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邊的家伙。”
就在我準備開始拷問的時候,港口飛船卻傳來了喊話聲。
只見一個身披白袍,體型瘦高皮膚卻灰白的怪人從遠處走來,用削長得極為怪異的手指示意道,“我們做個交易如何?用你手里的廢物換我們這邊的全部俘虜?”
我瞇著眼,轉頭看著一步步走來的怪人,手上繼續使著勁,玩味地問道:“哦?這人對你有這么重要,愿意用這么多人換一個?”
怪人桀桀地怪笑了起來:“雖然他不是很重要,但他要是死了我還是會有點困擾的。這次的迫降補給還需要他籌備,之前送給我的貨物我也很喜歡,總不能讓他在我面前就這樣死了吧。”
我繼續問道:“你確定愿意用我二十幾個手下來換這個廢物?這可是個虧本的買賣。”
怪人腳步極快,身影卻飄忽不定,似乎要融化在夜色中。
“不一樣。你的這些士兵雖然稱得上勇敢,但全部加起來的威脅都不如你一個人。只要你還活著,這些人放了也無足輕重。”
他說得倒是老實話。手里攥著這些士兵,特別是有著一個甘愿自殺也不投降的指揮官作表率,剩下的人投降的幾率微乎其微,留著也不見得會有什么幫助——就不如拿來換走一條有用的狗。
何況乎只要他們有把握在這里徹底消滅我們,現在的放與抓也無傷大雅。
從他們高高在上的態度上,我覺得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成交。”
我將被掐得翻了白眼的海盜頭領扔下了地上,站在了這個怪人面前。
灰白皮膚的怪人也十分干脆,下令手下松手,將被挾持住的士兵當即釋放,任他們和伊頓的殘余被包圍部隊匯合在一處。
在這些怪人們放開俘虜遮擋后,我才發現他們的造型幾乎如出一轍,全是白袍瘦高灰皮膚的外形。
他們在我看來,與我面前頭領的長相也毫無二致,若是摘下士兵佩戴的纏頭布,換上可能是首領特供的鑲寶石頭巾,我就絕對沒辦法認出他們誰是誰。
“有趣的家伙…我們是弒神金剛海盜團的甲級海盜傭兵部隊‘希羅恩’,你可以直接叫我希羅恩,反正作為敵人,名字對你我來說都毫無意義。”
他一下就說出了我們兩個的心聲,“你剛才說,你來自‘遠古’集團?這個名字在宇宙中可是獨一無二的禁忌,你確定這樣的謊言承受的起嗎?”
面前的敵人雖然在笑,身上的氣息卻像是一條毒蛇一般,若隱若現地展示著毒牙,仿佛隨時要噴吐毒液。
我默然不語,只是注視著面前的人,眼睛里沒有一絲的感情波動,同時,身上積攢的氣勢猛然爆發開,像是海嘯一般沖擊著對面的怪人。
笑話,我面對異界的不可名狀存在都能談笑風生,還差你一個小灰人?信不信我把你送到51區解剖收藏起來?
“不用緊張,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他刻意地笑道,仿佛剛才的惡意是我的錯覺,“我們作為海盜,星際的法律和禁忌對我們來說都是一紙空文。我們只是在某顆星球上打了一場惡戰,又被追擊才緊急降落這里,就算你真的是‘遠古’集團的成員在這里拓荒,我也對這顆蠻荒貧瘠的星球沒興趣。但是…”
怪人頭領似乎對我很感興趣,在達成了協議之后,隨即又提出了另一個建議。
“不可否認的是,你已經落入了下風,而你的手下讓我想起了之前的奇怪敵人…所以我想給你個機會,順便跟你這個首領過過招…”
他饒有興趣地看著我,語氣居高臨下地說道:“如果你能和我們的傭兵團較量一下,不設規矩生死有命,那么打贏了我們,你就能帶著手下一起走。”
說完這些,伊頓已經滿目怒火地看著他,對這些侮辱性質的條件顯然極為憤怒。
提出這種條件,分明就是還想用逆閃電軍團殘余者的性命要挾我,想讓大家看我在毫無意義的毆斗中失去生命,而絕非他口中的“給個機會”。
海盜就是海盜,這個行為用心險惡得難以言狀。
如果我接受這樣的條件,那么就和馬戲團里的猴子沒有什么區別,戰斗也成了荒唐可笑的游戲,正中了他們的下懷。
但如果我不接受,他們就能順理成章地展開屠殺,逆閃電軍團的士兵即便心里再堅強,也會感覺到被拋棄心生雜念。而這些怪人也能用這個機會,徹底摧毀逆閃電軍團的心理防線。
終其所為,似乎他們都在忌憚而且厭惡著伊頓體現出來的意志力,和軍團間已然成形的凝聚力。
真不知道這些怪異的海盜,是被什么樣的敵人打出了這么嚴重的心理陰影?明明忍心坐視著下級的海盜被隨手殺戮,卻一門心思想要撲殺逆閃電軍團隱約成型的“軍魂”…
我沒有理會他的挑釁,一本正經地說道:“那我總不能真的以一敵百吧?你們船上還有多少人?一百個還是兩百個?”
自稱希羅恩的怪人桀桀地笑道,“那各退一步好了。我們可以允許單挑,但是你也要退一步,不允許使用武器和盔甲。你只要打贏我們一個,我們就放走你的一個手下,直到全部被釋放游戲才結束。你看怎么樣?”
這條件粗粗聽來公平了點,但仔細想來,這樣的行為依然極不合理。
對方雖然是只有一個人,但是并沒有規定他們使用的裝備,單單是光學隱形迷彩和腰間的合金長刀就已經極為犯規了。
而我不能使用長戟和穿戴盔甲的話,那還是明顯處于極其不對等的狀態中。
“大人!不要相信他們的鬼話!我們就是死也…”
伊頓毫不猶豫地怒斥道,順帶揭穿敵人的險惡之心,打破手下的僥幸心理。
但是話還沒說完,我就微笑著說道,“不用這么麻煩,我們就打一場,你看如何?”
我表情輕松地將手里的長戟插入地面,非常認真地:“我不僅可以不用武器、不穿鎧甲,還可以不用拳打、不用掌拍、不用腿擊、不用膝頂、不用頭撞…”
我這話一出瞬間掌握了場面的主動權。對面的怪人笑容就僵在了臉上,被我不按規則出牌的破格應對打了個措手不及,隨后笑容一下就垮了下來。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幽默?”他冷冷地說道。
我的微笑卻格外自然,“這樣都還不行嗎?那我不但不用雙手雙腳,還可以站在原地不動,就在這個位置靠一句話就能打敗你,你信不信?”
怪人表情終于失去了耐性:“看來你是瘋了。好啊…那就讓我看看你是怎么打敗我!”
我搖了搖頭,遺憾地說道:“沒想到你真的同意了。那我就表演一下不動手不動腳不用武器地打爆你…”
說完我對著漆黑的夜空大喊道。
“兄弟們,給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