣,太過沉悶保守,所以這才不被喜愛的?否則他也不會把這么明顯的反話給當真了。
接下來,真仙園中的滑冰課程正式開始。
陳積雖然對紅袖兒可以輕松學會這種事情沒有絲毫懷疑,但是她最后學會的速度還是讓他吃驚不已。
一遍過。
甚至在連貫性和姿態的優美方面,都做的毫無瑕疵。
感慨了兩句老天不公后,陳積便在她獨自獨自思索時轉身來到了姚青身邊。
岐國公主自然也是看到了剛才的那一幕的,如此一來,剛才想要學習的心思頓時涼了半截。
此時的她甚至感覺,自己就不該過來湊熱鬧的,在陳積這兒傷了心還不夠,現在又要被這種天賦間的差距打擊。
陳積見她心情低落,整個人完全沒了剛才想要學習的興奮,便在她的面前晃了晃手道:“看她做什么?她又不是人,咱們兩個正常人練咱們自己的。”
姚青將視線轉到陳積身上,好一會兒后才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道:“對,紅袖兒姐真的不是人,我把自己的練好就是了。”
說著,她便輪換著兩條長腿滑向另外一邊冰面。
然而就在此時,賭著氣的她并未發現腳下的冰面上有條樹枝留下的凹槽,當冰刀劃過時,上面高挑的人影頓時一個踉蹌。
如果換做平時,姚青的注意力集中時,這種程度的顛簸自然可以輕易控制。
但是現在…
“呀”的一聲,岐國郡主手腳揚起,結結實實的摔了一個屁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