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發生在平行世界 雁蕩山位于長江下游南翼,屬于鹿城管轄。以山水奇秀聞名,素有“海上名山、寰中絕勝”之譽,史稱中國“東南第一山”。
有‘青云觀’點綴群山之間,每每清晨有薄霧渲染,不是仙境勝似仙境。
道觀不大,只有一間正堂和兩間偏堂,中間的庭院也只有幾十見方,磚瓦陳舊卻被打理得井井有條。
透過清晨霧紗,庭院之中有一年輕道人演練拳術套路。年輕道人唇紅齒白,劍眉星目,尺長秀發束于腦后。
拳術套路被年輕人演練的虎虎生風、剛柔并濟,拳走身游之間,震得四五步開外的桂花樹搖曳生姿,香氣四散于院。
演練了兩個時辰后,年輕道人在偏堂簡單用涼水洗漱凈身。
拿上道家經典老子、黃庭、玉樞端坐正堂,細細研讀。
快午時從青云觀正門走進一位身著高檔西服,一米九余的健碩中年。身高比之年輕道人還要高個七八公分。
健碩中年龍行虎步走進正堂,看見年輕道人看經書看的入迷,不自覺的放慢腳步。
輕輕在年輕道人課桌上敲了敲,示意其跟他出去說話。
兩人一道向院外走去,乍眼一看,光憑氣勢就可嚇住一般宵小。細看年輕道人的氣勢中正平和,比中年人少了點堅毅果敢。
隨便找了塊石頭,健碩中年就一屁股坐在上面。習慣性雙腿盤坐,著實有點不愛惜一身高檔西服。
年輕道人站在左側,執弟子禮。
“不知師父今日怎么有空回觀,是相親成功了嗎?”
“咳!咳!咳!老子的事是你該過問的嗎?”
年輕道人低頭,默不出聲,面帶笑容卻又有點釋然。
“青云啊!可知道為何那么多人來應聘,為師最終選擇了你嗎?”
“是因為弟子文憑最高?”
年輕道人青云,自己估摸著也不太對。
畢竟這里已經被市里規劃成重點開發區了,按說應該不少關系戶的。他們的文憑只會比自己高,不可能比自己低。
“本科很高嗎?嗯,是比為師高那么一點,有什么用?”
“那是因為弟子從小就跟隨師父學武?”
“屁,我可不敢承認你武學是我教的!要不你讓我雙手我們比試比試。嘿!”
中年一臉壞笑,這事說著他就來氣,憋屈。
幼時教給青云部隊里學來的一套擒拿格斗術。沒想這小子天分太好,幾天就學了個全,還可舉一反三。
從此天天纏著他再教新的,最后被逼得實在沒有辦法,只能讓他看武俠片自悟。
就這,青云十六歲之后,師徒二人比試切磋,掛彩的總是他這個師父。
他自己也是好動之人,也愛與朋友比劃比劃,但次次被青云虐。他不是受虐狂,狠心之下戒了這個“好習慣”。
“那就是師父對弟子感情深厚了,好比父親。”
“嗯!說了句人話,可惜也不是這個。要說感情,我對你們姐弟二十多個都一樣。小燕子長大了總是要離開老燕子,為師并不強求。”
青云師父叫宋英雄,綽號黑熊。
初中畢業,十七歲參軍入伍,參加過戰斗。
黑熊山戰役,敵我雙方搶奪臨時高地,等下了高地一個班只剩下他是被站著迎接回來。
戰后復員,宋英雄被當地武裝部臨時安排接管青云觀產業。
當時除了有個觀在那,像那么一回事,其他一切東西全是一窮二白。
經過宋英雄多方請教學習,這才有了青云觀的底子。
三十年前,社會風氣慢慢活絡,大家見識也逐漸加強。
人們不再神神鬼鬼,只把上香祈福作個念想,慢慢的觀里的香火反而好了起來。
二十四年前鹿城時遇特大臺風,城市、郊區多處受災。
也就是這個時候,宋英雄牽頭一些社會人士對上級反映災后救助問題。
后在上級的資助和牽頭下,在青云觀山腳修建了一個孤兒院。
當時接收了包括青云在內一共二十六個受災孤兒。
新建孤兒院條件比不上專業規劃孤兒院,學習生活沒有在專業規劃孤兒院方便。設施配套也不齊全,所以后來也就沒有再繼續接收孤兒。
四年前,孤兒院已經正式關閉。
而青云名字的由來,是宋英雄拍腦袋決定的。
宋英雄的道士身份決定了,他自帶流量是個話題人物,所以當時媒體多次報道宋英雄事跡。
組織上也為此正是給予肯定,他愿做事肯做事能做事。
幫他轉正了道士身份,以此鼓勵嘉獎宋英雄。
可能宋英雄太高興,上了頭。一拍腦袋,把當時沒有戶籍關系的青云放在自己名下。
也就因為青云這個拖油瓶,害得宋英雄單身至今。雖然宋英雄從來沒有說過,可青云心里一直是有這個結的。
青云初中就開始托孤兒院實際管理者吳紅霞吳姨的關系,幫宋英雄多次安排對象相親。
按理說宋英雄要人有人,稍微老了點;要錢有錢,稍微少了點。但找個伴過日子,這條件應該是杠杠的。
可快把鹿城四十往上相了個遍,也沒有一次能撮合成的,這讓青云納了悶了。
要知道早些年,紅娘的名聲是非常不好聽的。
有空就在觀里幫忙得些的閑錢,省吃檢用在大學兼職的錢,統統貢獻給了吳姨。弄得吳姨自己都不好意思只拿錢卻辦不成事。
直到大學畢業正式在觀里工作,青云才發現事情不是那么簡單。
這就要提比較命苦的吳姨了,結婚二十五年卻沒有子女。
原本她是小學教師,正經的鐵飯碗。
然而也是二十四年前那場災難,給吳姨剛剛組建的小家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吳姨現任丈夫,因為牽掛吳姨安全,那天就去學校接吳姨下班。
可命運會時常戲耍眾人,擔心什么就來什么,一塊落石正中吳姨丈夫后背。
事后雖然命救了回來,可吳姨丈夫除了左手可稍微動動,與全癱沒有二樣。
吳姨為了方便照顧丈夫,毅然辭去工作。
丈夫為了讓吳姨離開他,自己去政府養老院,天天喝罵冷暴力對待吳姨。
一段時間發現不管用后,又開始絕食。吳姨就天天給他打點滴,本來就因為突遇巨難家里一貧如戲,這樣下去日子越發難過。
他的內心深處非常明白他就是一個累贅,可只得妥協另想辦法。
他曾僅靠唯一能蠕動的左手摸到電線,用指甲硬是扣破防護外皮。
預料中的觸電沒有來,因為吳姨擔心電表會耗電,因此每次出門都會關掉戶外的總閘。
回家發現丈夫手里的電線時,他們兩人除了哭也只剩下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