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
星光滿滿。
香江重新恢復安靜。
雷洛親自坐在奔馳車的駕駛位上掌舵,這時并沒有告訴陳無數要去哪里。
陳無數也沒有多問,而是坐在副駕駛上看著窗外夜景。
轎車沿著濱海路行駛,維多利亞港口的繁華已經初見端倪。
“呼啦啦。”
車窗降下半截,海風迎面吹來。
陳無數的頭發被海風吹起,鼻尖能夠聞道一股海水的鮮味。
空氣也北方濕潤一點,還能在風中聞道一點點咸味。
可惜,不管怎么聞都聞不到一點血腥味。九龍街的亂戰、金鐘道的襲殺…一件件影響全港局勢的事件,在此刻全部如同從未上演過一般。
人啊。
和天地比起來實在太渺小。
用一個貼切的詞語形容,那就是微不足道。
轎車最后停在利東街的一棟樓房腳下,雷洛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鑰匙,窸窣的搖動兩下,張嘴笑道:“豬油仔給你安排的房子,我覺得不滿意。”
“這套房子是我送你的禮物,你上去看看喜不喜歡。”
利東街又名喜帖街,是香江是著名的印刷品門店集中地。有印刷傳單、印刷廣告牌等業務,其中以印刷喜帖最為出名。
港人結婚的喜帖、幾乎全部都在這里采購。
現在是晚上十點,很多門店沒有關門。
樓與樓間掛著的長招牌,店鋪門口印著的大喜字,以及門店墻上貼著的小樣品…
每一項東西都透露出市井氣,無形當中還帶著一份浪漫的氣息。
“多謝洛哥。”陳無數接過鑰匙,轉身推開車門,一步戰下車。
雷洛把手伸出窗外,隨意擺擺手道:“明天給你放假,我自己開車,后天來再來揾我。”
“知道了,洛哥。”陳無數站在馬路牙子旁,手握鑰匙出聲應道。
旋即,加長款的奔馳轎車遠去,只留下一串尾氣。
陳無數揣摩著鑰匙,回頭望向街邊的樓房。
他發現這是一棟三層的民宅,只有一個正門出入。
也就是裝修差了點,論地段、論面積,妥妥都是市中心別墅。
不管是放在后世、還是以眼下而論,都是一套極為值錢的豪華物業。
陳無數知道這棟樓是洛哥對他晚上做事的酬勞,只有有些遺憾,洛哥沒有開口把春秋竹簡給他。但是這份獎勵的價值來看,倒是對的起跛豪的身份地位!
“上樓。”
他用手掂掂鑰匙,沒有聽見不周印記的聲音,旋即便打開鐵門,大步走進房間。
伸手把房里的燈光打開,一份物業證擺客廳的茶桌上。
陳無數頓時就笑了,總覺得這棟樓房有點價值。
這時二樓上面傳來一陣淅瀝瀝的流水聲,隱約還有燈光漏下。
“有人?”
陳無數挑挑眉頭,大膽的往走上走去。
可能是為了講究格局,這棟樓房一層只有客廳、餐廳、廚房、衛生間。二樓才有臥室、三樓則是書房、客臥。
等他走到二樓的時候,只見臥室沒有開燈,反倒是盥洗室開著燈。
難怪燈光那么微弱,他在街邊都沒有看見。
恰好浴室里的水聲停止,一個晃動的人影正在穿衣。
陳無數順勢把物業證和鑰匙收入印記里,雙手抱胸的靠在門框上靜靜等待。
很快,一道窈窕的倩影,胸前裹著雪白浴巾,低頭著擦拭秀發,帶出一片濕漉漉的水蒸氣,在浴室里面慢慢走到臥室外面。
這時一縷淡淡的發香味躥進鼻尖….陳無數眼里沒有浴巾,沒有毛巾,只有一條赤著足的大長腿,一片精致美艷的鎖骨、一個美麗動人的女人。
“怎么稱呼?”
他笑了笑,一句話主動打破房間里的黑暗。
“啊!”
女人驚叫了一聲,手中的白色毛巾丟落在地上......
可她卻不敢去撿,而是站在原地捏起浴巾一角,低頭連忙答道:“洛哥晚上好,我叫阿柔,徐子柔。”
“這么害羞?”陳無數挑挑眉頭,上前用手指搭起她的下巴,立即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
“是你!”
這個女人是上回豪情歌舞廳的唱歌小姐。
陳無數沒想到當晚多看一眼,幾天后她就被送到自己床上了!
他猛然間明白洛哥送的不止樓,還有這個女人!
洛哥是在借此告訴他:“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不過你想要的東西,得看我給不給。”
“我給你就是你的,我沒給你,你沒資格拿。”
難怪,他說想要春秋殘簡的時候,洛哥沒有答應,只是笑而不語的把他帶來這里。
而且洛哥肯定知道“跛豪”的那卷春秋殘簡,一定已經被他拿走。不過,洛哥沒有特意問他,意思就是在表明春秋殘簡不是不能給你。
只要好好做事情,你想要的遲早都會送到你手上。
這和拿一根胡蘿卜吊在蠢驢前面有什么區別?
雷洛就是雷洛,處世的城府好深。
看來接下來做事必須更穩妥一點,要是真把雷洛惹急了,春秋恐怕不好拿齊。
“洛洛洛哥…我有什么做不好的地方嗎,你可以多指教。”徐子柔重新低頭下,語氣結結巴巴,雙肩忍不住都在抖動。
陳無數這下算是看出來了。
這個女人不是害羞,是膽小啊!
但是膽小的女人都很溫柔、細膩、具有一種讓人憐惜的氣質。
陳無數動手將衛衣脫下,露出身上的肌肉講道:“我不是雷洛,我叫陳無數。”
“數哥?”
徐子柔鼓足勇氣的抬起頭,仔細端詳了陳無數兩眼。
她終于看清楚陳無數年輕的長相,確實和三十好幾的雷洛有著差距。
而且陳無數臉上掛著的純潔笑容,也和傳聞中兇神惡煞的雷洛不同。
賣給一個惡大叔和賣給一個小靚仔之間,是個女人都會選擇小靚仔。
何況,陳無數年輕帥氣的外表,完全是年輕女人最吃的那一款顏值。
雖然徐子柔不知道為什么洛哥花的錢,會來另一個男人。但是現在的女人不值錢,大老板把她送給誰,她就是誰的。
“嗯。”
陳無數點點頭,沒有故作矯情,裝出一幅純情小郎君的樣子。
再把外面的T恤繼續脫掉后,擺擺手道:“我去洗澡,床上等我。”
“嗯。”
徐子柔乖巧的點點頭,捏著浴巾把站在墻角。
陳無數走進盥洗室里,剛剛把水打開,突然又殺了一個回馬槍。
“浴巾掉地上臟了。”
“你這條借我用。”
徐子柔裹著浴巾,正在衣柜前幫他整理衣服褲子。
這時陳無數用手一抽,便把她身上的浴巾抽掉,拿進盥洗室里自用。
豬油仔當初問過他一句話。
上不上女人?
他的回答很簡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