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說的沙福林大人…”伯內特支支吾吾地說著,似乎想要繼續打聽點什么內幕,卻被我用嚴厲的目光注視著,沒能再說下去。
“你不要太得寸進尺了,那位大人的名號是不能隨便提起的。”我面帶崇敬地看著天花板,“你能安然無恙地活到現在,都得感謝那位大人的慷慨。但是不代表那位大人也會容忍你微不足道的冒犯…”
我語氣十分地嚴肅,嚇得伯內特張口結舌,目光驚恐地一起看著天上,仿佛真的有一個龐大無比又無孔不入的幕后黑手,在注視著這一片蠻荒土地土地。
伯內特強自鎮定理了理危急的發際線,勉強笑著問我:“好吧…那個…老板,你叫什么名字我還沒請教呢?”
“叫我佐菲好了,只不過是一個平平無奇的酒館老板。”我語氣平靜地說著,仿佛在訴說一個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佐菲老板,幸會幸會!”伯內特連忙表示久仰。
“放心吧,我剛才只是借用了那位大人的力量窺探了你的秘密。平時我是不能隨便動用這種力量的。”
伯內特拘謹地笑了笑,吃了口盤子里的煙熏三文魚,滿足地吐了一口氣,似乎靠著食物的撫慰,把這一切驚嚇慢慢壓在心底。
“和我一起來的還有一個老伙計,估計還在寂靜谷里,我得回去把它找回來。佐菲老板,我們就此告別了吧!”
想跑?
我挑了挑眉,指著門口問到:“你說的,是門口的那位?”
我手指的地方并沒有人,而是一頭眨著懵懂大眼睛的單峰駱駝。
那頭單峰駱駝只有一個駝峰,毛色介于深棕色到暗灰色之間,毛比雙峰駱駝短而柔軟,腿也比較長,頭頸部長尾巴短。不過由于年歲比較大,身上很多地方已經開始脫毛了。
此時這只單峰駱駝正被拴在門口的樹上,被三只發型獨特而囂張的野馬團團圍住。特別是領頭的那匹殺馬特野馬首領,幾乎要把馬臉杵到對方的眼睛里了,逼得對方瑟瑟發抖又無處可逃。
“貝斯!你也在這兒!”
伯內特驚喜地沖出門外,親切地撫摸著這匹掉毛單峰駱駝,然后用更加親切而輕柔的動作,撫摸著它身上背著的麻布袋子。
但很快,三匹野馬就如法炮制,轉而團團圍住了這個不慎落單的商人。
單峰駝適合騎乘,單峰駝比雙峰駝高,奔跑速度更快,若有人駕馭的話,可一直維持著1314公里的時速。此外,單峰駝也可用來裝載貨物,其奶和肉可供人類食用。這應該就是伯內特專用的商隊伙伴了。
“老…老板!你家門口怎么有野馬,該不會襲擊人吧?”伯內特聲音顫抖地向我求救。三匹馬合起來如同一堵墻一樣把他圍住,若是非要發起攻擊,就憑他和那匹老駱駝,恐怕不會有勝利的可能。
襲擊人?你未免也太小看他們了吧!這幾個家伙對著豹子都敢中門對狙,脾氣十分對得起它們的發型——純血的殺馬特貴族!
“哦,那是我養的馬。”我走出了房門,雙眼一瞪,這幾匹馬就乖乖地低下了頭,轉頭走到邊上吃草了。
伯內特這才松了一口氣,有些感激又有幾分敬畏地看著我,“佐菲老板,你這里還真的是藏龍臥虎啊…不然我還是…”
就在這時,忽然間狂風呼嘯,一道身影快速掠過了伯內特的身邊,幾乎要撞上拴在樹邊的單峰駝。
一瞬間,單峰駝驚恐的叫聲就瞬間響徹云霄,幾乎劃破萬丈高空!
而在伯內特的視野里,也看見一頭毛色斑斕的驍捷獵豹,昂首挺胸地從屋頂跳躍下來,殺氣十足又高傲萬分地向著我們走來。
“老…老板!有獵豹!是獵豹!!”
脾氣溫和的單峰駝已經前足離地,拼了命想要掙脫韁繩的限制,逃離這個危險區域。而伯內特身上并沒有綁著韁繩,渾身卻像是被繩索捆綁住了一樣,顫抖著在原地搖搖晃晃,卻連半步都挪動不得。
獵豹利爪是無法收回的,因此猙獰地向前邁步,緩慢而堅定地向著我們所在的位置靠近,咧開了長著利齒的嘴,發出了低沉的吼聲。
隨著獵豹的步伐越來越靠近,伯內特的眼神也越來越絕望,似乎已經看見自己被開膛破肚的慘狀,只因緊緊抓住我的肩膀,才堅持著沒有倒下去。
在一聲突然的嘶吼之后,獵豹前爪下壓,后腿用力,忽然向前猛撲,斑斕的身影瞬間就到了伯內特的眼前,嘴里的腥氣也毫不客氣地噴在了他臉上。
伯內特已經失去了反抗的勇氣,閉著眼雙手擋在身前,做著最徒勞的掙扎。在荒原上生活的他很清楚,這么短的距離碰上獵豹意味著什么。誠然獵豹不是最最頂級的獵食者,但在他這個手無寸鐵的商人面前,已經是無法抵抗的恐怖生物了。
但是…他想象中的襲擊遲遲沒有出現。他感覺四周的環境安靜地過分,身邊也沒聽到“佐菲老板”的慘叫。
伯內特半晌才敢睜開眼,只見到那頭兇惡的獵豹正趴在我的腳邊,毫無形象地打滾著,被我用腳踩得滿地亂轉。
“…佐菲老板,這豹子…怎么回事?”
我揪著獵豹的后背皮,看著這家伙的臉由于眼角黑色淚癍下垂,變成了囧字的樣子,波瀾不驚地介紹道,“哦,還沒來得及介紹,這家伙也是我養的。放心,有我在的時候一般不吃人。”
“一般不吃人?!!!那要是你不在,是不是已經把我給吃了!!!”
伯內特氣急敗壞地吼道。他感覺自從碰到面前這個奇怪的男人,自己的生活就有沒有一點正常的東西了。一會兒是被襲擊打暈,一會兒是神秘的“那位大人”,一會兒又是兇神惡煞的古怪野馬,最后又有這種聽話的家養豹子?
伯內特內心崩潰地大喊著,這個酒館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
我微微一笑:“伯內特,你是商人對吧?有沒有什么商品可以交易的?”
這個發際線岌岌可危的男人,并沒有剛烈不屈的性格,膽子也小得可以,我看得出來,他是生怕一言不合被我放豹咬人,才忍氣吞聲地放下了逃跑計劃,乖乖地跟著我又回到了酒館里,履行著自己行商的職責。
看著他垂頭喪氣的樣子,我于心不忍地安慰道:“別這么喪氣。商業就是最大的慈善嘛,你來都來了,怎么也得捐點什么給我吧?我這里支持現金、刷卡、信用貸款,哦對了,器官捐獻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