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溫特斯在悶哼聲中和陳墨一同滾了下去,還好史畢爾和哈利眼疾手快地在階梯上彎低身子,一起齊力扶住了向下滾落的二人,這才避免發生了如同滾雪球一般的悲劇。
“咳!咳咳咳!迪克!迪克!”
跌在溫特斯懷里的陳墨臉色慘白,他抓住溫特斯的肩膀張大了嘴,溫特斯撤下身子扶起陳墨,只見趔趔趄趄站起來的陳墨咽了口唾沫,喘著粗氣大聲吼道:
“這怪物根本對付不了!快跑!!!”
溫特斯扶起陳墨立刻繼續向下跑去,那身后的盔甲衛兵依然高舉著騎士劍窮追不舍,而當陳墨一行人磕磕絆絆地順著階梯向下逃竄了還沒幾步,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他們的下方突然閃現了幾束明晃晃的手電光,眾人還沒來得及舉起槍,才發現是分成另一路向上方逃跑的雷澤諾夫和普萊斯一行人!
向上狂奔的普萊斯和雷澤諾夫看到陳墨也愣了一下,但雷澤諾夫很快反應了過來,他并沒有放緩向上疾沖的速度,而是跑得更起勁了,他一邊跑還一邊揮著手對陳墨喊道:
“快往上跑!我們后面跟著那個怪物!”
溫特斯神情疑惑地看了一眼身后哐哐作響的盔甲衛兵,他扯著嗓子對著普萊斯喊道:
“我們后面也有這怪物!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只有一個嗎!?”
普萊斯和雷澤諾夫一聽這話趕緊舉高手電筒照向對面,兩人立刻就發現了陳墨身后的追兵,普萊斯一臉驚愕地放緩了步子,然而這一停直接亂了套,后面還在沖刺的人全都齊齊跌撞在了一起,一時間幾個人直接在階梯上擠落成了一團。
陳墨和溫特斯瞪著從對面的階梯下方沖上來的衛兵,他倆同時回過頭望了望身后追過來的衛兵,發現這倆盔甲衛兵的裝束居然是一模一樣的!
溫特斯扭過頭,他焦急地望向陳墨問道:
“喂!現在怎么辦!?想想辦法!”
而陳墨此時完全失去了先前那副沉著的樣子,一臉怒火地咆哮道:
“從諾爾曼開始你他媽就是這樣,逼近絕境了就讓我想辦法!你他媽能不能自己動動腦子!我建議我們齊齊下跪向這兩尊門衛大聲求饒表示自己進錯地方了!你看看這個方法怎么樣!?”
從階梯兩邊夾道而來的盔甲衛兵似乎也看到了這一行人的窘境,前進的速度逐漸放緩了下來,似乎在為最后一擊蓄足力量般平放下了騎士劍。
在這黑黢黢的狹窄隧道里面,幾束明晃晃的手電光照射在了那柄鋒利的騎士劍的劍身上,折射出了陣陣讓人膽顫的寒光。
陳墨他們慢慢向后退去,不一會就和普萊斯一行人背靠背貼在了一起。
“完蛋了完蛋了.....這下真是完蛋了,放著好好的休假不去過,非要為了那點津貼過來送死,這下完蛋了,誰給我收尸啊,能不能留個全尸啊,我在天上的父啊......”
已經失去理智的哈利開始像失了智般念叨了起來,被惹毛了的史畢爾實在憋不住一肚子火了,他直接一個巴掌對著哈利的后腦勺呼去呵止道:
“你他媽再念我們就先把你給獻祭上去!搞不好把你獻祭了這倆怪物就滿足了,這樣我們也能脫離險境了!”
一名信號旗小隊的士兵再也無法克制自己的緊張之情,他舉起波波沙沖鋒槍對著那盔甲衛兵打去了一梭子子彈,結果子彈全都被彈了回來,好幾發跳彈在有驚無險的情況下貼著眾人的面門飛了過去,雷澤諾夫趕緊握住開槍者的手臂連聲制止了他。
雷澤諾夫回過頭向著開槍的方向望去,他失望地發現子彈除了在那銀光粼粼的板甲上留下了碰撞的黑色擦痕以外,就再也沒有其他作用了,反倒是那被擊中的衛兵開始加快了向上沖刺的步伐。
陳墨的汗水順著眸子上的睫毛滴了下來,他深吸了一口氣,隨后緩緩地站直了身子。
陳墨對著逐漸逼近過來的衛兵伸出了手,他張開手掌對著那衛兵輕聲念道:
“我至上的神明瓦爾基里,您將作為我戰爭之路上唯一的守護者,我向您祈禱那無盡的圣明之火,我愿將一切所及之物贈予與您,我愿將您之教誨化為永恒的利劍......”
溫特斯呆呆地望著陳墨,隨后他像想起來什么一樣,一下子撲上去抓住陳墨的衣領吼道:
“住手!陳墨!你要干什么!你還想復現亞探的那一幕嗎!你!......”
還在咆哮的溫特斯突然停了下來,他的瞳孔一下縮小了。
只見陳墨的嘴角開始慢慢溢出了鮮血的沫子,黑褐色的瞳孔里逐漸映射出猶如符印般的圖案。
陳墨慢慢停下了吟唱,那臉色蒼白的面部全都是汗水,他轉過頭望向溫特斯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用嘶啞的嗓音有氣無力地說道:
“沒事......迪克,我一定會創造一個不會再有人受傷的未來......”
溫特斯怔怔地向后退去,他沉下臉來無力地靠在階梯的側墻上,隨后就像要掩蓋自己的表情般扭過頭,咬著牙回道:
“好,隨便你......”
陳墨轉過頭,他領間的扣子一下子崩飛了出去,從領子后面露出來的靜謐寶石開始發出了淡淡的光芒,只見那紅色的圓形寶石猶如深不可測的湖泊翻動起了浪潮一般,從內向外透射出了一陣波動的妖艷光芒。
雷澤諾夫和其余信號旗小隊成員全都愣住了,雷澤諾夫身邊的阿歷克賽揉了揉眼睛,用不可置信的語氣怔怔問道:
“怎么會......靜謐寶石不是都是紫色的嗎.......不是.......”
陳墨用另一只手緊緊地抓住自己的手臂,領間的靜謐寶石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突然猛地釋放出了耀眼的光芒,而那已經近在矩尺的盔甲衛兵就像被喝止住了一般,沉重的身軀突然定住了。
也就是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陳墨不知道從哪突然抽出了一條長長的劍柄,對準那盔甲衛兵頭盔上的目部板甲縫隙狠狠刺了過去!
誰也沒有發現,處于隊伍中央的普萊斯在看清那劍柄的真面目之時,那張蓄滿胡子的臉迅速猙獰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