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
一只雄鷹在烏山部的上空盤旋。
隨后，它追著一支軍隊來到西征大軍的上空，高高俯視著地面大軍。
這時烏山部已經和其他部落一樣，在戰敗之后，遭遇西征大軍的統一待遇。
人畜不留。
燒成一片火海。
偏將軍率著軍隊歸來，匯入大軍當中。
等到西征大軍用食完畢，大將軍一聲令下，全軍繼續啟程前行。
雄鷹展開雙翅，就在上空來回盤旋。
不過它很通靈性，當大軍啟程以后，嘴里不再發出一聲呼嘯。
眼眸一眨一眨。
翱翔于天空。
神態極為隱蔽。
衛將軍坐鎮中軍，猛然察覺到不對，抬起頭看向上空。
“大將軍。”
“是否需要屬下效勞。”
身旁策馬的一騎校尉，馬上雙手抱拳，出聲請命。
衛青看他一眼，表情平靜的伸出手道：“取我弓箭來。”
“是。”
“將軍！”
一名親騎卸下背上的長弓，再從箭壺里抽出一根箭矢。
神色莊重。
雙手捧到衛將軍身前。
此戰，已經進入關鍵時刻。
大軍距離龍城不到百里，齊襲龍城是勝是負，今夜將會揭曉。
要知道，這戰幾乎決定著整場西征的勝負、決定大漢國運，任何一個細節都不容有失。
不管天上的雄鷹是什么來歷，衛青都要順著直覺，把心里的一點點不安給掐滅。
至于主動請戰的校尉…
雖然是一名無雙大將，但是太喜歡表現了。
將軍不喜！
衛青拿起墨色長弓，拾起一支白羽箭矢。
雙腿勒馬。
彎弓搭箭。
松開弓弦的那一刻......
霸氣爆發！
“咻！”
弓弦上青芒綻放。
一道墨綠色的光束，滾滾流光，直沖云霄，沒入茫茫天際之上。
飛翔中的雄鷹似有所感，嘩啦啦，立即揮舞雙翅，迅速向前方掠去。
可是衛將軍射出箭矢仿佛自帶追蹤，在天空劃出一到弧線，準確的貫穿雄鷹身軀。
“噗。”
一聲細微的貫穿聲響起。
箭矢上的力量卻沒有炸開，而是在射中的之前就微縮、變小，展現出大將軍對霸體細致入微的操作，直至箭矢變回普通的樣子。
雄鷹連一聲哀嚎都來不及發出，便從天空開始墜落。
衛青臉色上不見喜怒，把長弓交給身旁的親騎以后，側頭看了一眼中軍校尉：“我的箭術如何？”
“大將軍箭術超絕！”
“屬下不及！”
這名中軍校尉表情驚變，心頭狂跳，馬上出言夸贊將軍。
他就是先前幫人牽馬的那位“同行者”。
也是三位“同行者”中是最渴望出位的一個。
表現欲極為強烈，經常都想要出風頭。
于是才被大將軍安排在中軍，方便就近看管，最沒有自由。
反倒另外兩個安排在后軍的同行者，無論是自由度，還是舒適度都要超他許多。
他就倒不傻，只是有著一種“知恥而后勇”心理，想要迅速上位，恢復自己在其他“同行者”眼里的面子。
或者說拿回行走大人該有的待遇。
被陳無數看見自己替人牽馬的糗事，無疑就是他心里的“恥”。
而不周行走擁有著強大的傳承之力，很容易就會產生高傲、蔑視的心理。
綜合起來就是很要臉皮。
這點不值得奇怪。
可在衛青小小露出一手以后，他馬上就明白衛青是在敲打自己，心里自然很震驚。
因為他知道剛剛那一箭…
已經足夠射殺他了！
這是衛青在第一次在軍中展露武藝，瞬間就吸引到全軍將士的注意。
普通士卒沒有多大感覺，可偏偏實力越強的將領，越能感覺到一箭之威。
先前犒賞全軍是恩。
現在展現實力是威。
而且對士卒施恩，向將校們立威。
恩威并施。
衛青牢牢鎮壓著全軍。
而中軍校尉表現出來的態度也很讓衛將軍滿意。
只見衛青點了點頭，輕笑著道：“梁校尉，去幫我把獵物取回來吧！”
“諾！”
“將軍！”
梁勝超再度抱拳，放下一個行走的傲氣，策馬為衛青去撿回獵物。
這時在前軍的隊伍當中，徐花娘放下弓箭，長嘆口氣：“大將軍箭術不可及也！”
她在剛剛也察覺到天上有雄鷹盤旋。
正準備彎弓搭箭，先把大鷹射下再說的時候。
中軍卻有一箭沖霄，干凈利落做完這一切。
陳無數知道那道青光是“衛青”的霸氣，也早連續征戰當中，見識到各式各樣的霸氣。
知道霸氣顏色，并不是固定的金色。
不同的將領，就算修煉同一個功法，都會產生不同的霸氣顏色。
據說霸氣的顏色是根據將領心性、對兵法的領悟所產生，沒有固定的規則。
金色只是最普通，最常見的一種色彩。
俗稱“醬油色”。
而名將們往往有著標志性的顏色，例如衛青的墨青色，殺氣騰騰，威懾四方。
徐花娘的霸氣則是赤紅色，宛如灼熱驕陽，戰斗時也非常亮眼。
陳無數霸氣其實就是刀氣近乎于無色的形態，在大漢將領們看起來則是“透明色”，也是一種極為特殊的霸氣色彩。
他在聽見徐花娘感概以后，側目看向徐花娘問到：“你要是開弓能射下來嗎？”
“我原本以為可以…”徐花娘苦笑了一下，接著補充道：“可看剛剛大將軍搭弓的情況......”
“這只雄鷹展靈性極高，我來開弓可能無法命中。”
“唔。”
“這樣啊。”
陳無數點點頭，接著便不再說話。
梁超勝則帶著十騎將軍親騎，奔出數里后，經過一陣搜索，才在找到地面上的獵物。
接著，他又策馬回到中軍，雙手把插著箭矢的獵物遞向大將軍。
跟在他身旁的將軍親騎，與其說是幫忙尋找，倒不如是用來監視他。
看看他會不會對獵物做什么手腳。
衛青收到親騎肯定的眼神后，這才上前拿起這只神駿的雄鷹，當然，現在是尸體。
可就算雄鷹已死，那雙眼眸都藏著一抹兇光。
衛青經驗老道的獵物身上翻動幾下，沒有搜到什么標志、或者信簡，他便把雄鷹隨手扔到梁超勝面前：“梁校尉忠心可嘉，賞你了。”
“多謝大將軍。”
梁超勝心底松一口氣，拾起地上的獵物，由于兩人地位懸殊，到不會有受到侮辱的感覺。
一顆高傲心。
也得在強大的實力低頭。
而在大將軍射下雄鷹的那一刻，數十里外一位手持圖騰，臉頰抹著色彩的匈奴男人臉色驟變，喉尖頓時涌上一口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