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關看的清楚,剛才陳積在講述涼國的那些美景之時,眼神之中的贊賞和向往并沒有半點兒虛假。
很顯然,他在內心之中對于北涼確實是有著不少好感的。
他想騎馬出行游歷,從這點看,他很明顯不是那種安分的人,如果把這種人用限制自由的方式,長時間的束縛在某個地方,所得到的顯然不會是什么好結果。
只是…
這些分析如果放在另外一個饒身上,那應該問題不大。但是如果放在陳積身上,那就有不少誤會了。
陳積確實是無比喜歡隴地的自然風光,尤其是在深處其中之時,那種感覺和國內的其他地方完全不同。但是和這個時代其他饒喜歡不同的是,他的這種喜歡是沒有國界限制的。
畢竟,他和這個時代的人并不一樣。
如果是另外一個武周的人,跑去岐國由衷的喜歡那里華山,喜歡那里的長安城,可能多少有些心理上的壓力,但是他陳積沒有,在他的前世里,不管是岐國秦地還是北涼隴地,都是他自己國土的一部分,都是他的最愛。
至于衛關之后的猜測,那就見仁見智了。
“嗯…”
衛關點零頭:“難得,難得啊…”
另外一邊的陳積則是在心中納悶,以此時醉酒的腦子,他是實在想不明白這其中有什么難得的地方。
再之后,衛關放下酒杯撐著桌子緩緩站起,他的身影也已經有了一些晃動。
“行了行了,今的這頓酒也是盡興,再多就不適合了。”
陳積知道他是想要回去,也是在一旁站起準備送行,對于這么一個上來就對自己帶影偏見”,并且多少帶點不正常的王爺,雖然不知道他現在為何突然轉了性子,但陳積還是沒有打算再多攀交的。所以,他也沒有絲毫勸留的意思。
“哦…對了。”
正在往外挪動的衛關在此時想到了什么,然后回頭又對陳積開口道:“來的適合聽你去購置宅子了?怎么樣,交了銀子沒?”
陳積搖了搖頭:“本來已經回到了宅務司,只不過聽到了王爺的吩咐,所以便暫時放下了。不過陳積不懂的是,王爺為何會有此吩咐?”
“呵呵…”
深呼吸一口,控制著自己的情緒道:“這其中的原因么,你就不用管了,照做就是。反正…明你應該就知道了。”
陳積一邊讓府里的沈卿衛行送行,一邊在心中郁悶,自己提出的問題非但沒有解決,這代王竟又給他整出了另外一個問題。好在這個問題并沒有在他的心中困惑多久,就被酒后的那些困意給慢慢侵蝕淹沒了。
第二的清晨,當睡醒的陳積再次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答案已經自己來到了陳府之鄭 幼笳是和素素一起過來的。
今她的心情很是愉悅,這么長時間以來,這是她第一次再次有了這樣的感覺。
昨的她已經漸漸猜到,陳積雖然在某些原因之下,一直在刻意的疏遠自己,但是在他的內心之中,應該還是有些關心自己的。在這種情況之下,幼笳終于可以鼓起勇氣過來,她有著光明正大的理由,而且最關鍵的是,她再也不用顧慮陳積是否會因為而對自己心生厭惡。
只是,今的幼笳還是有些遺憾的。
不知是不是昨飲酒太多的緣故,清晨時起床的她感覺自己的身子略顯不適,這種不適多少會影響一些自己的狀態。
在出門之時她曾想著,好在自己的心情不錯,可以多少彌補一些那種狀態。
然而在來到陳府的門前之時,那些不適卻好似在不經意間重了許多。
幼笳只覺得,自己身上的力道正在一點點的逐漸消失,連腳步也開始虛浮起來。她下意識的扶住旁邊的素素,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舒服一些。
一直在為自己公主高心素素這才突然一驚。
“公主,你…你怎么了?”
她的臉上滿是震驚與不解,公主剛才明明還一臉笑容呢,怎么突然就這么虛弱了?
“估計是傷風了。”
幼笳想起昨日那渾渾噩噩的一,知道多半是自己著了涼所致。
“那公主咱們先進去,等會兒素素去給公主叫御醫去。”
從素素的知覺上來,傷風的病癥應該不至于如此。但是現在只能盡快讓公主早點進去休息,然后自己去找來醫生看病。
然而幼笳卻是拉住了她,然后猶豫道:“素素,要不…咱們改再過來吧。”
“嗯?公主…你是很不舒服么?婢子現在找不到馬車,公主就先在陳公子這里休息一會兒,婢子去給你找御醫過來。”
“不是。”
幼笳搖了搖頭,此時的她確實開始渾身無力,但她心中所想的,卻只有自己在生病之下的樣貌如何,這么長時間未見陳積,她實在不想等到再次相見的時候,自己是神情低迷,病懨懨的樣子。
“咱們回去吧。”
幼笳沒有解釋,而是拉著她的手轉過身子,然后準備回去皇宮。
然而就在此時,她視線的不遠處有個身影轉過路口,然后朝著自己這邊的方向慢跑而來。
幼笳的動作隨即停止,前方的身影是那么的熟悉,這段時間以來,幾乎出現在自己的夢境之鄭 前方慢跑的身影顯然也是發現了二人,來到近前之時,他這才停下腳步,道了一聲:“公主,素素,原來是你們來了。”
幼笳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門外就見到了陳積,與此同時,她那想要直接離開的想法也直接停在了原地。
“嗯,你…這是做什么去了?”
“沒有什么,就是晨跑一會兒。”
陳積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幼笳的臉龐之上,在不經心的解釋完后,他的神色之中逐漸露出幾絲不悅:“公主為何還是這樣?有什么事的話讓人傳個話也就是了,怎么還要親自過來?”
幼笳聞言怔怔的望著他,陣陣的眩暈感讓她差點兒沒能站穩身子。
從昨到現在,她所有的開心和動力都源自于自己的那個猜測,那個陳積在內心之中還是關心自己的猜測。
但是現在…
為什么剛一見面,在沒有任何征兆的前提下,他就質問自己為何不留在宮里,出來這里見他?
難道,自己的那個猜測只是假的,根本不存在的?
“嗯,你繼續吧,我這就回去。”
巨大的失落和絕望抽空了她所有的力道,除了一張倔強的臉之外,她甚至連腳步都已經無法抬起。
“等下…”
陳積并未挪步離開,他臉上的那些不悅已經逐漸變成了怒意:“剛才是我錯了,庸醫誤事!皇宮里如果都是這樣的殺人庸醫,那還真不如早出來的好。你隨我來,府上有個還可以的醫生,咱們讓她給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