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
“我在哪?”
“我的頭在哪里?”
“…不對,我的頭還在,就是好疼啊…還不如不在呢…”
睜開眼,是熟悉的天花板。一轉頭,就是排山倒海的頭疼。
房間里是一張孤零零的床,一張冷色調的桌子,一片和桌子同材質的地板,還有一個躺在床上的廢物…
哦,那不是廢物,是我啊…
我努力回想著自己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喝酒…
對了,喝酒!
我最后的記憶是昨天和卡蓮大小姐在酒館里喝酒,一開始我是拒絕的,但是…真香了?
后面好像變成兩個人在那里斗酒,然后把酒館里的酒喝光了之后,我就要去隔壁家,從迪克老板的酒窖搬新的酒過來,后面的事我就不記得了…
幸好沒有在陌生的床上醒過來,身邊躺著一個長腿的美女或者部落小妹妹,不然這事情可就大條了…
在床上又躺了一會兒,覺得頭疼欲裂的腦子好像好點了,沒有剛才那種一晃腦袋腦漿就要散開的錯覺。
卡蓮的酒量真的是深不可測啊,果然她說的成年之后開始喝酒是騙人的嗎?就兩年時間怎么可能練出這樣的酒量來?
連我這種自帶“貝爺”傳奇特性,身體具有90免疫性和超快新陳代謝效率的超級體質都撐不住。也就是說卡蓮的酒量是我的十倍以上?
這就不是酒鬼,而是酒神了。
“起床吧…”
我勉強地坐了起來,再緩緩地挪到門口,扶著門框站了一會,終于可以自己走路了。
可是當我推開門一看,門外的大太陽都升到了天空正中,明顯已經到了晌午時分。
“不妙啊…松鴉快到該回去的時間了…”
環視了一圈牧場,我并沒有看到松鴉的痕跡,心頭隱約覺得有點不安,就跌跌撞撞地往達特老板的酒館那里走去。既然昨天最后的記憶在那里,老板應該知道松鴉在哪里吧?
剛走進酒館,我就看見琳在那里打掃著一地的狼藉,酒館里的桌子也都歪七扭八,看上去像是有酒鬼在這里鬧事了一樣…
鬧事…不會吧?
“琳,早上好呀!”我趕緊熱情地打招呼,試探一下她的態度。
結果琳一見到我來,先是喜笑顏開地說了一聲“馬庫斯!早上好!”,然后立刻想起了什么似的,氣呼呼地說道,“你們昨天也太過了!不想理你了!”
不妙啊,連一向好脾氣的琳都這么生氣,難道我做了什么丟人的事情?
“不好意思啊琳,昨天喝醉了是不是給你們添麻煩了,真的十分抱歉!”
認錯不可恥,知錯不改才可恥。我連忙湊到她面前,小心翼翼地向她道歉。
琳一開始還不太樂意理我,可是過了一會兒看我還契而不舍地纏著她,終于露出了無奈的表情,說道:“馬庫斯你怎么可以陪著卡蓮瞎胡鬧呢,昨天喝醉了酒之后又唱又跳,到處翻桌子要找時光機,還嚷嚷著要跳什么猛男版新寶島,結果剛起來就倒了下去,怎么叫都叫不醒…”
…猛男版新寶島?我是先來一個宴請八方還是狗熊蹭樹?
看來以后不能再這么喝酒了,斗酒的危害遠超我的想象。我懷疑如果不是有傳奇特性打底,昨晚我就酒精中毒送進醫院去了。
“對不起呀,琳。給你們添麻煩了…其實后面的事我都不記得了…后來呢?”
琳看到我在那里揉著快要炸開的腦袋,還是放心不下,走過來貼心地幫我按摩太陽穴的位置。
“知道難受了吧?真是的,大家一個兩個都是這樣。媽媽去世那年,爸爸也是天天這么喝酒的…”
“謝謝你呀,琳!疼疼疼…誰能娶到你,真的是三生有幸了…”
“哼,你這樣說好話我也不會輕易原諒你的。昨天把這邊搞得一團糟不說,還要我和松鴉把你送回牧場去…以后不要再喝酒了哦…這里疼是吧?我再用力點揉…”
昨天是松鴉和琳把我送回去的?為什么不是達特老板送的?這樣使喚兩個小女孩也太過分了吧…
只見達特老板從廚房里面走出來,端著一壺熱水走了出來,不滿地對我說:“我怎么感覺你這個臭小子在腹誹我?我昨晚負責送塞巴拉那個酒鬼回去了,有什么問題嗎?”
“沒…沒問題…”我悻悻地說。
怎么感覺殖民者系統那個人物屬性都是假的,說我社交屬性是略有小成的6點,其實根本就沒有用吧??!!反而達特老板才像是社交精通的人,都擁有讀心術了!
“馬庫斯,其實不是我爸爸會讀心術,是你把想法都說出來了…”琳接著揉我腦袋的機會,小聲地在我耳邊說。
那就好…謝天謝地…
“琳,離他遠一點,怎么可以給這個臭小子按摩!”
“可是爸爸…”
“該上班了,上去打掃衛生吧。”達特老板淡淡地一句話,就把我的優待給取消了。琳只好上樓打掃衛生去了,場上只剩下我和達特老板兩個人。
“老板,你今天的態度很惡劣誒!”我不滿地抱怨道。
“怎么了?我教導女兒你也有意見嗎?”
“沒有意見,岳父大人!”
“不要叫我岳父大人!”
結果達特老板的性格雖然古板沉悶,但其實和琳是一樣的人。隨便兩句話就破了功,他倒了一杯熱水推到我面前。
“多喝水,頭痛會好點。別喝什么蜂蜜、咖啡、紅茶,這些都沒有用,那些年我親自試過了。”
“老板,同是天涯淪落人,你為什么對我這么惡劣。”
“臭小子,你以為我是因為你喝酒生氣的?你…算了算了,跟你說不清楚。”
“什么嘛,說的不清不楚的…對了老板,我喝醉之后怎么樣了?松鴉去哪里了?”
達特老板督促著我喝完了一杯水,又給我續上了一杯,才說:“你作為主人都醉的不省人事了,總不能讓她作為客人露宿街頭吧。我在通知了杰夫之后,就把卡蓮和松鴉都安排在樓上宿屋過夜了。”
“那就好,謝謝你啊老板!她們還在樓上嗎?”
達特老板漫不經心地擦著吧臺桌子,眼光中露出驚奇之色。
“卡蓮和松鴉大清早就走了,沒去找你嗎?”</