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富貴三人渡江踩水行了有數百米后,所有在這段十里菊堤兩岸的游客們都注意到了這一老一少一小,不由大為驚嘆。
波平浪靜的臨江,江面無比寬闊,只有唯一一艘巨大的花舫,如今江面上又出現了茍富貴這三人,且這三人雖然老的老小的小年輕的這位竟然沒有絲毫武者氣息,但在江面上竟然行走的如此輕松自如,明顯都能看得出是朝著江心花舫而去,當真無比吸引人眼球。
最讓這些交織如流的游客們大為驚嘆的是,今天臨江十里菊堤不僅能看到花舫,竟然還能看到花舫迎客,真的太稀罕了。
這在最近十五年的臨江十里菊堤此景中,可是可遇不可求的盛景。
越來越多的游人們,他們的目光伴隨著茍富貴三人一行漸漸走向江心花舫,心中在期待,期待今日,此情此景是否會有更多不同,是否能帶來更多驚喜。
如此,來了這處盛景才會變得更有意義。
寶兒歡快的在江面上奔走著,時不時因為動作猛了,濺起一片片浪花,更是偶爾撈起一條冒頭到江面的游魚,高高拋起看著魚兒在驚慌中撒出漫天碎銀然后魚躍入水,發出咯咯的笑聲。
要不是有爹爹在一邊,寶兒都想深入江中打魚了。
她發現了,這段臨江的江水深處有大魚,肯定很好吃。
兩岸菊堤上越來越多的游人們投來了關注羨慕的目光,令寶兒更加開心,覺得無比威風。
這次出遠門,雖然有危險,有傷心驚嚇,但整體上來說,真的是太舒服了。
這不能怪寶兒禁不住花花世界的誘惑,實在是無相門的人丁太稀少了,尤其是無相峰山門,什么都少,人最少。
就在一行三人快要來到離花舫不足百米的距離時,菊堤兩岸傳來了陣陣呼聲。
“閣主出來了!閣主候在花舫前了!閣主居然在親迎這三位客人!”
花舫上,出現了一個身影,一襲白衫,腰佩長劍,用一根玉簪扎住了全部挽了起來的發髻,除此外身無它物,顯得格外清雅高絕,劍眉星目,威嚴與英俊并重。
正是臨江閣閣主,阮家家主,這片領土上整整上千萬人口的領袖——阮義!
阮義憑欄而立,是為了迎接茍富貴三人,卻讓菊堤兩岸所有游人為之瘋狂,不住呼喊。
因為他是阮義,因為此景此情皆因阮義而成。
更因為茍富貴這三人竟然能讓阮義提前憑欄而立迎候。
茍富貴看著菊堤兩岸的成千上萬游人們竟然如此瘋狂,不由頗為感慨。
沒想到自己這個重情重義的岳父大人,竟然如此受歡迎。
便在此時,阮義遙遙抱拳一禮,高聲道,“牛兄,多年未見,可還安好?”
牛黃老哈哈大笑道,“能吃能睡,好得狠。阮義兄弟呢?”
阮義淡淡笑了笑,“我自是無恙。小富貴,小寶兒,你們莫非不認得阮義叔叔了?”
茍富貴沒想到阮義竟然主動提及了自己與寶兒,當即拉著寶兒一起向阮義問好,然后才道,“叔叔你曉得的,我有腦疾,所以記性不大好。何況多年未與叔叔見面,此番如此盛情美景之下再見,難免有些激動,所以怠慢了問候,還請叔叔見諒。”
“哈哈哈…”
阮義笑得頗為開心,笑罷才道,“不錯不錯。比起當年,你如今確實更有精神了。這些日子里,我聽了你不少事,都不敢相信這些事是真的。沒想到小富貴你真的變了,不錯!非常不錯!”
當年,阮義是親眼看著茍富貴這個婚約定下的女婿,是如何從光芒萬丈的絕代天驕,硬生生一病不起,逐漸淪為郁郁寡歡的頹廢少年。
如今,哪怕茍富貴依舊患有腦疾不能習武,身子弱,但這精神面貌已完全沒有了郁郁寡歡,不再頹廢,這種變化已經超出了阮義的期待,實在是令阮義太高興了。
“來來來,都快上船來,今日再相逢,吾心歡暢,當浮一大白!”
阮義笑著說完,立刻招呼了起來。
花舫上早已經備好了酒宴,就等客來了。
牛黃老見阮義還念著舊情,態度極好,當即無比高興,一人一手拉著茍富貴與寶兒便自江面上凌空虛步,一步一步踩在虛空中,仿佛空氣中有臺階一般,無比輕松自如的登到了巨大的花舫上。
這一幕看得所有人都驚呆了。
如此輕松自如,還帶著兩個人凌空虛步,仿若閑庭散步,這已經不是身法厲害能做到的范疇。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牛黃老這位強者顯然已掌握了飛渡虛空的秘術,擁有了飛空之能。
只有超凡武者中的強者,才能掌握飛渡虛空的秘術,擁有飛空之能。
牛黃老作為古墟十大高手,大名鼎鼎的“牛魔王”,早有許多人覺得牛黃老應該掌握了飛渡虛空的秘術,擁有了飛空之能,現在牛黃老直接展現出了這個能力,雖然在許多人預料之中,卻依舊震驚。
畢竟,這可是真正的飛空。
這更標志著牛黃老距離成為武道宗師其實只差一步之遙。
弱一些的武道宗師或許還不如牛黃老這位強大的超凡武者。
牛黃老帶著茍富貴與寶兒落到花舫上,阮義當即迎了上來,無比熱切的與牛黃老搭了搭手,這才哈哈笑著招待著三人入酒宴。
入座后,直接飲酒三杯,阮義沖牛黃老道,“牛兄我真羨慕你,能吃能睡,能心無旁騖的修行武功。你現在真的更加強大了。”
牛黃老笑了笑,剛搭手的時候,對阮義的武功修為同樣有了了解,道,“阮義兄弟你每日繁忙,管理著整個臨江閣境內上千萬人,水運生意更是通過阮氏船廠做遍了整個古墟荒原,武功修行竟然沒有落下,同樣變強大了,真的很厲害啊!”
阮義淡淡笑了笑,“牛兄謬贊了。待會兒,咱倆可要好好比劃比劃。只是搭搭手,未免太不過癮了。”
牛黃老一臉期待,磨拳擦掌道,“好,必需要打過一架才行。”
阮義笑了起來,回憶道,“說起來,咱們之間這樣打架,一打都打了二十余年了。”
牛黃老聞言,面色悵然道,“是啊。當年阮義兄弟你行俠仗義,誤將主上與我當成了為惡之人,沒想到卻是不打不相識,結果就這么不斷打下來,不斷切磋,已有二十余年了。只是不知道主上這幾年去了何處,為何失去了消息,不如何時才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