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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章 腐爛居民

熊貓書庫    邊緣世界里不可能有牧場物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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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的一切可謂一目了然,矮小骸骨中的有一些顯得非常散亂,而且一小部分的末端似乎被奇怪地溶解了,其他一些則奇怪地發黃。

  這本隱約有燒焦過痕跡的手稿,也只是平平無奇的手稿,頂多加上了一點難以解釋的神秘事件,和一些病人的瘋言瘋語。它為什么會被藏在這棟屋子里,和托馬斯的消失、屋子里矮小的骸骨又有什么關系?

  一個又一個的疑問困擾著我,就和外面這場永無止境的暴雨一樣令人費解。這座小鎮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

  猛然間,我忽然感覺到了一絲的異樣,于是我仔細回憶著手札里的故事,推測著寫作者的一切可能。

  航海日記里的故事淺顯易懂,莫非真正的奧秘藏在了被我忽略的地方?

  我唯一沒能順利解讀出來的,就是那些神秘符號記錄著的坐標和日期。坐標代表著航海中的特殊位置,而日期在航海中不僅代表時間,也代表一些星象的特殊位置。

  莫非教堂里的兩個人,是在尋找手稿里的這些線索,想要確定出一個特殊的位置?

  “好吧,至少我已經掌握了一部分的謎面,總算有猜迷底的資格了…”

  我安慰著自己,將這本手札貼身收好,走出了這處塵封已久的教堂,卻尋不到可以鎖門的鎖鏈,于是拿了兩條破布綁在門把手上,營造出一點粗劣的偽裝——反正我也沒打算做什么掩飾。

  此時的教堂似乎又開始了一輪狂歡,大堂中的呼喊聲幾乎要蓋過天上的暴雨,而這場狂歡的終點似乎也就此來臨了。

  站在教堂后密林的邊緣,只見居民們從教堂里緩慢走出,沒有一個人打傘,都穿著黑灰色的奇怪雨衣,沉默而緩慢地排著隊,走出了這座風雨中庇護他們的建筑。

  神父依然穿著他的外袍,小心翼翼地躲避著門外飄進來的雨水,向離開的居民們揮手致意,施以最真摯的祝福,整個人卻蜷縮在教堂高大的柱子背后,確保自己滴水不沾。

  這個機會簡直千載難逢,我繞過了教堂里人們的視線,通過一段密林中的穿行,繞到了鎮上警察局的背后,這才重新回到主路上,小心翼翼地埋伏在路邊,準備尋找落單的居民,確認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在暴雨中站在樹下,并不是一個安全的行為,因此我又換了一處避雨的屋檐,鉆進了夾角處向外觀察。

  很快,一個單獨行走的人就出現在了我的視野里。

  這個人穿著奇怪的雨衣,導致我無法看清他的身材和年齡,更無法判斷他是誰。因此我謹慎地先向那里扔出一塊石子。那塊石頭撞擊在路面上,反跳了兩下碰到了他的腳,才徹底停了下來。

  這個人果然被我吸引了注意力,停下了腳步,轉頭似乎在觀察我這里的動靜,并摘下來裹住腦袋的雨衣。

  那一瞬間,我就看到了這個人的真面目!

  那是一張外貌隱約透露出類人猿的特征的怪臉,稀少的皮膚光亮而平滑,像是吸飽了水的死尸,兩只眼睛巨大而腫脹,已經無法閉合。臉上的惡臭的膿水伴隨著雨水滑向地面,面部表情僵硬而呆滯,脖頸的兩側卻長著明顯的魚鰓…

  這個怪物的長相,既像是我見過的深潛者的外貌,又有著喪尸的明顯特征。這幅死氣沉沉、腐朽不堪的外表,很難想象這是一個剛剛在教堂虔誠祈禱完畢,準備回家的鎮上居民…

  他真正的歸宿應該是墓園的深處。

  死尸一樣的怪物向這里走來,行動的速度依舊不疾不徐。而我也看到了它在冒著黑光的積水上,滑出一條可疑的粘液。

  不能被這家伙發現!

  我瞬間打動了主意,轉身一腳踹在了邊上的樹木上,瞬間踢斷這棵搖搖晃晃的樹木。樹木倒塌的聲音響起,瞬間就覆蓋在了我藏身的位置上,營造出一種狂風擊倒了樹木的景象,我也趁機逃入了屋子后面的樹林里。

  這個怪異的生物緩慢地搜索了一會兒,就無功而返地離開了,推開門徑直走進了這棟屋子,隨后再無聲響。

  我悄悄靠近了那棟房屋,想要看清這個生物在屋里的其他舉動,但是那一瞬間,難以確定但卻折磨人的恐慌突然襲來,化為了施加在我身上的石化魔法…

  我看見這扇窗戶的里面,一個怪異的存在與我無比地接近,并用一種可怖的專注緊緊地盯著我。

  那怪物直挺挺地坐在窗戶邊的桌子前,當我看到那雙鼓脹如玻璃般的雙眼、僵硬的痕跡以及扭曲面容上令人駭然的恐懼神情時,不由得都轉過身去,陷入了惡心的驚慌中。

  但是那凝固而放大的瞳孔,似乎證明屋里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體。

  “死了?”

  這怎么可能?就在一分鐘前,我還看到這個人搖搖晃晃推開門走進了屋子里,為什么一眨眼的時間,屋子里就只剩一具死尸了?

  而這具死尸的身上正穿著那套灰黑色的雨衣,滴滴答答地淌著黑水,慢慢浸濕了腳底下了的木地板。

  這樣的環境里已經沒有必要遲疑了,這根本就不是我所在的礦石鎮!而是一處不知名的魔窟!這里從頭到腳都不正常!

  但是珀布莉怎么解釋?!她明明就是我認識的那個人,她也清清楚楚地記得我!而且小鎮上的建筑,和我記憶中的礦石鎮也如出一轍!

  我瞬間將眼前的場景和船長筆記的故事聯系在了一起。

  難道真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操縱著我的認知,讓我不停異化眼中看到的東西,一開始對珀布莉和酒館熟悉萬分,呆得越久就越離奇萬狀?!

  如果我輕信了眼前的景象,是不是會像那個船長一樣,偏執地想要逃離這片區域,最后反而落入極端危險的地方?!

  不對不對…

  我必須再認真思考一下…

  眼前的居民既然被異化了,為什么剛才我眼中的神父沒有變化?在一片奇形怪狀的世界里,畫風保持正常的家伙,一定才是最大的不正常!

  “去找神父…線索一定在他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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