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相山脈東麓。
望山村通往無相峰山門的道路還算寬敞平坦。
這都是二十年前無相門重興之時,留下來的余蔭。
雖然山路崎嶇,坡度陡峭,但牛黃老駕著由兩頭頂級龍駒拉著的豪華馬車,行駛的很輕松。
寶兒騎著大香豬,更加靈活自如。
天色將暮,這無相山脈東麓的晚景在茍富貴看來,別有一番景致。
上一世,一心撲在工作上,直到過勞死,根本沒見過如此美景。
此刻看著,哪怕這一世的記憶中,對這些山岳林木頗為熟悉,茍富貴依舊有種發自內心的舒適。
行到景色極佳處,茍富貴更是讓牛黃老慢點駕車,好仔細感受一番。
“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于二月花!這才是人生吶!”
終于到了無相峰山門,茍富貴感慨完,伸了個懶腰,從豪華馬車中走了出來。
無相門所有人都已候于山門前。
不過,總共就六個人。
都是十多歲到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其中只有為首之人,也就是無相門三師兄牛賁,武功修為很不錯,是頂級入門的武者。
其余五名無相門的學徒,都只是才真正踏入了武道擁有了內勁的普通武者。
他們此刻見到茍富貴,當即齊齊行禮問好。
不同的是,三師兄對茍富貴的稱呼是少主。
三師兄牛賁,是當年茍富貴與牛黃老在野外的雪地中撿回來的孤兒。
當時的他身受重傷,幾乎要凍斃于雪地。
醒來之后,緩了好多天,才漸漸正常,但絕口不提往事,只是將自己當作了救命恩人茍富貴與牛黃老的奴仆,為二人做牛做馬。
牛黃老憐其心誠,又見其資質還不錯,于是收他為弟子,更給他起了新的姓名,隨了牛黃老的姓。
說起來,眼下無相峰山門中的這六人,其實都是茍富貴與牛黃老這些年撿回來的。
只是另外五人的資質實在有限,所以到如今都只是學徒,武功修為偏低。
三師兄問候完,看到了茍富貴氣血虧虛、精神衰弱的樣子,頓時憤怒了。
“少主,你怎么成這樣了?誰欺負了你?”
茍富貴擺了擺手,“沒事,鐵柱。別擔心。從今往后,只有我欺負別人的份,哪有人能欺負得了我?”
鐵柱,是三師兄以前的外號,沒得到牛賁這個名字前,便被人一直這樣叫著。
不過,別看三師兄生得極為高大壯實,孔武有力,但顏值不低,是那種英武陽剛型的美男子。
三師兄聽到茍富貴這樣說,當即不再多問,安排人去安頓馬車,親自帶著茍富貴進了山門。
山門內,茍富貴打量了一番。
建筑不少,但都頗為老舊,且大多數都鎖著門窗,沒有人氣,給人一種荒涼衰敗的感覺。
但這荒涼衰敗卻也能很清晰的對比出,當年無相峰山門曾經的興盛。
沒多久,一行人來到了山門正殿。
久出才歸,大家都很相念茍富貴與牛黃老還有寶兒以及大香豬。
茍富貴看著空蕩蕩的正殿中,就這么不到十號人聊著天,主要聽寶兒講,頓時覺得有些無趣。
哪怕寶兒又將她的富貴哥哥捧上了天,吹噓得無比威風,令三師兄及五位學徒都驚為天人,茍富貴也覺得有些無聊。
正好夜色已至,茍富貴便讓寶兒帶自己去臥房,準備洗漱睡覺了。
“那少主你早點休息,明天我再給少主你和師父匯報山門內這些天的事務。”
三師兄帶著五名學徒有些不舍的送茍富貴與寶兒出了正殿。
山間修行武功頗為清苦,難得聽寶兒講如此多有趣的事,結果沒講多久便聽不到了。
“先不急。山門內的事情你繼續好好操持就是。”
茍富貴擺了擺手,拒絕接觸這些繁瑣之事。
無相門的山門內務,全都是由三師兄牛賁在做。
茍富貴通過這一陣的接觸,加上記憶里這方面相當淺薄的印象,覺得三師兄做的還行。
之前在臨江城的時候,茍富貴挺想找一個精于內務及外務的信得過,能力強的人,好讓自己夠閑。
如今的無相門,沒有這樣一個能力足夠優秀的人,但外務也就是管理望山村,內務是管理山門及內門內這點人,那便由茍杞與牛賁兩人管著,挺好的。
這兩人的管理能力不算太差,關鍵是非常忠心。
如此一來,就省事多了。
“對了,我回來帶了一箱超凡藥材,放到大師兄那了,會讓他調制成藥丸,回頭大家都會有。”
正殿外,茍富貴看著三師兄這六個人可憐巴巴的樣子,心頭一軟。
三師兄等人聞言,當即歡呼了起來。
這可是超凡藥材制成的藥丸,對于他們的武功修行可是幫助極大的。
但很快,三師兄有些擔憂道,“少主,你的腦疾需要大量藥材醫治緩解,你現在氣血虧虛、精神衰弱,也需要大量藥材滋補溫養。要不還是別給我們藥丸了。”
茍富貴沒想到三師兄如此節儉,都快比得上牛黃老了。
不過,一想到之前無相門的條件,茍富貴便不愿說三師兄的不是。
在無相門的條件那樣艱苦的情況下,這些人都不離不棄,其實真的都親如一家人一樣了。
聽到三師兄的話后,五名學徒盡管不舍,但同樣很贊成三師兄的話。
“不用擔心,以后咱們有得是錢!剛才寶兒不是講了嘛,光我寫的西游記這本書,就賺了不少錢了。
何況,我的腦疾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是個無底洞。
咱們無相門,以后一定會越來越好,會讓大家都過上好日子,能有足夠的武道修行資源。”
“真的嗎?少主你的腦疾真的好轉了很多?”
這六人聽完,都極為激動,三師兄更是無比關心的問道。
茍富貴沒想到,三師兄關注的重點竟然是自己的腦疾,心里不由一暖。
“真的,我的腦疾好了。”
茍富貴說著,神色鄭重。
“師父,少主說的是真的嗎?”
三師兄不敢相信。
牛黃老點了點頭,“少主的腦疾到底是不是徹底好了我不知道,恐怕得等到月圓之夜才能驗證得了。但少主確實和以前不一樣了。”
聽到牛黃老的話,三師兄等六位同門一時間呆住了。
下一刻,都忍不住紅了眼圈,紅著眼開心的笑著,目光晶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